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嫺不由的對身邊的薛氏肅然起敬,這樣的女子值得人去疼愛。還準備從她口中打探下林覺和她的關係,這就到林覺做工的地方,悠悠興奮的跑過來:“娘,你回來了。”林覺放下手裡的木活,跟着走過來。
薛氏對林覺一番感謝,接着就牽着悠悠的小手離開了,林覺的目光還跟着薛氏,林冬嫺伸出手在他面前揮揮:“行了,人都走遠了,你就別看了。”林覺不自覺的咳嗽道:“你別胡說,我是捨不得悠悠。”不說還好,一說就越描越黑,說出來林冬嫺都不相信。
“行了,我不胡說,不過我怎麼覺得她好像不喜歡你。”林冬嫺右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嘀咕道,林覺耳尖的聽到,下意識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是不是她跟你說了什麼?”還用手拉着她的手臂,這下子不打自招了。“大哥,你要是喜歡她,就彆扭扭捏捏,跟個姑娘似的。我要是你的話,就直接跑到她面前,告訴她,你喜歡她,願意照顧她和悠悠後半輩子,不就行了。”
瞧林冬嫺說的多輕鬆,林覺有些恍惚,真的有那麼簡單就好了。說出來林冬嫺又不能幫忙,還是算了,轉身就要離開。林冬嫺走到他面前,張開雙臂攔住他:“哎,你什麼情況,怎麼說變臉就變臉。要不是看在薛姐姐幫了我一個大忙的份上,我才賴得管你們的閒事。”
“那你就別管,還有我不管你爲什麼要買宅子,但我告誡你,最好不要讓奶孃知曉,否則後患無窮。天色不早了,你一個姑娘家,別在鎮上瞎晃悠,早些回去,不要讓三叔三嬸爲你擔憂。”該說的話林覺都說了,聽不聽就看她自己的了。林覺大步離開,走過去繼續幹活,還有好幾個傢俱等着他做。
客人着急等着要用,沒辦法,誰讓他們拿人錢財,就要聽人話。既然這樣,那她就不管了,還是早些回家,省的林志平四處去找她。等她到家時,天色已經烏漆墨黑,吳氏坐在屋裡繡着手帕,林志平不在家。吳氏擡起頭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拿着手裡的繡筐進去裡屋。
肚子早就餓的不行,中午四個豆沙包子根本就扛不住,肚子早就餓的咕咕直叫。早知就在鎮上買些東西帶回來吃,着急趕回來都忙的忘記了,哎,下次一定要記得吃飽再回來。去廚房轉悠一圈,只有一碗稀粥,還有兩個饅頭,拿起來就吃。林志平回來讓吳氏跟她一起出去找林冬嫺,沒想到她已經躺下睡覺了。
一顆心總算落地,林志平走到吳氏身邊:“倩影,你別繡了,冬嫺什麼時候回來,你怎麼不去告訴我一聲?”吳氏放下手裡的繡花針,擡起頭反問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你……”林志平真的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了,最後搖搖頭走到牀邊躺下就睡覺,下午都在找林冬嫺,不知道跑了多少路,快把清平村找遍了。
清晨林冬嫺慵懶的伸着懶腰,剛準備起牀,林志平正坐在牀邊,“爹,你幹什麼,嚇我一跳?”“冬嫺,你還好意思說,不是去找劉嬋,怎麼我去的時候,劉嬋說你壓根就沒去。你到底去哪了,是不是去鎮上找你大哥了?”林志平板着臉嚴肅的望着她,林冬嫺立馬露出燦爛的笑容,諂媚道:“爹,還是你最瞭解我。”
說着還親暱的望着他的手臂撒嬌,“你呀,讓我說你什麼好,不是讓你等我一起去,你那麼着急做什麼。”林志平責備道,去都已經去過了,他還能怎麼樣,林冬嫺低着頭不吱聲。林志平不好再責怪她,臨走前再三叮囑,下次不能再一個人單獨去鎮上。
等他走後,林冬嫺去外面吃完早飯,剛要進吳氏的屋,就看到林志武和梅氏走在前面,趙氏尾隨在他們後面。她還是先去跟吳氏交底,慢悠悠的走到她身邊,坐下後一會,吳氏連頭都沒擡,還繼續繡着手裡的帕子。這樣下去不行,於是林冬嫺微微咳嗽了幾聲:“娘,你能停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就這樣說吧!”吳氏繼續低頭繡着手裡的帕子,林冬嫺從懷裡掏出房契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娘,你看看,這是我昨天買的宅子,二進二出,離大哥的私塾很近。”吳氏詫異的放下手裡的帕子,“你說什麼?”接着拿起房契看起來,還是真的,沒騙她。
她哪來的錢,該不會把手帕賣了,吳氏還沒問,林冬嫺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當然其中省去了薛氏母子跟林覺的關係。見吳氏沒吱聲,林冬嫺小聲道:“娘,我們要不然收拾東西,早些搬去鎮上去,這樣離大哥近些,多好。而且在鎮上,你還可以專心的繡手帕。”
還可以多掙些錢,豈不是很好。林志平不用整日去田裡幹活,那才掙多少錢。還不如吳氏繡的一條帕子來的錢多,要是他知曉,指不定多高興。趁着林冬嫺沒注意,吳氏一把就把房契塞進衣袖裡,“娘,你這是做什麼?”林冬嫺緊張的朝她伸手,“快把房契給我。”
吳氏到底想什麼,她猜不到。吳氏理直氣壯道:“房契是花我賣手帕的錢得來的,應有歸我所有,還有把剩下的三十兩拿來給我!”敢情她昨天去鎮上白忙活一場,林冬嫺氣憤的起身:“娘,你太不像話了,好歹我費盡脣舌才把你的手帕賣出去,好歹留些錢給我,不能都給你。最多給二十兩,剩下十兩我還有用,不能給你。”
至於房契,本來就要給吳氏,回頭把二十兩送給她便是。吳氏眼中閃過一絲猶豫,話說要不是林冬嫺去鎮上賣手帕,怕是放在家裡也換不來房契和銀子,二十兩就二十兩,她沒說什麼。什麼時候搬去鎮上,還要跟林志平商量。林冬嫺離開前,叮囑她暫且不要告訴林志平。
這個她辦得到,嘴巴嚴的很。舀了一盆小麥給小雞仔,逗逗它們,別說還真可愛。林冬嫺眯着眼望着走過來的劉嬋,“你來了。”劉嬋神神秘秘的把她拉到一邊,四處看看,周圍沒人,小聲道:“冬嫺,我好不容易從家裡出來一趟,你快去找花蕊,讓她離我大哥遠一些,我大哥不過在戲弄她,不會真的娶她。”
什麼跟什麼,花蕊跟劉興怎麼會扯到一起去,她不早就告誡過花蕊,離他遠一些,劉興不會真的喜歡任何女人。像他那樣的花花公子,林冬嫺見多了,早就見多不怪。隨後劉嬋四處看了看,“好了,冬嫺,我不跟你多說什麼,要趕快回去了,你記得去勸勸花蕊,我走了。”
生怕眼尖的花氏看到,回頭告訴王氏,她吃不了兜着走,又要受教訓。林冬嫺剛要開口問她,爲何不直接去找花蕊,告訴她,反而要通過她?難不成她就能勸說的了花蕊,她的性子恐怕很難聽得進去她的勸告。既然劉嬋好不容易跑出來一趟,她就去一趟花蕊家,至於結果如何,她不敢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