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還順利嗎?”黃安德在電話裡問道。
“很好,我感覺甚至比你說的還要好。那種……那種快感很難用語言形容。”龍岐答道。
伊萬諾夫已經砸開了那道門,他的一名手下拿着一個特製的包走了進來。
“請允許我再一次恭喜你,我的老師。”黃安德言不由衷地說道,對於他來說,出現一個不受控制的長生者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哪怕這個人曾經給予他巨大的幫助。
“我原本以爲可以再和他們工作一段時間……”龍岐沒有聽出他聲音裡隱藏的意味,有些遺憾地說道。“……我從他們那裡學到很多,我們之間已經有了相當的默契。尤其是伯內特,他給了我不少靈感,如果我能夠讓他加入我們……”
“但我不得不殺了他……太可惜了。”他感嘆道。
“這是爲了新世界必須付出的代價,你不得不這麼做。請你放心,對於現在的情況我早已經做好了準備,老師。”黃安德答道。“全新的,世界最頂尖的實驗室已經建好了,還有歐洲最優秀的人才。我相信你這幾年從美國人身上獲得的知識一定能夠在那裡迸發出驚人的火花。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你和‘他’安全地送過去。”
“好吧。”龍岐答道。
伊萬已經把軀體裝進包裡,親自揹着。
“請跟我走吧。”他咧開嘴笑着說道。“飛機已經在等着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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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能動黃安德半根寒毛。”電話那頭,那個蒼老而冷酷無情的聲音說道。
“摩根先生,這是不可能的。”現任美國總統沃爾特·傑羅姆斯焦急地說道,他試圖讓摩根財團的掌門人改變主意。“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他的人剛剛襲擊了CIA的實驗室,殺掉了所有研究員,那個實驗體已經被他們搶走了!”
“這並不重要,五年了,我們從那裡什麼也沒有得到,或許把它交給黃安德是一個更好的選擇。聽着,總統先生,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把這件事掩蓋掉。”
“摩根先生。”沃爾特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幾個分貝。“這和之前不一樣,那時候不過是幾個記者和一些罪犯,但他現在是在踐踏美利堅的法律!你明白嗎?他正在襲擊美國政府的直屬機構!CIA和軍方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會讓那些人閉嘴,而你,沃爾特,你要讓這件事從未發生過。”老摩根繼續說道。“你應該專注於解決王直的問題,而不是在這些細枝末節上浪費時間。”
“細枝末節?”沃爾特感到自己的腦袋疼得厲害。“不,不,這恰恰是解決王直問題的關鍵,我們必須控制住黃安德,必要的時候,把黃安德交出去或許能平息王直的怒火。”
“決不能動黃安德半根寒毛。”摩根的聲音就像是第一次說起這個話題,他隨後掛掉了電話。
“見鬼了,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這些財團突然會團結起來對我們施加壓力?”沃爾特憤怒地摔掉電話。“黃安德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該死!真是該死!”
“絕大多數富豪正在離開美國,他們已經把我們拋棄了。”一名幕僚驚慌失措地說道。“這不正常,他們應該一致同意我們抓住黃安德才對。”
沃爾特在地下室的房間裡走來走去,一名工作人員拿着電話走了進來。“總統先生,聯邦鋼鐵公司的總裁希望能和你通話。”
“告訴他我暫時沒有辦法接他的電話!”沃爾特忍不住大聲叫了出來。
他隨後閉上了眼睛,用力搖搖頭,命令道:“集中所有力量,不管是CIA,NSA還是FBI,全員出動,盯緊所有機場、碼頭、出入境通道,一定要用最短的時間把黃安德和他的黨羽抓住!不管最終是談判還是死拼,我們必須先把黃安德控制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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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這麼說的?”黃安德嘴角掠過一絲冷笑,通過一些被收買的官員,美國總統的命令甚至在到達一線戰鬥人員之前就到達了黃安德這裡。
他透過厚厚的落地玻璃幕牆看着潛能基金會總部大樓四周那些CIA派來監視的明哨和暗哨,問道:“還是沒有王直的消息嗎?”
