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三求父允

窖頂天窗的梗束枝上,站着兩隻黑鳥,見了夕弦和尚烈在窖中親暱,一隻刷飛走了,一隻眼睛一閉,假裝睡覺。那是阿左和初一。

一隻木鳥從天窗“撲魯”飛落尚烈面前的地上。

夕弦蹲下去抓道,“呀!它是受傷了嗎?”

尚烈忙道:“夕弦!”趕忙拿下夕弦已抓在手裡的木鳥,道:“這不是真鳥,是木頭做的,木鳥,找我的。”

夕弦微翹着嘴驚訝地看着尚烈手裡的鳥,尚烈道:“你喜歡?”

夕弦嘆道:“做的和真的一樣!”

“如果你喜歡送你,不過它現在在給我辦事,也就再有十多天就辦完了,到時給你。”

“嗯!”夕弦應道。

尚烈猶豫地問:“你不問我它在辦什麼事?”

夕弦坦然地道:“你想讓我知道的自然會告訴我,不想告訴我的我問了你也不會說,我纔不討厭,辦那不識趣的事。”

尚烈笑着誇道:“呀,呀,呀,我的夕弦真是又聰明又善解人意!”

轉天兒,夕弦告別尚烈,飛上天空。沒飛多遠就見初一出現在面前。

“夕小姐去哪兒?”初一這是明知故問。

夕弦道:“我回趟鬼族。”

初一道:“如果是見安將大人,他在凡界丹鳳山。”

夕弦心裡暗道:“知道我見我爹,什麼都偷聽!”不過夕弦也有點慶幸,不去鬼族那可是能快去快回,於是道:“好在你告訴我。”飛身走了。

丹鳳山的山洞前,夕弦見了安將,笑津津地道:“爹。”

阿左靜靜地懸在上空。

安將看到夕弦笑顏如花,從內而外透着喜悅,就像一輪溫暖明媚的小太陽。安將心裡忍了忍:“弦兒,別怪爹”。故意擺出一副少有的嚴肅神態,這才道:

“弦兒,爹不同意你們的婚事,你不必帶他來見我。”

夕弦一愣,自己還什麼都沒說。“爹,您都知道啦!”

安將:“嗯。尚烈乃是必死之人,這你也清楚。如果你真想成婚,再找一個,帶來見我。”

“爹,可是女兒就看他好,而且我們相處這麼久,我對他好,他也對我好,不想找別人了,就想和他結婚。”夕弦揉着飄帶兒道。

“弦兒,你沒聽懂爹在說什麼嗎?他是會死的,你和個將死之人結什麼婚。”

“那,他現在不是好好的嘛。欸!爹,您就點下頭,同意就完事了。”

安將提高聲音,瞪着眼道:“我不同意!”頓了頓,厲聲道:“堅決不同意!”說完一背手走向山洞,留下夕弦一個人站在洞外。

夕弦看着洞口,“父親態度如此堅決,我過兩天再來一次再勸說勸說吧。”

夕弦飛回柏師傅家的碧山小鎮,剛到上空,就見初一站在空中。

夕弦停住,她身後一直跟隨的阿左這時也到了。夕弦道:“你倆誰給我爹報的信?”

初一道:“我。”

夕弦有點質問的語氣道:“你跟我爹說什麼了?”

“什麼也沒說。”初一平淡地答。

夕弦看了初一一眼,不知道該不該懷疑初一說了讓父親反對的話。最後用一句:“你的職責是看太子。”夕弦用這話委婉的表達了“你不要管我的事。”說完就要往鎮子下落。

初一道:“太子外出一時回不來,夕小姐不用這麼急。”

夕弦停住,她想起尚烈說的“辦事”,她停下又看向初一,問道:“太子每次出去辦事是辦什麼事?”

