網絡效應有利有弊。
在大量a市羣衆開始嘗試秦陽給出的那些方法的時候，他又看到了一些陌生的面孔，出現在了不少媒體平臺。
秦陽還是意外才看到的一個視頻。
現在這段時間，他每天都非常忙碌。學校出了事情，姚怡菲聯繫他，說姥姥病倒了。她也看到了網上傳的那些建議，但是畢竟只是網傳，她實在不能確定那些辦法是否真的有效。
她還只是學生，社會方面的人脈幾乎爲零。聯繫金靜聯繫不上，就來找秦陽。
秦陽跟她說明了那些鋪天蓋地的建議其實是他放上去的之後，姚怡菲很是驚訝。她脫口而出表示，她看到網上的視頻，一個名爲蔣濤的營養師接受了媒體的採訪，聲稱網上的那些建議都是他提出來的。
秦陽眉頭一皺，然後纔去搜了一下，果然，熱搜上隨便一找就能看到那個標題爲“a市危機，營養師告訴你，學會這幾招很重要”的視頻。
視頻裡面，一個穿得人模狗樣的平頭男人，翹着二郎腿歪坐在接受採訪的沙發椅上，對着鏡頭侃侃而談。
這個男子看上去三十歲左右，戴着金絲邊眼鏡，一身唐裝，看上去頗爲儒雅的樣子。
但是，就是這個看上去一臉面善的男人，微笑着把他放出去的那些建議，毫不客氣地歸爲己有。秦陽耐着性子看完了這五分鐘的視頻，而後爆出了一句髒話。
“sh*t！講的什麼玩意兒。”
除了他讓蘇婭放上去的那些建議之外，這個蔣濤講的完全就是瞎雞兒扯淡。
明明是陰陽失衡導致的體內陽氣太盛，只需要注意不要繼續補充大量陽氣，多處於陰氣較重的環境之中即可。被那人硬生生扯成——現在室外的空氣環境有問題，肉類很有可能已經感染上了現在a市集體爆發的那個病的病毒，只有水源還是正常的。
關鍵是，現在這個時候，沒有太多的警力來對付他這種瞎扯的視頻主，網上的人們便紛紛信以爲真，然後又開始腦補出一大片臆想。
什麼其實國家在a市秘密研發什麼病毒，那個病毒泄漏了，雖然只泄漏了一點，但是還是導致大量羣衆受到了感染，倒下了。
什麼x病毒能有效溶解於水，所以現在水源是非常重要的，那些肉、家禽最好都應該送到焚燒廠集體處理掉。
……
各種各樣的腦洞看得秦陽無語不已。他真的不止一次地覺得，現在網上的很多人，真的可以去當個寫小說的，太能扯了。把這些扯得一本正經的東西寫成一個故事，估計能點亮自己“原本處於黑暗”的人生。
但是這又能怎麼辦呢，雖然人家講得扯到姥姥家了，還是耐不住很多人信呀。
三人成虎的後果就是——大量買賣家禽的人幾乎被逼上了絕路。一些畜牧場直接被關閉，甚至還有一些偏激、激進的人，看到超市的冰櫃裡還擺放着肉類，直接上去拿出來打砸、踩踏、隨意丟棄。
秦**本不用去查，閉上眼睛就能想象到超市、集市、菜市場、畜牧場裡，那些賣肉商販絕望的樣子。
他們明明是無辜的，那些肉也是無辜的，卻因爲一個譁衆取寵的人隨便說出口的幾句話，卻很有可能被逼到絕境。
秦陽看向蘇婭：“再黑一次媒體。”
然後，蘇婭就又黑了一次各大媒體。
這一次，秦陽自己想了個標題——姜濤們，造謠扯淡的時候，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指名道姓，針對性非常強。
誠然，他可以學學uc部的標題風格，學學那些標題黨的精髓，但他還是覺得，這種方法不可取。
在這次的聲明之中，他直言表達：網上廣爲流傳的“營養師蔣濤是給出建議”視頻完全屬於造謠。並不存在病毒，肉類是無辜的，網上的那些意見也不是他提出的，在這個羣衆惶恐的時刻故意出來譁衆取寵，這樣的人應該被抓起來。
這一次，某幾個影響力比較小的網站就到大的網站裡來發表消息，稱他們網站前不久遭到了黑客攻擊，而後他們的網站首頁出現了那麼一個建議，現在又遭到了黑客的攻擊，出現了這麼一份聲明。
這一次，不知道是誰給這個帖子買了熱搜，它一下子出現在了公衆的視線之中，瞬間被各種腦補。
什麼神秘黑客究竟是誰，神秘黑客到底知道些什麼……
有人腦補得是那種漫威式的英雄，但也有人腦補出的是一些邪惡的組織。
最後，根據聲明、建議的風格，那些認爲是英雄的人數還是佔了上風。那幾個自稱“營養師”的“蔣濤”們纔剛剛風光沒幾天，被捧了沒幾天，一下子遭到了網上的各種攻擊，瞬間成爲了落水狗，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之中。
沒過多久，秦陽收到了刑偵大隊的電話。
局長接通電話就直接說：“是你讓蘇婭同志黑了那些網站的，對吧。”
秦陽想想也瞞不了他們。畢竟蘇婭的黑客技術，刑偵大隊裡面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說那些大小網站的程序員們都無法搞定這個“黑客”，而且這個能力高超的黑客攻擊了網站之後，別的什麼也不幹，只是發佈了這樣的聲明、建議，想來也就秦陽他們會幹了。
秦陽點頭，直接承認了：“對，是我。我違法了，要坐牢嗎？”
局長當場就被他氣得一口氣沒喘上來，“你”了半天。
秦陽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就算他現在跟局長承認，以蘇婭的技術，根本不會留下什麼證據證明是她攻擊的那些網站。
想必局長也心裡有數。
“你真是胡鬧！”局長怒喝完了之後，又警告他，千萬不要上傳視頻，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不要發佈更多的線索出去了。
但是，秦陽對此卻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是能拯救更多人的，我覺得我還是會做的。”
他的耿直再一次讓局長氣得差點腦充血倒下。
“不過，我可以跟你保證，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就讓世人都沉浸在一個黑客俠的人設崇拜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