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這話就說錯了,誰說娘欺負爹了,我們都看到了,明明是爹欺負娘在先,怎麼,就不允許娘反擊回來。”林志武得意的挑挑眉用盡全身的力氣拉着他不肯撒手。趙氏看到這一幕得意的笑笑:“林清和,你看到沒有,沒人能幫的了你。”林志文被花氏束縛着,林志平被林志武用力的拖住。
可惜,她忘記還有林冬嫺。“老不死的,讓你打我,讓你打我。”趙氏用手掐住林清和的脖子不算,一雙腿也不得閒,用力的踢着他的腿。林清和表情猙獰,痛苦的咬着牙:“趙氏,你快鬆開我。”他的一雙手沒閒着,也在用力的掐着她的腰。
林冬嫺再也忍不住的衝過去從背後就要把趙氏給拉開,“奶奶,你快撒手,要不然我可喊人了,讓大家看看你野蠻的樣子。”這丫頭敢威脅她,突然趙氏的右腿往後用力的一蹬,林冬嫺沒有防備的被踢到在地上,哼,就憑一個丫頭片子還想跟她鬥。林冬嫺不甘心的再次爬起身被花氏緊緊的拉住。
她的左手拖住林志文,不讓他上前幫林清和,右手則是趁機拉着要起身的林冬嫺。花氏不肯撒手,林冬嫺低頭用力的咬着她的手臂:“大伯母,你太過分了,眼睜睜的看着爺爺被奶奶欺負。”眼看着林清和兩眼無神,她火急火燎的想衝過去救他。
趙氏遲遲不肯撒手,情急之下,林冬嫺只有接着上前用力的用牙齒咬住趙氏的手臂,看她能堅持多久。林志文和林志平看着着急的不行,“覺兒他娘,快撒手,快撒手。”努力的掙脫花氏,她快沒力氣了,只能拿起地上的板凳對着林志文砸去,這不,瞬間就昏倒在地上。
這下子花氏有時間來制止林冬嫺,不讓趙氏撒手。林志平見狀大喊:“冬嫺,小心。”花氏拿着凳子就朝她走來,見她舉起手中的板凳,林冬嫺趁勢一躲開,把趙氏拉到她站的位置。恐怕沒人能制止的了花氏,要是林冬嫺不讓開,受傷的就是林清和,所以只能把趙氏拉着,誰讓她挑起這場禍事,就應該讓她受到懲罰,否則日後還會再繼續的胡鬧。
就這樣,花氏一板凳把趙氏打昏過去,用了不少的力氣,當場板凳就有不少血跡,嚇得花氏立馬扔了凳子,奪門而出。林志武見狀,快速的鬆開林志平的手,訕訕的笑道:“三弟,我剛纔在跟你開玩笑,我家裡還有點事,先走了。”林志平大步走到林清和麪前,關切道:“爹,你怎麼樣,沒事吧!”
林清和咳嗽的擺擺手,他不礙事,倒是地上的趙氏,得去請大夫給她看看。林冬嫺愧疚的走到他們面前:“爺爺、爹,對不起,都是不好,害的奶奶受傷了。”“哎,冬嫺,跟你沒關係,都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老三,你快去找大夫。”畢竟跟趙氏這麼多年夫妻,就算剛纔她用力的掐着他的脖子,讓他喘不過氣來,一隻腳踏進棺材裡,可他還是不忍心不管她。
林志平去找大夫,林志文還昏倒在地上,林冬嫺跟林清和先把趙氏擡到牀上,林清和這就累的不行了。“爺爺,你喝點水歇息會,我去扶着大伯回屋。”林清和不逞強的點點頭,按照她的意思來。林冬嫺哪能扶得了林志文,花氏並沒下多重的手,一溜煙的跑去廚房,端來一盆水來,對着他臉上潑過去,很快他就驚醒了。
得知花氏用板凳把趙氏砸昏過去,還留了不少血,他就忍不住握緊拳頭罵道:“該死的,冬嫺,你大伯母人呢?”早就跑的沒影了,她搖搖頭表示不清楚。林志文轉身就跑出去,花氏必定是去花純正家。
“站住,老大,不許去!”林清和擔心林冬嫺一個姑娘家沒那麼大的力氣,這不強撐着身子走出來,聽到他們倆的對話,立馬開口叫住他。“爹,不能就讓花氏這樣跑了,要不是她和老二,娘也不會這樣。”林志文委屈的低着頭,雙眼充滿了淚水。
林清和重重的嘆口氣:“行了,回頭再說,眼下還是等大夫看過你娘再說,聽我的話,不許去了。”說着還咳嗽了好幾聲,嚇得林志文趕忙到他身邊,攙扶着他進屋。花氏這次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誰讓她要傷害林冬嫺,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遠在鎮上的吳氏和悠悠不知道這些事,春玉學的有模有樣,吳氏別提多高興。春玉要回家之前,吳氏叫住她,輕拍她的手背:“春玉,你是個好苗子,我對你期望很大。這樣,再過些日子,就是鎮上的絲綢大會,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春玉激動道:“師傅,我能去參加嗎?”