初一頭腦裡迅速的思考:“原來她還不知道尚烈每次出去是殺天白,她知道了對任務有影響嗎?——沒影響。”於是道:“天族有個男仙天白打過他,他去殺在凡界轉世歷練的天白。”

夕弦問完就落了下去。

空中,阿左和初一面無表情地互看了一眼。

阿左追着夕弦的身影走了,可他就看到夕弦從集市揹着口鐵鍋出來,趁人不留神起飛去到山上,又在山上到處找石塊,把這些小西瓜般大的石頭和鍋都運到一棵樹冠濃密的大樹下。然後夕弦就拿石頭這麼壘、那麼搭的。

阿左從天上落下來道:“小姐要做什麼?阿左幫您弄吧。”

夕弦猶豫了一下,道:“我要壘個竈,做菜用的。”

阿左伸手就壘,很快就搭好了。

夕弦看向站在對面的阿左,心裡想“還是讓他幫我吧,我實在不好分身。”於是道:“阿左,這幾日你幫我留意些魚,蝦,肉和蔬菜。過幾天你看我一抱着酒罐從小院兒飛出來,你就把食材都調到這來。”

“是,小姐。”

過午,尚烈回來看到夕弦在屋非常驚訝,把夕弦拉出房外無人處問:“你怎麼在這兒啊?不是去鬼族見你爹了嗎?”

夕弦自己往旁走了兩步,微背尚烈道:“我一起飛就想到,我就這麼空手回去見爹不太好,想買禮物又覺得,我應該親自動手做的更表心意,所以我就回來啦——”夕弦說到這兒轉回身看向尚烈,“咱們釀了好些缸酒,我想過幾日有的中釀好了,挑最好的給爹帶罐酒去,你說好不好?”

“好是好,可你——這不是讓我心急。”尚烈一副想吃吃不到的模樣。

夕弦笑着用小手抱住尚烈的兩腮,“就幾日,嗯?!”撒嬌地說着撅起小嘴,尚烈低頭迎去,啄了口,“嗯!”

——————

五天後,夕弦灌好酒,“烈烈,咱倆在神農南坡種的樹也不知活了多少,你去看看。”

“嗯!啊~,我就等一個月你回來聽好消息啦。”尚烈笑嘻嘻地道。

看夕弦飛上天空,尚烈也飛上天,夕弦是藏起來沒飛走,見尚烈真飛走了,她迅速落到山上竈旁——阿左居然又搭了一個竈,還添了口鍋!還做了個亭頂遮落灰!

阿左“刷”地出現,夕弦也顧不了那麼多,“阿左,幫我。”夕弦拿起各種的食材飛速做了八道菜,阿左幫着打下手切菜等,還做了飯和粥,裝好食盒夕弦才復又飛上天空。

“爹,您日夜操勞,四處奔波,女兒這麼久也沒關心爹爹,實在不該。女兒今日做了幾個菜,還帶了酒,孝敬爹爹。” 丹鳳山山洞中,夕弦放下食盒道。

阿左變作的黑鳥靜靜地飛進洞口,躲在角落裡。

“嗯~,果然是自己的女兒,知道心疼爹,快擺上。”

好巧不巧,伏青進洞來,“安將。”一看夕弦在擺食物。

“伏青何事?”

“我又找到三處帶洞的山。”說着呈上地圖。

安將展開地圖,“好,一會兒我們去看。來,先吃飯。”說完二人從站着這處回身,向擺來當桌子使的大扁石頭有去。

“見過夕小姐。”

“見過小祭司。”

伏青就見夕弦用眼睛重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伏青沒明白啥意思。

落座,安將端着筷子探身看面前的菜,一下停住。伏青一看菜,也定住,他頭裡“刷”地出現貝貝來看他時說的話:“那尚烈天天和夕小姐你儂我儂,看得我都得紅眼病了,你什麼時候給我配個女貝貝?!”伏青反應過來:“哦!她是在請婚,怪不得剛纔她那麼看我。”

伏青忙站起身,“我剛想起,我還有件事沒做完,安將,伏青先回了。”說完離去。

夕弦做的什麼菜?

