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 求救

月華瞧着囂張的吳國圍,內心焦急萬分,這可怎麼辦,但願林冬嫺想的辦法能有用。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摺,對着常總管說道:“走,去榮華殿。”常總管恭敬的應了聲,然後陪着皇帝離開御書房。這纔多久的功夫,不過一兩個時辰,皇帝又要去榮華殿,也不知道秦素會不會覺得煩,常總管在心頭胡亂的想着。

秦素正在苦思冥想,怎麼才能見到林冬嫺,跟她說說話,偏偏這個時候皇帝來了,她瞬間皺起眉頭,皇帝不是早上才離開,這會來了,莫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秦素整理好情緒,趕忙起身出去迎接皇帝,還沒俯身就被皇帝攔住,攙扶着她起身,不悅道:“素兒,朕跟你說過很多次,你有孕在身,不用跟朕行禮,況且這又沒有外人在,你怎麼就聽不進去朕的話。”

臉上帶着威嚴,讓人不寒而慄。秦素呆呆的望着發怒的皇帝,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不願意讓宮人們議論她,有皇帝的寵愛,就開始恃寵而驕。“好了,好了,下次記住就行了。來,快坐下來,讓朕摸摸孩子,今日有沒有踢你?”眼見秦素情緒低落,皇帝又開始哄起她,擔心剛纔說話有些重,傷着秦素。

秦素乖乖的被皇帝攙扶着坐下,皇帝的大手覆在秦素隆起的小腹上,孩子似乎感受到皇帝的安撫,用力的踢了皇帝幾腳,讓皇帝開懷大笑,在榮華殿外伺候的宮人們都能聽到皇帝爽朗的笑聲,跟着心情好起來。

趁着皇帝高興之際,秦素抿嘴淺笑:“聖上,妾身想見見冬嫺,不知您是否能恩准?”皇帝就等着她這句話,“你總算說了,其實朕早就想好了,把周少夫人接進宮,陪你說說話,正好你們都有身孕,要說的話肯定不少。只是不許周少夫人在宮裡過夜,聽見沒有?”

皇帝可不能給自己惹麻煩,要是秦素晚上陪着林冬嫺,那他可怎麼辦,他還要抱着秦素和孩子一同入睡呢!秦素:“……”她真不知道皇帝哪來的這心思,無奈的搖搖頭。常總管帶着皇帝的旨意去成國公府接林冬嫺入宮見秦素,卻讓秦素失望的回來了。

常總管的話剛說完,秦素就不悅的皺着眉頭。林冬嫺身子不舒服,不能入宮陪她,她怎麼覺得那麼不對勁,林冬嫺平日身子好的很,怎麼就突然不舒服。思及此,秦素便揮手讓常總管離開,待他離開後,找來身邊的小宮女,在她耳邊低語幾句。秦素入宮十多年,必定有自己的人手。

在潘皇后身邊伺候十多年,如今又成了皇帝的寵妃,身懷六甲,聽命於她的人也不少,她要派人去查探清楚,林冬嫺到底怎麼了?翌日清晨,秦素正在銅鏡前梳妝打扮,皇帝還躺在榻上不肯離開,秦素瞧了一眼走進來的宮女,立馬就會意的朝她看過去。

緊接着起身走到皇帝身邊,輕撫他的臉龐,柔聲道:“聖上,時辰不早了,該去早朝了。”“不要,朕要守着你和孩子。”此刻的皇帝任性的如同一個孩子,不知道爲什麼,皇帝在秦素面前能毫不顧忌的撒嬌。寢宮內的宮女們紛紛羞澀的低下頭,一大清早皇帝就說這麼曖昧的話。

秦素噗嗤一聲笑出來,俯身趴在皇帝身邊,輕聲道:“聖上,您要不去妾身可就要受到朝臣們唾罵了。”“不許胡說,你是朕的素妃,有誰敢唾罵你,朕看他們不想活了。要是他們敢在背後胡亂的議論你,朕就派人撕爛他們的嘴!”皇帝氣呼呼的吹着鬍子。

秦素輕拍他的手背,“聖上,千萬不能因爲妾身影響到你一世英名,您還是快去上朝。等下了朝再來妾身的寢宮也不遲,妾身就在這等着您,您就聽妾身的話,快去上朝,要不然妾身就跪在地上,長跪不起了。”說着作勢要起身跪下,被皇帝攔住,抱在懷裡,聞着她身上的幽香,連聲道:“別跪下,地上涼,小心身子,朕就上朝就是了。那你乖乖的在這等着朕,朕待會就回來。”

