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分家畢

說完起身扶着林志妙回裡屋去,林清和收好分家字據,無奈的搖搖頭,孔夫子說的對,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當初他怎麼把趙氏這個無理取鬧的潑婦娶回來,害的兩個孫女流落在外。尤其可憐的林蓮,不知所蹤,他對林志平家的愧疚更多一些。至於林志武,瞧他說的話,就不討他喜歡。

林志平跟在吳氏身後走進屋,一把從衣袖掏出分家字據遞給她:“這個交給你保管,日後這個家由你當家。”把管家權利交給吳氏,她纔不屑一顧。“我只求能在有生之年再見到蓮兒,其他都不重要,我累了。”吳氏冰冷的話刺痛林志平雙眼,他不會放棄尋找林蓮,她又何苦不領情。

見吳氏躺下歇息,林志平只能轉身離開,出去外面透透氣。林軒親暱的敲了林冬嫺的腦袋:“下次你不許再插嘴,省的被奶奶說閒話,記住沒?”“我就偏不,爲什麼不能插嘴,我說的又沒錯?大哥,哪條歷律規定女子在家中不能說話,況且難道你就由着二伯欺負姑姑?”

林冬嫺總有一堆的歪理,林軒自認說不過她,只能寵溺的搖搖頭:“真拿你沒辦法,隨你。對了,我都差點忘記問你了,爹是不是對錢達改觀了,在你面前有沒有誇他?”林軒話鋒一轉,好奇的望着她。額,林軒也會八卦,“冬嫺,你別害羞啊,我倒是覺得錢達不錯,你嫁過去肯定不會受苦。”

林冬嫺低頭不吱聲,林軒湊過去小聲的嘀咕。林志平出現在門口,用力咳嗽道:“你們兄妹倆說什麼那麼神秘,說來也讓我聽聽?”大步走過來坐在他們身邊,當然不能告訴他,林冬嫺用眼神威脅林軒。林軒不傻,關於林冬嫺和錢達的事在沒有成功之前,絕對不能泄露出去,否則會壞了林冬嫺的名聲。

眼見林軒半晌不出聲,林冬嫺急忙開口:“爹,其實就是大哥要去鎮上讀書,我捨不得他,想讓他帶着我一起去見識見識,你覺得怎麼樣?”這話一說出口,惹得林志平眉頭緊鎖:“你一個姑娘家,不要整天想着出去亂跑,被你娘知道,肯定會說你。”

不想再惹着吳氏不高興,林冬嫺噘着嘴:“爹,娘纔不會管我呢,再說有你和大哥在,我還怕被人欺負了不成。”這話倒是在理,就這樣說定,等林志平送林軒去私塾時帶上林冬嫺一起去。趙氏扶着林志妙躺下:“你這些日子就別起身,有什麼事儘管叫我,你剛小產,調養好身子要緊,要是落下病根,可就麻煩了。”

原來趙氏趕去吳家村林志妙家的時候,她剛小產,還被婆母逼着下地做飯。至於她的好女婿更是跟他娘一條心,合着夥欺負林志妙。林志妙嫁過去四年,剛成親的時候,夫妻倆沒注意,小產了一次。這是第二次,被婆母欺壓去田裡幹活,兩個月的孩子居然弄沒了。

趙氏從林志妙的嘴裡得知這些,氣的直跳腳,連忙去找他們家的麻煩,憑什麼要讓她女兒如此受苦。結果沒想到林志妙的婆母說她是不下蛋的母雞,娶回去都四年,還沒生下一男半女,恰好趙氏打了,就讓林志妙的夫君給了她一紙休書,跟着趙氏回孃家。

趙氏真是瞎眼,當初林志妙在村裡不知道多少人上門提親,就選定這樣一個人渣。加上花氏連夜告訴她,林清和決定分家,她就帶着林志妙回來。這樣的婆家不待也罷,她還不相信,憑着林志妙的模樣,找不到好婆家。“娘,對不起,讓你和爹蒙羞了。”

林志妙低頭落淚,她不想被休再回到孃家來,沒臉出去見人。就想在婆家待着,任由他們辱罵,也好比在孃家悶着不出門的好。“妙兒,胡說什麼,什麼蒙羞不蒙羞,不許胡思亂想,你就安心養好身子。其他的事日後再說,聽見沒有?對了,還有老三家的冬嫺,你最好別跟她接觸,省的被她騙了,那個丫頭就跟人精一樣,厲害着呢!我出去給你買點骨頭,你先睡會覺。”

對於女兒林志妙,趙氏那是掏心掏肺。林志妙乖巧的點點頭,擦拭眼角的淚水:“那就麻煩娘了。”趙氏輕拍她的手背,笑眯眯的轉身離開。花氏一回到屋,就扭着林志文的耳朵,發了好一通的火氣,林志文一聲不吭,更加讓花氏來火:“你倒是說句話啊。”

“你讓我說什麼,現在都已經分完家了,當時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身爲老大,當然要順從爹孃的意思,難不成還要讓我忤逆,況且村長還在呢?”林志文沒那個臉面,這話一說花氏就更加火大:“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做好兒子好大哥,那我和覺兒呢?你有沒有爲我們母子想過,爹孃的五畝地還要我們幫忙幹活,憑什麼?還有娘把家裡的錢財霸佔,一個子都不分給我們,她要留着給誰,你難道不知道嗎?”

林志文理直氣壯的擡起頭:“娘能留給誰,她不是當着村長的面說了,等到他們百年之後還是我三兄弟分,你着急什麼,終究還是我們的!”他就不明白花氏那麼心急做什麼,花氏氣急敗壞的加重手裡的力道,林志文連忙護着耳朵:“覺兒他娘,疼,疼,疼,你趕緊鬆開。”

這個時候知道疼了,那剛纔怎麼沒料到呢。“你這個糊塗蟲,你娘敷衍我們的話,你也相信。等到她百年之後,那要多久?再有她要是提前把錢財都給小姑,你們三兄弟可就什麼都分不到?”花氏真是腸子悔青了,她就不應該連夜去吳家村給趙氏通風報信,到頭來什麼好處沒撈到。

本想趙氏回來,能不分家,可誰曾想林清和用休書威脅她,只能讓她妥協。她還把被夫家休棄的林志妙帶回來一起分家,最後最重要的錢財一分都沒分,估計要留給林志妙,想想花氏都覺得心肝疼,還有林志文太不爭氣。在家明明夫妻倆都說好了,在林清和屋裡,她不知道的給他多少眼神提示,可他倒好,就跟沒看到一樣。

“怎麼可能分不到,就算娘給小妹,又能給多少,難道娘指望日後小妹養她,你別想太多。再說了,爹孃問你,你不是一樣說沒意見嗎,怎麼反過來怪氣我來呢?”當然最後一句林志文說的聲音小,還是被耳尖的花氏聽到,當下就炸毛:“好啊,林志文,你現在覺得都怨我了,還不是你這個做大哥的沒用,老三不聽你的話。你要是跟老二一樣,帶着我離開,這個家肯定就分不成。”

家都已經分完,再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林志文想明白就不再說話,沉默的低頭。花氏氣惱的奪門而出,跟他再說也沒用。梅氏剛進屋,就被林志武摔在地上,用力的踹了她幾腳:“我讓你不出聲,沒看到我給你使眼色,你是不是巴不得家裡什麼都分不到,你纔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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