一深碗的桂圓茶白獨蒜南瓜綠圓哈密瓜球蒸,是爲濃情蜜意。

一盤蓮藕雙魚,是爲永結連理(蓮鯉)。

一盤蝦鉤白山藥圓片豆莢,是爲花好月圓。

一盤西藍花菇雙鴿展翅,是爲比翼齊飛。

一盤牛肉粉絲彩椒青豆,是爲牛郎織女。

一盤肉餡注在兩顆心形的翠瓜中,還有幾片星星楊桃,是爲心心相印。

一盤四喜丸子,卻只有三個,每個丸子上頂着一片胡蘿蔔,上邊分別刻有“福”“祿”“壽”。

而擺在安將面前的是三隻面白兔,一隻大的,兩隻小的在大兔對面,這兩個兔子的背上共同馱着個小碟,裡邊是一個丸子——四喜丸子丟的那一個,丸子上頂着的胡蘿蔔刻有一個“喜”字。是爲雙子報喜。

一盅的百合紅豆松子玉米粥,是爲百年好合。

一大海碗的鮭魚子海膽蓋飯,是爲子孫滿堂。

這菜除了成雙成對,就是相互輝映,況且還有鬼族辦喜事必有的菜,安將又不傻,他端着筷子:這菜怎麼吃,吃了就同意她們的婚事了!

安將把端着的筷子又放下,道:“這菜你是白做了,爹吃不下。”

夕弦情急地叫道:“爹——!”

“您說過,娘故去的早,您就希望我快樂幸福的生活,現在女兒和他相處多時,我們一直很好,女兒覺得很快樂,很幸福,我們倆都希望能彼此相守,一直幸福下去,這不正是爹希望的嗎?”

“弦兒,不是這麼個理兒,爹當然希望你一直幸福,可是結婚是一輩子的事,爲的是相互守護一輩子。現在爹都派出來找山,咱們鬼族可能很快就來天劫了,你和他成婚,到時他一死,你日日思念他,還何來快樂幸福!”

“可是女兒不這麼想。如果我和他成婚,他死了,即便短暫我也快樂幸福滿足過,我餘生都有美好的回憶可以相伴;如果不成婚,我一生都會活在遺憾和追悔裡。哪怕就做一天夫妻,我也要和他成婚。”

安將用手點指夕弦道:“幼稚!”

“你現在就是被愛情衝昏了頭,——就那麼幾日夫妻做來何用?你完全可以找一個和你共度一生的人——”

“可是女兒喜歡他!”

“喜歡他,他死了你追去死嗎?”

夕弦噘嘴,“反正女兒就只喜歡他!就想嫁給他。”

安將調整了下坐姿,像講故事地道:“你小時候喜歡一個娃娃,總抱着,還說像你死去的娘,把那娃娃都抱壞了,後來我把它搶下來給扔了,又給你了個新的,結果你也很喜歡。——只喜歡!世上的唯一隻是因爲沒遇到更好的,再出現一個,曾經的最喜歡可能連片刻的回憶都很難出現。”

“尚烈又不是娃娃,他很好,我不需要第二個。”

“他再好他會死的!——那,爹面前就有一個人,精明幹練,沉穩內斂,爹相信絕不比尚烈差——”

夕弦愣愣看着她爹。

“——你也認識,就剛纔那個,伏青,怎麼樣?”

“爹!”夕弦心道:“這是要給我介紹伏青!”

“都沒見過他笑,無趣死了。”夕弦道。

“男人要什麼笑,男人要有本事。”

“尚烈有本事啊,六界獨一個的藥使,我們在凡界醫病,那麼多鬼醫治不好的病他都能治好。”

“那又怎樣!”安將有些氣急:“他是個短命的!”

夕弦瞪看着安將:“是不是我找的人只要是個不死的爹就同意?!”

“那怎麼可能,總要門當戶對又對你好。”

“尚烈和我門當戶對又對我好。”

安將心道:“這怎麼就繞不出去了就,說什麼都是尚烈!”

安將穩穩後,道:“弦兒,你娘去的早,爹就怕你過的不好,從小到大,你要什麼爹都給你,有時你有些任性過分,爹也滿足你——”

“那這次爹也就當女兒任性,滿足我,最後一次,好不好?”

“這次不行,婚姻是大事,一輩子的大事,我寧可讓你短痛也不能讓你長痛,這次爹絕不容你任性,爹也絕不會同意你們的婚事,你要明白,爹這麼做,是爲了你好。”

“爹!”夕弦看着安將,忽然乾脆地道:“倘若尚烈不會死,您還阻攔我們成婚嗎?”

