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已經將你體內的毒祛除乾淨了,要不了幾天,就可以恢復如初。”我儘量用比較開心的語氣和他說,劉雨逢的神色沒什麼變化,只是靜靜地看着我。
“明天一早,我們就可以回蕁系,師父他們也不用那麼擔心。”我繼續嘮着嗑,“你覺得呢?”
“嗯。”劉雨逢微微點頭,我覺得自己的神經被刺激了,“師兄,別那麼悶好不好,都是我一個人在說……你,你別一句話不回啊!”
“聽你說就好。”劉雨逢黑白分明的眸裡含着月光,看起來分外柔和。聞言,我立刻感覺心像小兔子亂撞一樣,咚咚咚咚跳個不停,臉上又有那種灼燒感……我是心臟不好還是皮膚不好?
“劉,劉雨逢,我,我是說我一個講多沒意思,你,好歹參與一下嘛……呵呵。”
“……”劉雨逢有些疑惑地看着我,忽然伸出手碰了下我的臉!
“好燙……這裡夜裡比較涼,要……多注意一些。”
“嗯嗯。”我飛快地點頭,“我也覺得自己心臟和臉有點問題。是要去看看了呵——”我感覺自己的症狀貌似更加嚴重,回去抓幾幅藥吧,免得哪天心肌梗塞掛機了。
“心悸?”劉雨逢忽然道,立即想下牀,猛得蹙眉。我連忙扶住他,“沒事,小毛小病,休息休息就好了。倒是你,傷口還沒痊癒,不要隨便亂動。記住沒?”
“哦……嗯。”劉雨逢輕道,不知道是不是幻覺,他的臉貌似也紅了一些。不行不行,我留在這,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爲了生命健康着想,還是閃一邊吧。
“那什麼,你先睡吧。我也困了,明天見。”我趕緊逃出西廂房,按住自己心臟的位置,別再跳那麼快了!我還想多活幾年-_-|||。臉頰上殘餘着他指尖的溫度,還有淡淡地檀香味。
月夜靜好,月色朦朧,給大大小小的屋子鍍上一層銀邊。空氣中瀰漫着各種花草的香味,釀成醇美的酒。微風吹落了停歇在枝頭的花瓣,洋洋灑灑落下,彷彿一場花瓣雨。遠處傳來若有若無的簫聲,聲音悲涼憂傷,似乎在訴說着什麼一樣。聲音漸漸清晰起來,月下是一位身着黑白兩色長衫的男子,他嫺熟地吹奏長簫,不知爲何,總感覺他好孤獨。
“蕭沁唯?”他忽然放下簫,我竟不知不覺走過來了。“瑾?”
“找不到住處?”瑾淡淡道,修長的身影在月光下越發明顯。或許是月色的原因,消去平時的威嚴,多了番靜怡的感覺。
“算是——吧。”我看向迷宮一樣地晨隱殿,嘆了口氣。瑾轉過身,“一會兒我讓春習帶你去,不必煩憂。”
“這個是小事。”我望向他手中的簫,“剛剛那首曲子,叫什麼名?聽了,有種悲傷憂愁的感覺。”
“若塵簿。”瑾拿出長簫,“一開始,本沒有名字。是一個故人取的。”
若塵簿……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想不起來了。
“你,覺得如何?”瑾忽然開口,目光與我交織。
“很好聽。你有什麼傷心難過的事情嗎?”瑾聞言神色微微一變,擡眸凝視遠處,嘴角多了幾分自嘲的笑意,“只是想起往事而已,遂閒來吹幾首。”他喃喃道,從袖中拿出一塊虎型玉墜,“這個能更好的控制封印,剋制戾氣。我幫你戴上。”
我本想拒絕,但事關戾氣,只好接受。那玉墜成色極好,上面有奇特的紋路,似乎是一種草木。“多謝主——不,謝謝你,瑾。”
“蕭沁唯,日後不要感情用事,莽撞不思。”瑾不忘叮囑一句,深邃的眸裡多了幾分溫和,“春習,帶她回去吧。”話音剛落,瑾就拂袖而去,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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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我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告訴奇葩,奇葩微微蹙眉,“雨逢,傷如何?”
“弟子學藝不精,先下已無礙。”劉雨逢微微搖頭,“無需多憂。”
“唉……雨唯,此去你可考慮後果?若是不成,又當如何?”
“掌門師公,雨唯她——”劉雨逢剛想幫我辯解,奇葩就擺了擺手,嘆息一聲,“罷了,去藏書閣抄錄經書一卷,以此警戒。下不爲例。”
“是。”我答應着出了大殿。“雨唯,你現在還心悸嗎?”
忽然被劉雨逢問道,我倒是真的心一顫,“那什麼……早好了,沒事的。瑾,瑾他的藥很管用,一下子就好了。”
“……晚上我陪你去抄錄。”劉雨逢撂下一句就飛走不見!這傢伙在想什麼?我犯錯和他有什麼關係,再說他傷剛痊癒……真是的。嗯——到時候在把他打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