趁機親吻了秦素的臉頰一下,才喜悅的如同孩童一般離開。紫衣宮女走到秦素身邊,恭敬道:“娘娘,奴婢派人去成國公府打探過了,在周少夫人的院子沒發現她的身影,還有她身邊伺候的丫鬟月華同樣不在府上。問過周少夫人院子的下人,她們主僕倆已經失蹤三日了。”

難怪,她就說嘛,林冬嫺不可能好端端的身子不舒服,幸虧派人去查探一番,她才知曉。林冬嫺主僕倆不見了,她得好好想想,到底該派誰去暗中尋找她們。此事不能大肆宣揚,一旦傳出去,對林冬嫺的名聲不利。秦素焦急的揉捏手中的絲帕,在殿內來回走動。

林冬嫺睜開眼看到吳國圍,同時還感覺到吳國圍正握住她的手,下意識的要甩開。可被吳國圍緊緊的握住,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道:“冬嫺,別跟我這麼疏遠,我知道你心裡有怨氣,我不應該不經過你同意就擅自把你帶出京城。可這一切都因爲我喜歡你,剋制不住我自己去思念你。

曾經我們在一起的快樂場景時常浮現在我腦海中,冬嫺,我要求的並不多,你能在我身邊,替我生兒育女,我們幸福的過完此生。冬嫺,千萬別拒絕我,好不好?冬嫺。”他說的話讓林冬嫺覺得噁心,她是有夫之婦,吳國圍難道不知道嗎?

根本就不應該對她存這不該有的心思,林冬嫺剛要說話,嘴脣就被吳國圍伸手堵住,“噓,冬嫺,什麼都不要說,不着急回答我,你好好想想,我們有的是時間。明日要上路了,一路上可能會有些顛簸,我已經吩咐過車伕,會減慢速度,儘量不讓你顛簸,若是有什麼不適,儘管吩咐車伕,他若是不聽你的話,告訴我就是。”吳國圍依依不捨的又撫摸林冬嫺柔軟的髮絲,才起身離開。

月華一直在門外守着,要是林冬嫺發出叫喊聲,她就立刻衝進去,絕對不能讓吳國圍這個壞人有機可乘。吳國圍心情大好的出門,瞥了一眼月華,雙手背後的離開。月華焦急的走進屋,看到牀上的林冬嫺衣衫整齊,沒什麼不適,她才放下懸在空中的大石頭。

“少夫人,你餓了吧,奴婢去廚房給你端晚膳。”月華走到林冬嫺身邊輕聲道,“月華,我交代你的事辦成了嗎?”林冬嫺一把拉住要離開的月華,月華回過頭,四處張望,最後趴在林冬嫺耳邊低語道:“少夫人,您放心,辦好了,很快我們就能離開了。”

林冬嫺鬆開雙手,輕輕的點頭,“好,好,好,那你快去廚房吧,我肚子餓了。”“是,少夫人,您等着,奴婢很快就回來。”月華輕快的應了聲,林冬嫺望着月華離開的背影,思緒萬千,沒她想的那麼好。隨同吳國圍一同離開京城的還有二皇子周清舒和二皇子妃周敏,以及瓦剌使臣哈卓木一行人。

月華打探到,他們現在在客棧休息一日,明日就要啓程繼續趕路。她能想到的辦法就是讓月華去找秋華,但願秋華會告訴周敏。周敏瞥了一眼走進來的周清舒,“你這是什麼眼神!”周清舒氣呼呼的走過去,一下子就打掉了周敏手中的金步搖。

周敏氣鼓鼓的瞪過去,“妾身能有什麼眼神,那也比不上夫君您,妾身嫁給您多日,您可曾有好眼神給妾身。”周敏毫不掩飾對周清舒的怨氣,她原本以爲嫁給周清舒做二皇妃會很幸福,穿的綾羅綢緞,吃的豐盛無比,可內心覺得很苦悶。周清舒對她似乎沒有成婚前偷偷摸摸相會時那麼有耐心,那麼寵愛。成婚後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對她愛答不理,晚上來她屋裡,只是躺下來睡覺,根本就不會哄着她,說些讓她愛聽的話。

