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你什麼好事,你不是想要錢嗎?我給你便是了,怎麼,不想要,還是不敢要?”金奎夜咬着牙捏着他的手臂冷笑,男子還沒認出他來。不遠處跑來一個衙役,貼着他耳邊嘀咕了幾句,只見他立馬卑躬屈膝道:“金老闆,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金老闆見諒,不要跟小人一般見識。小人這就走,這就走。”
金奎夜也沒有斤斤計較,糾纏不清,鬆手就讓中年男子跟衙役跑走了。圍觀的百姓跟着散了,周明悅睜着大眼睛好奇的盯着金奎夜。林冬嫺靈機一動,正好是個好機會。笑着走上前作揖道:“金老闆,別來無恙。”“林姑娘,沒想到你也喜歡湊熱鬧。”
金奎夜勾脣一笑,林冬嫺訕訕的笑道:“金老闆,你真會開玩笑,對了,這位是周姑娘,她娘是……”林冬嫺還沒說完,就被周明悅打斷了:“姐姐,我娘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金老闆不懼權貴,幫着老人家解圍,太仗義了。老人家,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多謝小姑娘,我小老二沒事,還能動彈。”老伯被周明悅扶着站起身,一臉愁眉苦臉,怎麼,難不成他還有什麼擔憂。林冬嫺輕笑道:“老伯,你別擔心,這位金老闆可是三元賭坊的老闆,他們不敢再找過來。”
“各位,實不相瞞,其實他之所以來砸小老二的攤位,並不真的爲了錢財,而是小老二沒答應讓他娶我的閨女,他就公報私仇來找我的麻煩。”老伯聽着林冬嫺說金奎夜的身份,不由的對他們說出來。金奎夜對老伯說的事並不感興趣,而是對林冬嫺未說完的話有興趣,眼前的小姑娘到底是誰家的女兒?
剛纔林冬嫺好像說小姑娘姓周,難不成是周夫人的女兒?在仔細的看着,小臉蛋還真的有周夫人的影子。“姐姐,我們不能不管,既然知道了,就一定要幫助老人家,姐姐,好不好?”周明悅用力的扯着林冬嫺的衣袖,她沒吱聲,而是轉而聽着金奎夜,看他如何回答。
老伯之所以說出來,那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態,也許眼前的貴人能幫他的忙。金奎夜打開手中的摺扇,並沒回答。周明悅有些焦急:“金老闆,你剛纔一出面就能把他嚇得跑遠了,想來你一定有辦法,你就幫幫這位老人家。我和姐姐是一介女流之輩,怕是幫不了老人家。”
林冬嫺站在她身後,對着金奎夜笑笑,差不多就行了。她知道金奎夜就等着周明悅開口幫老人家說話,這樣她就欠一個人情。金奎夜眯着眼:“好,小姑娘,就衝你的面子上,我就幫老人家一把。你且過來,我細細說給你聽。”
隨後朝跪在地上的老伯招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老伯忙不迭的起身小跑過去蹲下身子,湊過去。等金奎夜說完後,老伯面露喜色,緊接着對他千恩萬謝,當然也不忘記感謝林冬嫺和周明悅。“老人家,別耽擱了,快去吧!”金奎夜朝他揮揮手,目送他離開。
周明悅好奇的偏着腦袋問道:“金老闆,你剛纔跟老人家說什麼悄悄話,說來讓我和姐姐也聽聽,好不好?”說實話,林冬嫺也有些好奇,金奎夜到底想出什麼辦法幫老人家。哪知他把手指放在嘴邊:“噓,天機不可泄露,到時候你們就知曉了。想請不如偶遇,快到晌午了,我請兩位姑娘吃個飯如何?”