安將心道:“說起來這尚烈和夕弦還真是門當戶對,尚烈也有醫道傍身,如果不死還真是般配。”可他嘆道:“他必死無疑。”

安將說完,就見夕弦眼神移動了下。安將忙道:“弦兒,你可不要想不該想的。”

夕弦不說話。

安將接着道:“你也知道尚烈的周圍有多少人監視他,他一個人身繫着我鬼族一族的安危,你可不要胡思亂想!”

看着安將緊張的神情,夕弦放下眼神:“我不胡思亂想。不過爹,您就別管他何時死,就同意我們結婚好不好?爹~,爹~好不好?爹~爹~”夕弦坐在石墩上搖着安將的手臂撒嬌道。

“不好!!!”

夕弦一下改換了撒嬌狀態,騰,站起來,脆聲道:“安老頭兒,你別不知好歹,我給你找個兒子回來讓你兒孫滿堂你不要,以後你可要孤獨終老,除了他,我誰都不嫁,他死了,我也不找。”夕弦用手一指四喜丸子那一盤:“看到嗎?不讓我結婚,沒有喜,福祿壽也都沒有!”說着把三個丸子都塞到嘴裡,泄怒地咬嚼,隨即大誇步往外走。

在鬼族時,夕弦要是想幹啥她爹不同意,她一叫“安老頭兒”,一般安將就會同意,畢竟家裡很多僕人,安將也要面子,再說安將也不是非要和自己女兒對着來,大不了多多派人保護。

安將聽言,對着夕弦的背影叫道:“叫安老頭兒也沒用,這次就是不行!把你做的菜拿走!”

“你不吃就倒掉!安老頭兒你最好想想,過幾天我還來!”夕弦嘴裡撐着滿嘴丸子有些聲音含混地道。

“來也沒用!”

夕弦氣呼呼往回飛,“消氣消氣,不能讓尚烈看出來。”

尚烈在院中,夕弦“刷”落在面前。尚烈驚訝地問:“這,怎麼又沒去?”

夕弦遺憾地道:“欸!我飛到半道,前邊天上嘩嘩下大雨,還有冰雹,還打了個大雷,我想改道走,結果一看,我被那雷嚇得酒罐沒拿住,掉下去了,只好回來,過兩天,我重新帶罐酒再去。”

說完靜靜看着尚烈。

尚烈扁着嘴道:“這是在磨鍊我嗎,——嗯!不急,好事多磨。”轉而笑道:“來,我買了只羊,咱們晚上吃全羊。”說着拉着夕弦走進了廚房。

——————

夕弦抱着一灌酒離開小院兒,尚烈道:“要不我和你同去吧?!”

夕弦忙道:“不要!”趕忙補充道:“還是我先去,不然你突然出現再給他嚇着。”

尚烈只好笑着道:“也是,不過我有那麼可怕嗎?”

“欸呀,你就在家等我嘛。”

“好,遵命,娘子。”

夕弦起飛了,心道:“這次無論如何要讓爹同意見尚烈和答應婚事。”

“爹,女兒又來看您了。”

安將坐着看一個大表,大表上上面寫得是密密麻麻,桌几盤盞各種名字和數字,他在計算不同洞裡不同人數該配備的物資。

安將擡頭看了夕弦一眼,握着筆又繼續計算。

夕弦柔聲道:“爹,女兒上次臨走時態度不好,對爹說是不好聽的話,女兒給爹賠罪。”安將不語。

夕弦繼續道:“弦兒娘走的早,爹爹是又當爹又當娘,一口飯一口菜地給弦兒喂大,弦兒都記得,知道爹爹辛苦。人都說女兒是爹爹的小棉襖,可在弦兒看,這話得改改,分明爹爹是女兒的大棉襖,又遮風又擋雨,而且還是會動的大棉襖——”

“行行行住口!說的都是什麼話!”

“爹,您說話了,那就是爹不生女兒氣了。我是想說,爹爹辛苦把女兒養大,女兒也該讓爹過得後半生無憂無慮,得享天倫。”

“你若是還要說我不想聽的就打住吧。”

夕弦請求地叫道:“爹~,您既然都知道那就答應女兒嘛。”

“不可能。”

“爹。”

“你不必說了,回去吧。”

夕弦見安將不再擡頭,也不理她,她一下跪在地上。

“爹若是不答應,今天弦兒就不走了,就一直跪在這。”

安將端着筆看着身側地上的夕弦:“你這是威脅爹嗎?”

