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辭行

還需要他留在身邊,繼續幫他出謀劃策,誰曾想他在這個關頭走了,是不是連他都覺得平伯侯將來不會把侯爺交到他手中?如此想着,吳國圍覺得渾身的火滋滋的往上直冒,這幾天的憤怒和煩躁全都涌上心頭,重重的把桌上的茶盞都啪嗒一聲拂落在地,四處飛濺的碎片讓林冬嫺後退了幾步,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沒想到她的離去會讓吳國圍產生這麼大的情緒,這是她始料未及的。林冬嫺擡頭瞥了一眼吳國圍,此刻的他如同一隻野獸一般,正在兇狠的盯着她。“林冬,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你不許離開平伯侯府,離開我的身邊。”吳國圍要是缺了他,剁手可得的侯爺之位說不定會丟了,還甚至連母親薛氏都保護不了。

林冬嫺長似蝶翼的羽睫,微微下垂,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神情晦暗不明。林冬嫺心有一緊道:“世子,我的話說的很清楚,還請世子不要爲難我。”既然決定好的事就不會更改,她能跟吳國圍道別,沒有不告而別,也算對得起他,不枉他們相識一場。

吳國圍的脾氣秉性沒那麼壞,她纔會幫他得到世子之位,當然這也是湊巧。“林冬,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要離開,難道你都不管顧一慧了?你怕是還不知道,你最心愛的顧姑娘已經離開相府,只要我稍微動動手,她就會沒命。你要是對她不管不顧,就別怪我不客氣。

我保證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得,你最好想清楚了,再來回答我。”吳國圍嘴角露出一絲邪笑,既然林冬嫺不肯留下,那麼他不介意威脅她。林冬嫺聞言,不由的哼了聲,纔剛在心裡誇完他,他就開始原形畢露,真不經誇獎。顧一慧身邊有顧一清,他們在相府做客,她查探到。

那日去清河別院,曾經想路過相府,進去找尋顧家兄妹。但轉念一想,她現在不適宜出現在他們面前,已經寫信讓顧一慧斷了對她的念頭,要是再出現在她面前,她擔心顧一慧會再次心生不該有的念想。與其這樣,還不如就此別過,只要知曉她平安,就可以了。

況且她不想讓吳國圍看出來,顧一慧在她心中的地位,用次來威脅她。“林冬,你若是真的不在意顧一慧,那我就不會客氣。”吳國圍說的毫不留情面,絲毫不把林冬嫺先前對他的幫助放在心上。

林冬嫺微擡下巴,道:“世子,你若是想與顧家爲敵,與相府爲敵,大可一試。但凡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一定會將此事傳揚出去,顧家乃是江南的百年世家,我不相信皇帝會坐視不理。文人可是最在乎氣節,若是被平伯侯知曉,不知道又會是什麼樣的局面,剛被氣昏過去,又來一次,我可不能保證平伯侯能撐得下去。

另外,顧一慧乃是相府先夫人的親侄女,這麼多年相爺一直對先夫人念念不忘,你說,要是他知曉,你再背後對付先夫人的親侄女,你說他會不會出手教訓你。你可千萬不要以爲有大公主在你背後撐腰,就可以爲所欲爲。你現在跟大公主還什麼都不是,還沒做駙馬就這麼囂張,帝后都不是等閒之輩,你以爲你做的這些能逃過他們的法眼。

大公主乃是潘皇后的心肝寶貝,她爲大公主挑選的駙馬必須要經過再三的考察,你最近最好收斂些。”該說的話,林冬嫺一字不漏的奉勸他,至於聽不聽得進去,那就是吳國圍的事了。她對吳國圍仁至義盡,該提點的都提點他了。不可否認吳國圍聽完林冬嫺的話,心頭深深的被震撼。

他的心思就這麼赤果果的林冬嫺說了出來,沒錯,他這麼費盡心思的討好潘皇后,在她的壽宴上出風頭,不僅想要藉此得到世子之位。更要緊的是藉此得到大公主周清幽的青睞,他要是能娶了帝后最寵愛的公主,做了駙馬,根本就不用擔心將來平伯侯府不會交到他手中。

不管大皇子還是二皇子繼位,周清幽都是他們一母同胞嫡親的妹妹,他娶了公主,那就是駙馬,顯赫的皇親國戚。這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念頭居然被林冬嫺給說出來,吳國圍越發要堅定的把林冬嫺給留下來,絕對不能把他放走。林冬嫺不過試探一番,望着吳國圍的神情,很顯然她猜對了。