“到目前爲止,除了雅典鐵壁那組人之外,沒有發現其他犧牲者。”劉紫苑忐忑不安地答道。
兩年前她也成爲了黃安德的血脈者,但她並沒有像祝榮和李瑤堯那樣挑戰千分之一的機率,而是選擇了更爲穩妥的“基因療法”。身體機能上的巨大差異讓她的作用漸漸顯得不足,隨着時間的推移,黃安德對於她的興趣也在慢慢淡化,如果不是祝榮忙於組織撤離,她很難有機會像這樣站在黃安德身邊回答他的問題。
“失蹤事件有沒有增多?兇殺案呢?”黃安德繼續問道。
“沒有明確的跡象表明失蹤人口在上升,36小時內的兇殺案也沒有符合王直行爲模式的跡象。”
“有沒有航班、船隻或者客車失事的新聞?”
“沒有,至少在各國主要媒體上沒有這樣的消息。”劉紫苑小心翼翼的答道。“王直很可能去了北非、中東或者中亞,那些地方往往數十公里內沒有人煙,有些偏僻的地方死一個人要很久纔會有人發現。”
“或許吧,但他也許已經到了紐約,就在樓下。”黃安德的語氣讓劉紫苑感到不寒而慄。
“你懷念他嗎,紫苑?”他忽然問道。“或許你會懷念那些駕馭他的日子?那些可以讓一國政要膽戰心驚的日子?”
“不!我從來沒有那麼想過!我討厭他,我一直都希望他永遠不要再出現!”劉紫苑急忙說道。
“是嗎?”黃安德又微笑了起來。“你說的最好是真的。”
樓下已經有裝甲車開始佈防,一些士兵在街道上用鐵絲網和型材製作簡易路障,潛能基金會的守衛們正與他們遙遙對峙。
黃安德拿出了手機。
“沃爾特先生。”他冷漠地說道。
“黃安德?”總統先生有些吃驚。
“對於你的決定,我感到非常失望。”黃安德說道。
“是嗎?我很遺憾,但我並不感到抱歉。”沃爾特答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美利堅合衆國絕不是你這樣的人就能夠左右的。這幾年來你從美國人民這裡騙取了很多東西,該是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我感到很失望,你和你的幕僚根本不會從前任那裡吸取教訓。希望今夜以後,你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黃安德掛掉電話,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約瑟夫。”他說道。“把你們埋的那些東西都引爆了,然後殺掉這些礙眼的東西。今晚你們想幹什麼都可以,我允許你們找點樂子。”
一樓大廳爆發了一陣狂吼,一名守衛興奮地跑出大樓,向路障衝去,他身後是更多的守衛。
遠處的帝國大廈忽然迸發出絢麗的火焰,然後是在世貿大樓原址上重建的自由塔,紐約時報大廈,克萊斯勒大廈和洛克菲勒中心,幾乎所有高於200米的摩天大樓在這一刻都化爲絢爛的煙火,在璀璨的夜空中投放出無與倫比的光影魔術,那是終極的來自地獄的美景。
士兵們開始慌亂地開槍射擊,守衛們忽然加速,如同黑影一般從他們身邊劃過。
死神開始放聲歌唱,哀嚎與痛哭在爲他們伴奏,鮮血與屍塊就是他們的祭品。
黃安德大笑了起來。
“很早以前我就想這麼幹了。”他對劉紫苑說道。“終於有些讓人高興的事情了。”
“都準備好了。”祝榮和李瑤堯走到了房間裡。
“那還等什麼?”黃安德毫不猶豫地轉身走出房間。
“約瑟夫他們?”祝榮問道。
“帶上那麼多人目標太大了,就把他們留給王直和美國人民吧。”黃安德回答。“他們應該會喜歡這個禮物。”
“我們去哪裡?”劉紫苑緊緊跟在他身後。
“一個絕對安全,遠離王直的地方。”黃安德答道。
帝國大廈已經開始慢慢向一側傾倒,巨大的煙塵伴隨着哭聲開始瀰漫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如同世界末日已經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