夕弦委屈地開始淚往上涌:“沒有,就是女兒就想和尚烈成婚,女兒想不到爹說的那麼遠,就算世上有比他好的,我也不要,就算他活的不久,我也在那天沒來時和他好好陪伴,我們一起孝敬爹,我就想爹點個頭同意,可您就是不允。”

安將看着夕弦兩顆淚珠拖出兩趟淚線滑下臉頰,他有點愣,可他馬上心道:“不能鬆口!”

安將道:“我是不會同意的,你哭也沒用。”

“嗯哏,嗯哏,”夕弦哭的有些氣嗆,“爹,我愛尚烈,我心裡容不下別人,爹,女兒求您,求您成全……”

安將左右轉動了動頭,心道:“這今天是非逼着我同意啊。不行,不行啊!我不能同意!”

“你再若說和他結婚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

夕弦短暫地愣了下,道:“爹不認女兒是爹的事,但是女兒認爹,您永遠都是我爹。”

安將順話道:“既然我是我的事,你是你的事,你又何須來問我同意。”

“爹!”夕弦往前爬了一步,抱住安將的腿,“爹,您是我爹,女兒求您同意。”

安將厲聲道:“出去!”

夕弦哭成個淚人兒,沒動。安將心裡真不是個滋味,從來也沒讓自己閨女哭成這樣過。

夕弦也有些發寒,爹從來沒有用這副冷冽的神態對過自己,一時間,就跪在那只是哭。

“讓你出去沒聽見嗎?別在這礙事!”

夕弦抽泣道:“那女兒去外邊跪候,不打擾爹爹工作。”

“你還是離去吧!”

“爹爹不允,女兒會一直跪着。”夕弦站起來,邊抹着臉上的淚邊走出洞去。

藏在洞口內黑影裡的黑鳥阿左,看到聽到洞中夕弦求允的情景,心裡滿滿的酸苦,“尚烈,你知道嗎?小姐爲了與你成婚苦求安將哭得……唉!”阿左覺到自己的心不自覺地抽痛。

夕弦來到洞口外,對着洞口跪下。

安將放下筆,他哪還有心思計算。“這丫頭這是寧上了,怎麼就……欸!”

不多時,丹鳳山上空鉛雲翻涌,黃風急勁,眨眼,雨點如爆豆一般呼嘯地砸向地面,地上被雨豆砸得炸起一片驚心動魄的白霧。——一場大暴雨突如其來地襲擊而下!

夕弦被雨豆砸得簡直要被拍懵了,渾身衣裙瞬間盡溼,可她一動不動,跪在洞口外。

阿左看着外邊的雨瀑,那被暴雨毫不留情狠揍的小小身影,他一下衝出洞外,他給夕弦施了個結界遮蔽。夕弦怒道:“撤掉!我叫你撤掉!!!”

看夕弦怒目,如此堅決,阿左撤了結界,他返回身想去見安將,卻停住,他沒有說話的份兒。他麻利地脫下上衣,任夕弦怒斥“走開”,還是舉着遮在夕弦頭頂上方。

安將知道外邊下起了暴雨,此時在洞中他匆忙地來回踱步,“如果出去,不同意她還是不會起來,可是這麼澆,生病了怎麼辦?!”

夕弦又哭又被暴雨砸,眼看晃着要撲倒在雨水裡。就見安將出現在洞口,夕弦眼含希望的看向安將:“爹!”

就見安將扔下一句:“我不管你了,你想咋滴就咋滴吧,我要去別山了,以後不必來此。”說完冒着瓢潑大雨飛進了天空,飛走了。

夕弦心道:“爹最終也沒答應。”不禁心裡苦痛,淚水又淌了下來,“爹這是頭一次對我如此絕情!”

夕弦怎會知道,剛纔安將在洞中急得要着火,他心裡心疼夕弦,可是又不能同意,最後想出離開,這樣夕弦就不用一直跪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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