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子靠河而建,它的大小讓我相信,只要跑到鎮子的街口,柳眉就會乖乖地站在那裡,等我把她領走。八 一中文 w w w .文8中1一z網w . c一o一m中
因爲鎮子太小了,一巴掌大的地方,還能藏得住一個光彩四射的美女?
我衝過去,時間一耽擱,柳眉就又會跑沒影了。
一羣男人散漫地站在鎮口,他們正在爭論着什麼,一聽他們打着卷的舌頭,我就知道他們是誰了。
荷蘭人!
只有一個人是面對着我的,那是個領頭的,別人都衝他說話,沒給他反駁的功夫,我一閃,躲到了牆角,但是已經聽到他們吵嚷着向這邊跑了過來。
我被他們現了,彼此之間已經打過許多次的交道了,根本不必細看,我能認出他們,他們也一定看出了我是誰。
旁邊的牆上是一道小門,幾步就可以跨到那裡去,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只好一縱身躍上矮牆,直接跳到院子裡。
很快他們就會跑到這裡,拐過牆角現我一眨眼就沒有了,誰都會想到我是進了這家院子,所以這裡還不安全。
不是我怕這些人,實在是不想節外生枝,我的任務是找柳眉,其他的事往後放放再說。
一個老人在院子裡,仰面躺在一架藤椅上閉目養神,我從他的眼前一晃,直接跳過,他連眼睛都沒睜。
這裡的地勢是一道山坡,除了在平坦之處壘的是石牆,再往後是木樁架成的籬笆,那裡是幾棟竹吊角樓,是個隱身的理想地方。荷蘭人已經到了前院,正在與迷迷糊糊的老人說着什麼,很快往後邊搜索過來。
略一審視,我現吊角樓不錯進可攻退可守,從這裡擺脫他們,去找柳眉。
這裡是二層一間雜貨室,成摞的竹筐,在我的前邊碼了一道牆,蹲在後邊,從竹筐的漏孔中可以看到門口,但是乍一進來的人卻現不了我。八 一中文 w .
身後邊是一道小門,木梯直通下邊,不錯。一會就從這裡下去。
荷蘭人還在與那名老者糾纏不清,他們明明看到我的蚊子,跑過來就不見了,這些人堅信我就是鑽到這裡來了,前後院相距不遠,我能聽出老者分辨不清的樣子,口齒有些結巴。
一隻竹筐裡半月了滿滿的穀皮,上邊拴了繩子,我看看那道門,還夠結實,過去把它搬起來,門打開一半,放到門框上,一會請他們吃穀殼。
我忙完了,卻現在一隻竹筐的後邊,穿着暗紅色帶着黑色絛子條的馬甲、正在氣喘吁吁的柳眉,正肩頭聳動,捂着嘴在那裡笑,她也在這裡。
“你又使壞!”她悄聲說。
大概她先我現了,我還能在她略帶興奮,剛剛鬆馳下來的表上,感覺她剛纔的緊張。
她這麼一說,彷彿所有的誤會和不快都煙消雲散了,我的心立刻好了起來。
“怎麼,不生我的氣了?”
柳眉對我很不自然地一笑,但是立刻就板起了臉,頭一扭不理我。
找到了她我就放心了,接下來,先擺脫這些人,我拉柳眉去他哥哥那裡交差。
竹樓的下邊來了人,他們踩着吱吱吖吖的樓梯,小心地走了上來,剛纔一個照面,我就知道他們大概有三十五六個的樣子,不多不少也夠麻煩的,“柳眉,”我頭也沒回叫她,我們得走了,從後門出去,繞過鎮子口,直接回去。
她沒有吱聲,我扭頭一看,她不在那裡。
在這種況下,她居然敢這樣任性,飛快地看了一眼這裡,她確實不在了。
我從後門上剛一下樓梯,就聽上邊地動山搖,“哐”的一聲,滿滿的一筐穀皮掉了下來,同時是一片驚呼。八一小說網??w一w說w八.八81zw.
後邊的形出乎我的意料,一扇破得不能再破的竹排就是後門,外邊是莽莽蒼蒼的森林,不用想,柳眉是鑽了林子。
她一定還在生我的氣呢,古奇那萊早就對我說過她的任性,今天才剛剛領教過了,可是這事兒又能怪誰呢?
我想都沒想就隨後進了林子,看得出這家人經常到林子裡去做事,一條踩得光滑的小道,野草在風中晃動,根本沒有柳眉的影子。
身後很快就涌出來十幾個人,這些荷蘭人看到我的影子,多次的交道以後,他們沒有理由不認識我,我就是那個壞了他們好事的討厭傢伙,他們對我的恨是顯而易見的,一看到我,幾把短刀就向我擲來。
這是不管不顧的打法,恨不得立時置我於死地才解恨,
我一哈腰,幾把刀從我的背上飛過去,有一把撞在旁邊的樹幹上,跌落在地。
眼下的形勢是兩難的,去追柳眉的話,那些人就在後邊攆兔子似地攆我,停下來打一下,柳眉又會跑得更遠。
我做了什麼?不就是把內褲還給柳眉了麼?
