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就打起來了。”沈佳琪也跑了過來。
整個體育館被他們暫時借了下來，裡面清場了，只有他們幾個人。
劉卓看了一眼沈佳琪，怒氣似乎更大了。
“沈佳琪，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我跟秦陽球路不對，要麼他留下，我走，要麼我留下，他走。你來決定。”
沈佳琪爲難地看了一眼兩人。
“有必要麼？我剛纔也在看，其實吧……”她有點擔憂地看向劉卓，“我覺得秦陽打得挺好的，到他手裡的球大多數都能很順。這次球賽事關咱們外語系的顏面，你又是咱們英語專業出名的才子，就稍微磨合一下，配合一下嘛。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好不好？”
聽到最後，劉卓的臉色才稍微好了一點。
秦陽對他們這樣的虛與委蛇一點興趣都沒有。
明明還是學生，卻已經擺出了一副社會上的嘴臉。真沒意思。
球是打不下去了。沈佳琪也說今天就先練到這裡。
大家各自拿了東西散去。
秦陽跟沈佳琪道別之後就來到蘇婭身邊：“走吧。”
“剛纔……爲什麼吵起來？”蘇婭輕聲詢問。
“等會兒解釋給你聽。你先等我一下。”秦陽朝着不遠處跑了幾步。
他追上了趙立偉：“趙立偉，你等等。”
趙立偉聽到聲音，停下來回頭看。
秦陽很快跑到了他的身邊：“剛纔謝謝你幫我說話。影響了你跟劉卓的關係，對不住啊。”
趙立偉笑了起來：“小事，別在意。劉卓其實人挺好的，就是有點自我，而且我以前聽他抱怨過家裡，怎麼說呢……有點憤世嫉俗吧。看你比他打得好，男人嘛，都好面子。你也別往心裡去。”
這小子，人挺好。
“沒事。我不會跟他一般見識。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趙立偉看了一眼後面的蘇婭，嘴角裂了開來：“你小子扮豬吃虎啊，平時看上去神龍不見尾的，關鍵時刻球打得好，女朋友也正，厲害了我的哥。”
秦陽有心解釋，但趙立偉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別冷落了蘇婭，自己走了。
趙立偉沒有想跟他深交的意思，秦陽不是那種主動熱情的人，也就沒有追上去。回到蘇婭身邊，兩人一起離開體育館。
路上，秦陽把一些利害關係詳細地給蘇婭解釋了一遍。
“我說你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怎麼逃出來的？如果有什麼秘密部隊來抓你，我會不會被殃及啊？”秦陽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開口。
重新回到肩膀的小鬼頭衝着蘇婭扮鬼臉：“女人，你看我幹什麼，哼，我是你隨便能看的麼。”
秦陽一巴掌拍到他小腦袋上。
蘇婭突然把手伸過來，想要抓住小鬼頭，但小鬼頭爬來爬去非常靈敏。
“怪女人，你想幹什麼！別碰我！再碰我要叫鬼啦！”
蘇婭還是面癱着伸過來，手的速度隨着小鬼頭在秦陽頭上跑來跑去而越來越快，快到超過了正常人動彈的程度。
這個點學校裡面沒有太多的人，但路上三三兩兩還是有幾個在。蘇婭的動作已經引來了部分的側目。
秦陽扣住她的手腕，低聲提醒：“別鬧，別人看不見他。”
蘇婭被扣住手腕也沒抽出去，兩隻眼睛直勾勾地注視着他的眼睛：“我能不能碰到他。”
小鬼頭順着秦陽的頭髮滑滑梯一般溜下來，伸出腳丫子踩在了蘇婭的指尖。
“可以碰到啦，你這個怪女人，我是不會被你抓到的。”
蘇婭抽回手，又問：“他不怕陽光，爲什麼？”
秦陽眼神示意小鬼頭身上的黃符。
“他這種山鬼，雖說本身就是陰氣孕育，但沒有陽氣平衡也不會成形。加上我的符給他罩了一個防護罩，所以只要不是太陽當頭就沒事。”
a大很大，有很多專業院系。秦陽原本也是想給蘇婭多科普一些生活常識才邀請她過來，自然到一個地方就給她講解。
“……我們學校最有名的是醫學院系。那邊就是解剖樓。我告訴你，百分之八十的醫學院都有鬧鬼的傳說，挺有意思的。不過我剛到a大的時候就特地來這裡轉過，沒有鬼魂，都是一些人瞎編的。”
“那個。”蘇婭的目光突然朝着遠處定住。
秦陽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當即變色。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黑長直女生從解剖樓外的樓梯下摔了下來，面朝下狠狠一記，沉悶的聲音聽得人心尖兒直打顫。普通人看過去只會覺得她是走路不仔細，自己摔了，可秦陽和蘇婭看得一清二楚——
那個白大褂女生的魂魄被釘住了，強行要抽離體內。正是因爲魂魄的滯留，女生纔會走得好好的突然腳下無力，摔了下來。
隨後，只聽到一聲破碎的哀呼。
“我的眼睛……我的……”
“小雅！小雅你怎麼了？！我的天吶！！小雅……你冷靜，再痛也不要動明白麼，我這就打120……”一個短髮女生從後面的樓裡追了出來，看到女子的臉，當即被嚇得變了臉色。可她反應很快，強行讓自己冷靜，手忙腳亂地從兜裡拿出手機……
這種情況秦陽並不陌生。這個女生一定是被人記恨了，纔會有人被背地裡動用一些扎小人的手段，來這樣詛咒她。
而現在她的魂魄還在被抽離的過程當中，要是再這樣下去，不用等救護車來，她很快就會死去。
誰這麼惡毒，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就敢這麼下狠手！
秦陽隨身帶符，可現在還有那個短髮的女生在，他不方便動手。
“小鬼，幫個忙，把她的魂魄搶回來放回去。”
“小意思，交給我。”
那個下手的人對詛咒的熟悉程度應該不高，那個女生的魂魄只是被簡單地定在原地，然後眼睛、臉上出現了一個一個破洞，就像是針眼一樣一個一個，越來越大。女生的魂魄在痛苦得渾身顫慄，卻還是聽從了短髮女生的話，強忍住劇痛，沒有動彈。
秦陽兩人來到女生面前纔看清她的臉。
她原本戴着一副很普通的黑框眼鏡，在面朝下摔倒的時候，眼鏡破碎，一些碎片直接扎穿了她的眼皮，刺入到眼球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