這次原本週敏不願意離開繁華的京城,去瓦剌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偏偏皇帝下了聖旨,周清舒恐嚇她,若是她不肯去,就休了她,你說周敏能不害怕嗎?這不乖乖的跟着一起來,時不時的懟上週清舒,覺得心裡舒坦許多。

周清舒聞言,不悅道:“你要記住你是二皇妃,就應該端莊、賢良淑德,若是再這般無理取鬧的話,休怪本宮不顧夫妻之情,出手教訓你。”同時在腦海中思考要不要託人回京找宮裡的老嬤嬤在周敏身邊提點她,省的她出差錯,給周清舒惹禍。

周敏氣的差點吐出血來,“夫君,您這話妾身可就不愛聽了,身爲皇妃就應該端莊、賢良淑德,那您自己呢?若妾身真的是端莊、賢良淑德之人,又怎麼會被您的花言巧語給騙了身子,您如今過河拆橋,真讓妾身覺得難受。”一邊說一邊拿着手帕作勢擦拭眼角的好不容易擠出來的淚水,周清舒腦仁嗡嗡嗡的疼的厲害,沒想到周敏會提起之前的事。

“行了,本宮還有事要辦,晚上你就一個人早些歇着。”周清舒甩甩袖袍,氣憤的轉身離開,本來還想在這用晚膳,陪着周敏,現在看來沒必要,他氣就氣飽了。秋華小心翼翼的看着周敏,輕聲道:“王妃,您何必跟二皇子置氣,說那些賭氣的話,到頭來受傷的還是您?”

“誰說的,我怎麼就受傷了。秋華,你要記住,你是我身邊伺候的人,你的賣身契在我手上,不要幫着外人說話。若是再有下次,你應該知道你是什麼下場。”周敏本來就一肚子的火氣,這不秋華撞在槍口上,那只有倒黴的份。秋華也只是好心好意的勸說兩句,沒成想周敏會是這態度,讓她一下子有些失落的沒緩過神來。

周敏說完這話就有些後悔,秋華在她身邊幫了不少忙,還替她出謀劃策,要不是有她在身邊幫襯,她不會那麼快就掌管二皇子府的中饋。可說出去的話,她不好再收回,可日後她還需要有秋華這樣忠心耿耿的人在身邊伺候。周敏乾咳了兩聲,望着低頭不語的秋華,主動拉着她的手,抿嘴道:“秋華,你記住下次不要再犯就是了。”

不知不覺就說出這句話來,周敏要低聲下氣的跟秋華說話,還真拉不下臉。秋華呢喃道:“是,王妃娘娘,奴婢知道了。”周敏滿意的拍着她的手背,笑着點頭。秋華憋了許久實在忍不住,在周敏坐在牀邊,要躺下來睡覺的時候,猛地跪在她跟前,一臉的嚴肅,“王妃娘娘,有件事,奴婢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您?”周敏遲疑的擡起頭,望着神情嚴肅的秋華,“有什麼事,說來我聽聽。”

把玩披散下來的如瀑般的長髮,周敏倒好奇了,到底什麼事難倒了秋華。秋華捏着手指,擡頭道:“王妃,奴婢下午在客棧看到月華了。”頃刻間,上一秒還在撫摸頭髮的周敏已然在下一秒衝到秋華的面前,沉聲道:“秋華,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不敢相信她耳朵聽到的話,再次追問道。

秋華又說了一遍,周敏纔回過神來,嘴裡呢喃道:“這怎麼可能,不可能,月華應該在京城,在林冬嫺的身邊伺候她。怎麼會出現在客棧裡,絕對不可能!”“秋華,你確定你沒看錯,那人的確是月華!”周敏的眼睛眯成一條縫盯着跪在地上的秋華。

秋華點頭如搗蒜道:“王妃娘娘,千真萬確,奴婢敢保證在客棧看到的就是月華。按理來說,月華不可能出現在這,但現在既然出現了,就說明其中必定有貓膩。要不要奴婢派人去查探查探?”這說出來的滋味太好了,一個人藏着掖着太悶了。周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秋華這才領命退下去。

清晨林冬嫺睜開眼睛的瞬間就尋找月華的身影,看到有她在,就安心許多。月華親切的走過來,面帶笑容道:“少夫人,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洗漱更衣。”小二端來早飯,林冬嫺拿起筷子準備夾菜吃起來,被月華攔住了。只見她從衣袖裡掏出一支銀針,把桌上的飯菜試了一遍,發現沒有毒,才讓林冬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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