有這些人跟着,柳眉和我就沒有安全可言。不削他,他以爲你的劍是砍木柴用的。一邊跑一邊放慢了腳步,暗暗地把承魂劍抽了出來,拐過一個彎,閃身靠在一棵大樹後邊。
等他們呼叫着一冒頭我就跳了出去。沒有人想到在這種況下我會反擊,追在前邊的人幾乎與我撞了個滿懷,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我摞倒了三個,他們手裡的刀都是泥做的。
後邊的人稍退,再一次衝了上來,我把路邊的小腿粗的樹幾劍放倒,連枝帶杈地往路上一橫,然後回頭就跑,我得去找柳眉。
柳眉這丫頭,別說,還真有些脾氣,但是這次她火,不能不說是我處理事不當造成的,還真的怪不着她,把前前後後的事放到一起想,這事就是讓她誤會了。
你想啊,第一夜的時候,你把人家渾身上下每一個角落都摸了個遍,要不是荷蘭人的突然到來,誰都知道會生什麼。
那一晚人家柳眉可是溫順得跟只小貓似的,並沒有什麼脾氣,這不明擺的事麼?
那天我喝多了,柳眉可沒喝酒啊。
第二晚的時候,古奇那萊我那兄弟,他都想得到把最後一間屋子留給我們,柳眉不也沒說什麼嗎?
有些事是不能明說的,因爲事已經很明白了,這個時候我來這麼一出,難怪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我一邊想一邊在荷蘭人的追逐下與他們周旋,漸漸的小路沒有了,往哪個方向跑都差不多。
其間又以相同的方式襲擊了他們幾次,他們再一次丟下了幾具屍體,但是依舊放不下我,後來,聽到他們的動靜漸漸地遠去了,但是不欠就在另一個方向上喧鬧起來。
那裡肯定是柳眉!她被他們粘上了。我想都沒想就再次衝了過去。
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條湍急的河流,這是那條鎮子邊上的河水,沒想到在這裡因地勢的原因,會這麼大的動靜。
比這更大的動靜就來自河水的對岸,荷蘭人都集中在那裡。
我得過去,去晚了柳眉有個閃失,我就別再想回去了。
河水很寬,本來我一直是上山的,小河在鎮子外是從山坡上流下來的,現在卻奔騰着向着大山的深處流去,那裡是一條深不見底的山谷,兩邊是望不到頂的絕壁。
正在河的這邊犯愣,就聽對面一陣大亂,一羣人追着一個暗紅色的身影從對面的林子裡衝了出來。
跑在前邊的是柳眉,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樹林裡衝出來一羣荷蘭人。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跑到與我一河之隔的地方去的。
柳眉有些慌張地奔出林子,到了河邊。
“柳眉!”我大聲地叫她。
柳眉一擡着看到了我,也同時看到了眼前的這條變得洶涌異常的河流。
她想都沒功夫多想,一轉身沿着河岸,向下遊跑去,一頭齊耳的短在腦後飄舞。
荷蘭人也看到了河對面的我,他們知道我一時之間也過不去,看都沒看我,一扭方向,向河的下游去追柳眉。
現在就是這樣的形勢,他們怎麼到的河對面,不用細究了,總之現在柳眉要獨自一人應對這些荷蘭人,我與她雖說直線距離不遠,但是一時也幫不上她的忙。
順着這邊的河岸跟着他們猛跑,越往下游越不好走,怪石猙獰,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不過,柳眉奔跑的身影現在還能看得到,只可惜這次我沒有帶弓箭,不然出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荷蘭人根本沒有理會我,他們知道我一時之間過不了河。
現在他們眼前是一位形單影支的美女,這羣洋鬼子知道該何去何從。
我看到柳眉在奔跑中偶爾回過身,擡起套了如意銃的右臂,照着追在最前邊的荷蘭人打上一火彈,立刻有一個人身上着火,躺倒地草地上打滾。
這種火彈設計得很好,中彈之後唯一的正解是迅地脫掉衣服,其他的方法比如用手去拍打是不行的,那樣的話手上也會沾上火藥,同樣會着。
如此幾番之後,這些人也學得乖了,只要一中彈,立刻退到一邊,急三火四地把身上的衣服脫掉往地上一扔,然後光着膀子繼續追。
現在已經有四五個人光了膀子了,還有一個人連褲子都脫了。這倒讓他們越地興奮難耐。半路上是一株被雷擊過的枯樹,樹皮早脫落了,只剩下慘白的樹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