說着還對林冬嫺眨眨眼,什麼意思她清楚。周明悅回過頭看了一眼林冬嫺,詢問她的意見。林冬嫺憋着笑,咳嗽幾聲:“既然金老闆盛情相邀,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太好了,姐姐,我肚子正好餓了。”周明悅輕拍手開心道,等吃完午飯又可以接着逛起來,她還沒逛夠。
不想那麼早就回去,反正回去也沒事,她還不如留在外面見識見識,未嘗不好。金奎夜沒有帶她們去酒樓吃,而是去他的府上。上了金奎夜的馬車,周明悅掀開簾子四處看看,林冬嫺倒是沒說話,閉上眼睛養神。金奎夜瞧着周明悅這個小丫頭,今天總算見到了。
一直以來都知道周夫人有個閨女,不曾見過。她把女兒保護的很好,不讓她出門,這次不知爲何,竟會跟林冬嫺在一起。看來這是老天爺賜給他的良機,要把握好,切莫辜負了老天爺的美意。周明悅一路上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但凡金奎夜知曉,必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同時還不忘記逗着周明悅高興,這小丫頭跟他還瞞合得來。等馬車緩緩停下後,金奎夜首先下了馬車,大步走到管家跟前交代幾句,隨後轉身迎接林冬嫺和周明悅。看來她今天沾了周明悅的光才能來到金奎夜的府邸,金奎夜既然能做的了三元賭坊的老闆,那就說明財力雄厚。
他的府邸沒有想象中的招搖,很是樸實無華。走進去的感覺就是溫馨,滿眼看過去的綠色的花草,看着心情都舒坦。周明悅笑嘻嘻的四處跑來跑去看看,林冬嫺輕笑道:“金老闆,我就提前祝你心想事成。”“林姑娘,這可要多謝你,你放心,金某人不會辜負周夫人。這門親事還要多拜託你了。”
金奎夜對着她雙手作揖,他對周夫人仰慕已久,對她敬佩不已,很想跟她喜結良緣。之前請媒婆上門提過親,但被她拒絕了。後來纔想明白,也許周夫人顧忌着女兒,纔不想有改嫁的念頭,這下,機緣巧合讓他碰上了周明悅,有林冬嫺相助,事倍功半,當然要感謝她了。
“金老闆,你過來,這是什麼,我都沒看過。”周明悅咋咋呼呼的叫嚷道,金奎夜笑着走過去,林冬嫺望着他們一老一少相談甚歡,若是被周夫人看到這一幕,必定有所感觸。午飯吃的很豐盛,金奎夜特意吩咐管家爲她們精心準備了江南的名菜,東坡肉,手撕雞,紅燒獅子頭,還有水煮魚丸,加上西湖牛肉羹,每一樣都好吃的不行。
周明悅竟然吃下了一整隻手撕雞,看着林冬嫺目瞪口呆,許久沒說話。“金老闆,你別見外,是在是你準備的飯菜太好吃了,我這不是沒忍住。”周明悅害羞的低着頭,金老闆擺擺手:“沒事,喜歡就多吃些,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麼,就隨便準備一些,你們愛吃那是我的榮幸。待會我再吩咐廚房多準備一些讓你們打包帶回去,可好?”
“金老闆,這怎麼好意思呢!”林冬嫺連忙出聲,周明悅立馬轉過身,可憐巴巴的望着她,示意她要帶回去吃。瞧着她的小模樣,金奎夜頓時忍不住笑出聲來:“兩位姑娘,就別跟金某客氣了,儘快帶回去吃便是。今日金某有幸結識兩位姑娘,實在是三生有幸,來,我再次以茶代酒敬兩位姑娘,日後得空了,多來我府上走動。或者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只要金某能做到,絕對不推辭。”
說完就把一杯茶喝完,看來林冬嫺這次真的應該感謝周明悅,有她相陪,才能到金府吃飯。臨走時,金奎夜特意把準備好的飯菜放在飯盒中讓她們帶走,周明悅訕訕的笑着,不好意思拿着。林冬嫺倒是沒矜持,笑着收下,兩人離開後,金奎夜才轉身進府。
周明悅一路上不停的誇讚金奎夜,真是個好人。趙氏在老家着急的不行,你說林志平居然不帶她去鎮上找林覺。總不能讓她眼睜睜的看着林志文孤單一個人在家裡,她這個當孃的心裡不好受。林清和這個死老頭子就是犟,到老了反而脾氣越來越差,稍微有些不容易,就對她發脾氣。
還有梅氏回來了,對她沒幾個笑臉,她在鎮上吃好喝好都多少日子,還不知足,回來還讓林志武過來吃飯。林清和還一味的袒護梅氏,指責林志武的不是。這個糟老頭子,趙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你別去了,再過七天還是八天,老三家的軒兒該成親了。回頭自然能見到覺兒,別瞎操心,回屋歇着吧!”
