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往海中望去,只見姜婉清正在海里,划動着手臂,一點一點地向岸邊漂過來。還是用漂更合適一點,因爲她划水的動作很不規範。
只見她一邊划水,一邊極力 地往我們這邊看,出乎我意外的是,她臉上並沒有害怕的神色,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魚網中那團滾動的東西上,而且隨着距離上點點拉遠,倒是有一種焦急異常的表掛在臉上,似乎怕遊得慢了,會錯過這一千載難逢的稀奇事件。
我向她跑過去,大聲地叫她。她這纔看到了我,又不可思議地看了看自己所處的地方,立時慌了手腳,原來還有些規律的划水動作,一下子變了了胡亂的撲騰,身子也像一塊石頭,一下子沉了下去。
我離她還有些距離,其他人也已經都到了岸上,她的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一會,見她撲騰着露出頭來,剛要喊話,又沒於水中。
只見她忽然身子一挺,又浮上來,兩手緊抓着一件東西,是那丫髻鮫的背鰭,滿臉的驚鄂,不可置信的樣子。但是人已經飛地向岸上駛來。
我和丫髻鮫碰上的時候,這裡已經是淺水,姜婉清還在緊閉着眼睛,我一扶她,將她抱下魚背,那條丫髻鮫一個轉身,遊向了深水。八 一中文 w w一w一.小8一1zw.
沒想到,兩個老婆水中遇險,都被鯊魚所救。
我問她,“方纔明明見你在水中游,怎麼我一叫又不會了?”
她也一團迷惑,“誰知道呢,我遊過麼?我剛纔一直在着急看你們怎樣抓那條章魚,幾乎忘我。”
“忘我即克服了對水的恐懼,周身放鬆,拿出隨波逐流的架式,不信你可以再試一次。”我對她道。
姜婉清在水中,看向遠處,似乎在極力做出忘我的努力,但一隻手,卻死死地抓住我的手,道,“好象已忘我了。”
我緩緩地、試圖將手從她緊握的手中抽出來,但是沒有成功。於是,一邊和她說着笑話,一邊若無其事,想趁她不注意,把手抽出來,誰知她一隻手緊緊地抓着我,總是要在我即將把手脫出的時候,重又從頭抓住。
我一笑,這怎麼能算是忘我呢?到後來我乾脆放棄了努力,看起來,忘我,並不是想忘就能忘得了的。
我們上了岸,軍士們已然將那條章魚制服,他們用了四支槳,狠狠地把那條章魚頂在地下,讓它只剩下了徒勞的掙扎。八一小說網??w一w小w說.八8說1zw.
早有人用水晶鏡生起了一堆火,雄雄的火焰令章魚驚恐萬狀,極力地扭曲着身子,幾個人用槳一挑,將它投入火堆。
一陣奮力的掙扎,八條腕張牙舞爪,把燃着的柴草攪得四下散開,有人罵着,不斷往上添柴,並有人仍用木槳死勁頂住,不讓它亂動。只消片刻,它終於壽終正寢。原來龐大的身子,只縮成了很小的一團。
等它終於一動不動了,有人把它從火中撈起來,用水沖洗乾淨,重又架起火來烤熟,於是,我們這些人,第一次吃到了海中章魚的滋味。
“想不想換個吃法?”我問姜婉清。在她的疑惑中,我走進密林中,用寶劍削了一把木籤兒,把切成小塊的章魚肉串到木籤兒上,烤了來遞給她。味道倒是沒什麼改變,不過,總算可以讓她不必將手弄得很髒。
時近中午,天氣熱得恨不得把舌頭也伸出來晾晾,我拉起姜婉清,在島的北岸,密實的樹叢裡,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了下來。她手中舉着我爲她烤的肉串,還在考慮着那個“忘我”的問題。而我,又去給她摘了一大盤香蕉。
這裡叢林密佈,椰子樹、香蕉樹成片的生長着。生於北方的姜婉清沒有吃過,對它的味道很是滿意,這段時間,姜婉清出落得比以前更是好看,都說江南出美女,除了水土的原因以外,我想氣候也應該是一個重要的原因,這裡空氣潮溼,她的臉怎麼看都是嫩嫩的、滑滑的,讓人忍不住啃上一口。
這不,大雨又不期而至,人們都急急忙忙地找地方避雨,我乾脆就找了兩片寬大的巴蕉葉子,將兩個人蓋在下邊。
腳邊的一篷青草逐漸地伸展,一條木船的船頭從草的下邊浮了出來。
扒開覆在上邊的遮蓋物,姜婉清道,“這不是我們的船。”我嗯了一聲,立刻警覺起來,到附近的草叢裡去翻找了一陣,在離我們此前並未現的水窪裡,一共找到了四條。
裡面是魚網、魚簍等東西,難道在這個島上,還會有其他的人?在遠離大6的南海深處,我一直以爲,除了我們這羣人之外,不會再有其他的人,可是,我們都在這島上盤桓了這麼些日子,怎麼就沒見到一個人影子?
一會,雨就停了,我把人們召集起來,讓他們看我的現。他們也很奇怪,這座島雖說不大,實事求是地說,我們並未從頭搜索過全島。
於是,我們分成三撥,相隔十幾步遠,由島的西北邊開始,像過篩子似地一路搜索過去。
如果島上有人的話,這些天我們在島上的嘻戲打鬧,早就被他們現了,但是卻一直不見他們的蹤影,在不明是敵是友的況下,這無疑對我們十分的不利。
一邊往前走,一邊暗想,像今天這樣的況,以後得注意,不能想當然,不然的話,吃了虧,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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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大6上帶來的爲數不多的軍士,每一個都是田王的心頭肉,如果因爲我自己的大意,讓他們不明不白地受到傷害,沒法向田王交待。
我們悄悄地穿行在香蕉樹、木瓜樹、以及一些叫不上來名字的樹木之間,向島的中心地帶摸過去,姜婉清緊緊地抱着我的一條胳膊,臉色因緊張而有些白,拍拍她的臉蛋,讓她放下心,除非我們這三十男人戰至最後,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大雨過後,野草更加挺拔,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小路,搜索出了很遠,一個眼尖的軍士一打手勢,順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在一片高大的樹林裡,露出一條木頭房子的房脊。一些新生的嫩枝,在房脊的木頭上邊隨風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