對她自己的手藝還是不太自信,吳氏會心的笑着點頭:“當然能去參見了,只要你用心,一定能拔得頭籌。”“真的,師傅,你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練習,不給你丟臉。”春玉信誓旦旦的保證,吳氏微笑的目送她離開。等去給悠悠做完飯,悠悠看着端着晚飯進來的吳氏,嘴角漾起燦然的笑容:“奶奶,你來了。”
“嗯,快過來,穿好衣裳,一起吃晚飯。”吳氏一邊把碗筷放到桌上,一邊擡起頭看着悠悠一樣。其實這些日子在吳氏的照料下,悠悠感覺好很多,不用每天再讓吳氏給他端飯,實在過意不去。“快過來。”吳氏見悠悠穿好衣裳,溫柔的朝她招招手,有一瞬間,悠悠在她身上看到薛氏的影子,就這麼跑到她面前抱住她:“娘,我好想你。”
吳氏頓時就明白這孩子在思念孃親,輕柔的蹲下身子摟着他,什麼都不說,輕撫他的後背安慰一番。大夫給趙氏看過後,直搖頭:“我學藝不精,怕是看不了,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這不對着林清和作揖,林志文和林志平兩人對視一眼,難不成趙氏還有性命之憂。
他們攔住大夫,大夫還是不肯留下,他不能耽誤趙氏的性命,還是讓他們去請別的大夫。林冬嫺站着不出聲,這裡還輪不到她說話,再說,她不喜歡趙氏,爲何要幫她。“爹,要不然我們去把娘送到鎮上去看看?”林志文小聲建議道,說完還擡起頭看着林清和的臉色。
“行了,既然大夫說沒救,那就算了,你們都回屋歇着吧!今天想必都累了,走吧,走吧!”林清和揮揮手讓他們手散了,林志平皺着眉頭:“爹,娘畢竟跟你夫妻一場,就算她再過分,我們也不能就由着她這樣下去。”“就是,爹,我們還是把娘送去鎮上醫館,要是他們也說看不好,那就聽天由命。”
林志文趕忙附和道,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趙氏在家等死。林清和的目光落在莫不吱聲的林冬嫺身上:“冬嫺,你覺得呢?”“爺爺,這是你們大人的事。”林冬嫺不想惹事上身,還是把皮球踢給他們。
林清和摸摸鬍鬚,搖搖頭:“冬嫺,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他是你奶奶,怎麼不關你的事。還有你也不小了,都能說親了,快告訴爺爺,你怎麼想的?”額,爲什麼非要問她,林志平和林志文兩人的目光也跟着落到她身上,只好硬着頭皮道:“爺爺,我覺得大伯和我爹說的都沒錯,確實應該要把奶奶送去醫館,有什麼話等奶奶好了再說也不遲。”
俗話說的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還是放下跟趙氏的恩怨。見林清和露出笑臉,林志平當下就明白了,轉身去屋後把牛車牽過來,連夜帶着趙氏去鎮上。只是他沒想到,等到他到屋後去的時候,發現牛已經沒氣了。突然驚醒的跑到屋裡,慌張道:“爹,不好了,牛死了。”
這下可該如何是好,他們總不能擡着趙氏去,這一路可不好。再加他們都沒多少力氣,白天花費太多了。誰那麼缺德把牛給弄死了,林冬嫺心裡有數,不是花氏就是林志武,還能是誰?他們兩人真是缺德,連條活路都不肯給趙氏。哎,要是趙氏知曉,指不定要跑去找他們算賬,想想,真是讓人唏噓。
林清和拍着大腿,一臉的愁眉苦臉:“那該怎麼辦?老大、老三,看來,老天爺都不給她活路,那就只有在家等死了。好了,你們都回去歇着吧!”他的意思就是不去鎮上醫館救趙氏,林志文擡頭看了一眼林志平,他也同意嗎?