林清和眼見趙氏要離開,飄來幾句話。花蕊家正在忙着給她準備嫁妝,花氏就是看不慣,花純正和苗氏夫妻倆對一個丫頭片子那麼寵愛。她這個親妹妹在家裡沒見他們那麼熱心的伺候,有他們做爹孃的做樣子,孩子們能對她這個姑姑都聽話,只是面上笑嘻嘻。
活該李氏小產兩次,到現在花純正和苗氏都沒有親孫子,哼!苗氏讓花蕊待在屋裡繡着嫁妝,還有要給林軒繡幾身長衫,這是她必須要做的事,不能偷懶,更加不能讓苗氏和李氏代勞。“我知道了,娘,你快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下心來慢慢的繡。”
花蕊推着苗氏出門,快速的把門給關上,苗氏無奈的轉身離開,這孩子。花蕊見苗氏走了,這才輕輕的喊了幾聲,“劉興,劉興,劉興。”剛喊完,花蕊的腰身就被一雙大手給摟住了,雙手還不停的在她身上來回的走動。花蕊用力的推開他:“劉興,你別這樣,我已經是定親的人,再過幾日就要成親了,你別動手動腳的!”
離他有些距離,她越是這樣跟劉興疏遠,就越是讓他不高興。劉興嬉皮笑臉道:“哎吆,花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正經了,當初你勾引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再說你都要成親了,我過來看看老相好,不行嗎?”“劉興,你別胡說,破壞我的名聲,這可是我家,你要是敢亂來,我就叫人了!”
花蕊發出顫抖的聲音來威脅他,眼前的劉興,跟她不再有瓜葛。她要嫁的可是林軒,他們家在鎮上,苗氏對她千萬叮囑,不要分不清輕重。劉興不屑道:“你有本事你倒是把你爹孃,還有你哥哥嫂子都叫過來,我既然來了,那就什麼都不害怕。你要是把他們都給叫來,就不好收場了。大不了,我爲難點,把你娶回家去。怎麼樣,你要不要叫人啊!”
一邊說一邊走到花蕊的面前,一雙手開始不停的四處**起來。花蕊眼眶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脫眶而出,“你混賬,畜生,不要臉,劉興,我看錯你了。”“花蕊,當初可是你招惹我的,可別怪我!”劉興貼着她耳邊冷笑道,這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他。
再等劉興提好褲子準備離開前,還伸出手用力的拍着花蕊的臉頰:“記住了,你就算嫁給林軒,還是我的女人,要是什麼時候我想要了,你還要乖乖的來伺候我,否則,我就宣揚出去,看你還怎麼嫁人?你爹孃在村裡人面前怎麼擡得起頭來,你好好掂量掂量,我就先走了。”
當然還不忘記親了她的嘴脣一下,這就瀟灑的從窗口爬着離開,正好天快黑了,沒人注意。花蕊滿腔的憤怒,恨着自己,當初沒有聽林冬嫺的話。可恨,她爲什麼不拼命的攔着她不讓她去找劉興,明明知道劉興是個無賴,還眼睜睜的看着她往火坑裡跳,見死不救。
有她這樣的姐妹嗎?花蕊的心裡對林冬嫺充滿了憤怒,閉上眼睛,委屈的淚水直往下流。劉興就是依仗她不敢聲張,纔會肆無忌憚的欺負她。第二天,林家刺繡館迎來了四位新來學習刺繡的姑娘,個個來頭不小。一位是縣太爺易明成的嫡女易靜,就是魏氏的親生閨女。
兩位田府的姑娘,嫡女田美娘和庶女田美娟,田夫人親自送她們過來,足見對她們刺繡館的信任。林志平和吳氏聽說後,快速的過來,信誓旦旦的保證,會對她們盡心盡力,不會讓田夫人所託非人。聽到這話,田夫人笑着離開了。
還有一位最後來的,是王府的庶女王明儀,王府來的姑娘,林冬嫺微微挑眉,是不是林荷所在的王府,要是的話,可以從她嘴裡打探出林荷的消息。瞧她這些日子忙的,都忘記去看看林荷了。四位姑娘當然安排在丁班,有吳氏親自教她們,當然最好了。
畢竟她們來林家刺繡館學習,是對她們的信任,可不能辜負了各位夫人的美意。晚上林覺把悠悠送過來,看到有那麼多的姑娘來學習刺繡,他有些詫異。之前來的時候,就只有春玉一個人,什麼時候多了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