他真的存了想要娶大公主,做駙馬的念頭。做駙馬,這是一條捷徑,可以得到平伯侯府,還能擁有權勢,對誰來說,都是個莫大的誘惑。難怪先前內侍會來把吳國圍請進宮,看來跟此事脫不了干係。聽說一同入宮的還是林相淇的嫡子林若曦,這麼一想,就說的通了。

“林冬,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離開我身邊,你若是不想要顧一慧活着,大可以離開,我不攔着你。”吳國圍信誓旦旦的說道,彷彿不把江南顧家和林相淇放在眼裡,他若是入了潘皇后和大公主的眼,還用得着把林相淇放在眼裡嗎?真是笑話,林相淇就算跟他槓上,他也不怕。

林冬嫺沒想到吳國圍這麼有恃無恐,還沒做駙馬,就這麼囂張,要是真的讓他得逞,做了駙馬,不知道會作出什麼猖狂的事來。林冬嫺氣的想要伸手狠狠的甩他幾個響亮的耳光,讓他清醒清醒。

“怎麼樣,我勸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我有的是時間,慢慢等你想清楚。”吳國圍雙手背後走到她身邊,俯身湊到她跟前,輕聲道。沒等林冬嫺出聲,他就轉身大步離開,特意吩咐門外的小廝,寸步不離的盯着林冬嫺,若是他不見了,他們都要跟着倒黴,腦袋搬家那是分分鐘的事。

林冬嫺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她當初就不應該跟吳國圍開口提起這件事,應該不告而別,現在把自己陷入兩難境地。吳國圍勢必要得到駙馬之位,如此一來,他根本就不會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更何況是她,林冬嫺渾身打了一個冷顫,有些後悔惹上他,甚至當初她就應該一到京城就把錦衣衛的令牌送到蔣飛龍的手中。

至於原本屬於吳氏的家產,錢財乃是身外之物,跟性命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越想林冬嫺的背後出了一層冷汗,內衫貼在背上,溼答答的難受極了。胸口突然覺得發悶,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的要命,林冬嫺忍不住支撐着手肘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恭桶前,憋不住的大口大口的吐出來。

林相淇詢問過林若曦進宮的事宜後,很快就把他給打發走了,沒想到這次接見他們的居然是潘皇后,大越國的女人沒有不羨慕潘皇后。她是皇帝唯一的正妻不說,這麼多年,皇帝對她寵愛有加,潘皇后成了所有女人羨慕的對象。

她這次召見林若曦和吳國圍兩人,還牽扯到二皇子,林相淇指節彎曲着敲打着書案,腦子在飛快的轉動着,不知他猜測的對不對。若是林若曦能入潘皇后的眼,娶了大公主周清幽,做了駙馬,對他來說,未必不是件好事。呂氏勢必會因此得意,她所生的兒子居然能娶到公主,想到這,他就不由的露出一抹譏笑,就憑呂氏也能如此耀武揚威。

呂氏正好問起林若曦入宮的一些事宜,林若曦把該說的都說了,呂氏不像林相淇,不同意他跟顧一慧的親事。呂氏在背後全力支持他不說,還要促成這門親事。林若曦心頭只有滿心的感謝,還是親生母親對他好。這些他都會記在心上,若是有機會,他必定會報答呂氏。

呂氏慢悠悠的伸手搭在他的手上,輕拍他的手背,柔聲道:“曦兒,若是母親猜的沒錯,帝后有意要在你和吳國圍中間選一位做駙馬。”她可是國子監祭酒的嫡女,猜測這些對她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林若曦聞言,驚的嘴巴微張,半晌纔回過神,慢慢合攏起來。

“母親,您說什麼?帝后有意要讓我做駙馬?”林若曦越說越是不解,他喜歡的姑娘可是顧一慧,連大公主長什麼樣子,他都忘記了。怎麼可能娶她,跟她共度一生,就算她是金枝玉葉,帝后寵愛的大公主,對他來說,沒什麼區別。呂氏投來淡淡的一瞥,瞧她的眼神,幾乎是下意識的擰眉,嫌棄厭惡之色一閃而過。