“爺爺,我去想想辦法,你們等着!”林冬嫺小跑出去,眼下只能去後山碰碰運氣,看看周明沐在不在家?林清和不指望她能想到辦法,朝他們兄弟倆揮揮手:“快回去歇着,別管了,這是你娘命該如此,都走吧,走吧!”
兄弟倆互相看了一眼,最終還是邁着步子到了門外。“三弟,其實我覺得爹說的對,娘太過分了,居然想要把爹掐死。連村裡的大夫都說她沒救了,我看就算去鎮上醫館也未必能救好她。再說牛死了,怕就是這不詳的徵兆。”林志文輕拍他的手背轉身出去找花氏,這麼晚了,她除了去花純正家,沒其他的地方可去。
她一向跟村裡的夫人處不來,別提去她們家躲難了。林志平回到屋沒找到林冬嫺的人影,不由的嘆口氣,這丫頭不知道有去什麼地方想法子了。見到林冬嫺這麼晚還出去想辦法,他就不怪她之前跟趙氏作對,等回來不對她總是板着一張臉。
想想林冬嫺並沒什麼錯,趙氏一直於她爲難,還逼走了林蓮,還做主把林冬嫺許配給鎮上的人家。要不是林志妙代替她出嫁,恐怕眼下他就沒了貼心的女兒在身邊。更何況剛纔趙氏太過分,身爲一個女人家,居然敢對自己的丈夫如此狠毒,難怪牛都死了。
花純正看了一眼走出來的苗氏,“妹妹怎麼樣了?”花氏剛纔急衝衝的跑過來,要來他家住一夜,心裡就猜測不妙。但礙於兄妹倆的情分,只能應下。這不,苗氏剛帶着她去花蕊的屋裡睡下,花蕊跟苗氏兩人睡在一個屋裡。
“我旁敲側擊的問了她,愣是沒告訴我,算了,等她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會說了。你今晚就去跟老二睡一個屋,我去陪蕊兒了。”每每想到花蕊快要出嫁了,她就非常不捨,恨不得能讓她在身邊多留些日子。這次林志平回來農忙,趁着有功夫已經來家裡說過,等他回到鎮上去,就立即挑個黃道吉日過來提親,把林軒跟花蕊的親事定下。
他這樣一說,苗氏心裡的大石頭落地了。花純正朝她點點頭,苗氏進屋後不久,他去關門準備去花木屋裡睡覺。剛要離開,就聽到門外急促的敲門聲,隨後開門就看到林志文滿臉氣憤。“大哥,覺兒他娘是不是在你家?”花純正拉着他進來,在堂屋坐下後。
“孩子們都睡着了,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認真的看着花純正,花氏縱然有再多的不是,可還是他的親妹妹。林冬嫺艱辛的走上後山,一心急着要救趙氏,一刻都不敢歇着,不停的趕路。“周明沐,周明沐,你在家嗎?開開門,周明沐,在不在家?”
林冬嫺蹲下身子喘氣,同時右手還不停的敲門。後山只有他一個人住,擡起頭來,月光皎潔,滿天都是一閃一閃的星星,格外的耀眼,想來明天是個晴天。周明沐睡眠很淺,聽到聲音立馬出去開門。“周明沐,你可算出來了,快,你跟我下山一趟,幫我送我奶奶去鎮上,好不好?”
眼見他出來,林冬嫺快速的走上前求助。趙氏不是她最不喜歡的人,之前總是在他耳邊嘀嘀咕咕,現在居然爲她大晚上跑到山上來。林冬嫺想着林志文和林志平沒多少力氣,但兩個人總是可以跟周明沐搭着擡趙氏,不能眼睜睜的見死不救。如果去了鎮上醫館,大夫還說沒救,那就是趙氏的命。
在這之前,她還要想辦法去救她,見周明沐沒吱聲,林冬嫺就當他默認了。不顧男女之別,當下拉着他就往山下跑去。花純正聽完林志文說完後,用力的拍着桌子憤怒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大哥,我林志文對天發誓,剛纔所說的句句屬實,如有半句虛言,我情願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大哥,都是自家人,我也沒必要騙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