林若曦可是她生出來的兒子,怎麼脾氣秉性這麼不像她?很快呂氏就緩過神來,沉聲道:“曦兒,這可是天家對你的寵愛,你怎麼能糊塗的拒絕這門親事?若是你真的能做駙馬,母親和你姐姐在府上的地位就不同,將來你姐姐必定能嫁的如意郎君,在婆家也能挺直腰桿做人。

曦兒,你切莫被顧一慧給迷惑了。”要是顧一慧跟大公主想必,傻子纔會選擇顧一慧,呂氏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林若曦犯傻,而不去阻止他。林若曦頓時臉色蒼白起來,道:“母親,不是還有吳閣老的嫡子跟我一起入宮,也許我根本就沒入帝后的眼,根本就是個陪襯,您也別抱太大的希望。

況且娶公主回來就好啊,什麼事都要聽她的,不能打也不能罵,還要哄着她,這種日子我可過不來,行了,母親,您就別把這事放在心上。我還是娶慧兒過門,她多賢惠,出身名門世家,又知書達理,這樣的媳婦娶回來,才能孝敬您。難不成您還指望着大公主天天給您晨昏定省,根本就不可能。空有駙馬的虛名,沒有實權,我纔不要呢!”

越說林若曦越是氣憤的坐在桌前,一雙眼不停的盯着呂氏,希望她能回心轉意,想明白。呂氏瞪圓了眼睛,林若曦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出息,連娶公主都不敢肖像。林若曦乃是林相的嫡子,不比吳閣老的嫡子吳國圍差!

如刀般凌厲的目光徑直插入林若曦的眼睛,那萬分兇狠的神情,像是要將他千刀萬剮一般,嚇得林若曦身子猛地一縮,還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你是我的兒子,給我打起精神來,一定要娶到大公主,你剛纔說的很簡單。只要你讓大公主喜歡上你,就會事事聽你的,你若是連這點都想不通,就不配做我的兒子。還有你要想娶顧一慧,不是不可能,先把公主娶回來再說!”

呂氏改變了原先的計劃,本想着把顧一慧娶回來,好好的蹂躪一番。想要做她的兒媳婦可沒那麼容易,要是沒有入宮這一說,她還是會繼續堅持要讓林若曦娶顧一慧。不僅能跟林相淇作對,還能好好的折磨顧一慧,何樂而不爲。要把顧氏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百倍千倍的還到顧一慧的身上,誰讓她是顧珏的親侄女,身上同樣流着顧家的血。

母子倆最終不歡而散,呂氏又找來林若繡,讓她好好勸勸林若曦,不要犯傻。這對林若繡來說,是天大的好事,她當然會勸慰林若曦娶公主回來。只見她忙不迭的對着呂氏點頭道:“母親,我知道,肯定會讓弟弟回心轉意,不要再念着顧一慧。母親,您也累了,快躺下來歇着,切莫再因爲弟弟的事動怒,傷了身子。”

只有呂氏活着,她才能睡個安穩覺。眼下又有林若曦這件事,她好像看到了她往後要過衣食無憂的好日子。又過了兩日,周清幽從周清舒的口中沒打聽出什麼,不知道潘皇后和皇帝到底對誰更加偏愛一些。並不是周清舒不願意告訴她,而是連他都看不出來,不能胡亂的說一通。

到時候周清幽會怨恨他不說,周清幽撲通對着他就是一頓捶打,接着扭頭就走了。憋了兩日,潘皇后沒有跟她提起這件事,今日清晨用過早膳,她忍不住到潘皇后跟前,小聲的在她耳邊提起此事。潘皇后不動聲色的揮手讓宮人們離開,周清幽見狀,親暱的上前挽着她的手臂,坐在牀邊,還順勢把頭搭在潘皇后的肩上,“母后,您就別吊着我的胃口,快告訴我,父皇到底屬意誰做駙馬?”

瞧着周清幽焦急的模樣,潘皇后噗嗤笑出聲,伸出白嫩的玉手點着她的鼻尖,沉溺道:“你呀,本宮就知道你憋不住,總算說出來了。”“母后,既然您都知道兒臣的性子,爲什麼不早些告訴兒臣,要吊着兒臣的胃口?母后,您就快告訴我,父皇到底怎麼說?”周清幽撒嬌的搖曳着潘皇后的手臂,就算潘皇后再得皇帝的寵愛,可有些事皇帝該堅持的還是會堅持,就連潘皇后也改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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