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醜陋在林暖暖面前無所遁形時,林暖暖說不清是該憤怒,還是要慶幸。
幸得今日來了凌霄閣,如若不然待薛明玉成親後才發現這人是中山狼,那就一切都悔之晚矣了。
聽着那幾人*****地說着一些粗俗的話,看着那個姜朝將一個豐滿豔麗的胡姬摟進懷中,上下其手,接着那外族人也攬了一個摟了自去快活……
林暖暖視而不見旁人,只沉着臉,盯着那人,
乍然見着那人,林暖暖總覺得好似在哪兒見過,後面纔想起,可不同薛明睿有些相似,所以姜郡王妃和薛明玉就中意了?
林暖暖纔回來,雖未及打聽,看那人着深綠色官服,應是六品好官。
雖不知家世如何,能同誠郡王府結親,不是世家大族也應是不差的。
林暖暖攥緊了手,任由指甲劃破了手掌,眼看着那人臉上露出了猥瑣之色,笑着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後,猛然攬過了一個胡姬,
只聽“嘶”地一聲,就撕開了那胡姬的衣裳,然後衝着那雪白渾圓的肩膀就毫不留情的咬噬起來,
那胡姬先還笑,後來漸漸驚惶,及至後面已疼得連聲求饒,那人並不停止,倒顯得更加興奮起來。
林暖暖一邊看着,一邊捂住了嘴巴,
真的是太噁心了,就在此時,就見那人心滿意足地擡頭,正好看向牆壁,就好似跟林暖暖對視一般,眼中閃過不屑,冷笑着將滿嘴的鮮血擦了擦,淡淡地說了一聲:
“這些人年紀太大了,好臭!”
林暖暖忍住自心底而來的膽寒,看了眼地上躺着的胡姬,就見那胡姬也不見掙扎,儼然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這人……
怎一個“猥瑣”二字可以形容盡,分明就是一個殘忍暴虐之徒。
林暖暖立時想到了從前悠然居的那個得了“卟啉症”之人,可是,這人分明又大不像。
薛明玉纔過來,就見林暖暖攥緊了手,環保着自己,瑩白的掌心處隱隱有血跡,還以爲林暖暖是因爲自己生氣,忙心疼地說道:
“暖暖,你幹什麼呢,快鬆開!”
說着,就拿起了林暖暖的手,用乾淨帕子擦了擦,然後又拿出身上的一個玉質小瓶子打開,給林暖暖敷上,嗔怪地說道:
“你跟人渣質什麼氣,沒得傷了你自己,看看。”
薛明玉舉起林暖暖白若夷的手,
“這麼好看的手上,若是留了印子,你不心疼,我哥哥定心疼死了。怪不得,哥哥讓我給你帶着這藥膏呢。”
若是從前,林暖暖聽了這番話定會羞澀地嬌嗔一二,可這回,她卻一言不發,只死死地盯住了對面,
薛明玉一愣,忙看過去,只一眼,就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她雖捂住了嘴巴,仍舊是驚聲尖叫了起來,眼前情景真是太過駭然,因爲那人又拽了一個胡姬,正趴在她的胸前又開始咬噬,
林暖暖像是纔回過神來,忙摟住了薛明玉,纔想將酒牌子翻過來,就見那人不知何時已然擡起了頭,正對着他們這面牆微眯着眼睛,冷然的臉上帶着饜足。
“他……他看到我們了……暖暖怎麼辦?”
薛明玉顫抖地指着那人,臉色倏地白了。
就見對面那人臉色也有些不好,只見他一把就推開了身上的胡姬,冷清的眼睛裡充滿了暴戾,那眼神簡直比花豹子還要兇猛,彷彿隨時要將他的獵物,撕碎,吞噬。
即便是知道對面那人看不到自己,林暖暖還是被他眼中的森森寒意給嚇住了,
雖然心裡一直在默默地念着邪不壓正,雖然知道這怎麼也是自己的地盤,可是林暖暖還是將嘴脣咬得血出而不自知。
這就是個禽獸啊!
若是現在這人當着林暖暖的面啖肉飲血,林暖暖都不會覺得奇怪,
這人,已經不能稱其爲人了,前世人稱“變態”,今生大夏人叫做“畜生”!
這樣的人已不能用常理來看他了。
林暖暖深吸一口氣,只覺得慶幸,還好還好,如今只是定親,她
的手漸漸有了力氣,忙快速地伸向酒牌翻轉,就見此時那人雙目冷然地好似看着自己,直將林暖暖看得心裡發毛,忙忙翻過了酒牌子,
等再看不到那人,林暖暖忙不迭地又去看林念兒,見林念兒還在外間密室,正使勁兒地舉着勺子喝西湖牛肉羹。
“菜上了?”
林暖暖平了平心氣兒,覺得自己好些了,這纔開口,
她害怕,薛明玉更害怕,自己若一臉驚恐,只怕薛明玉一會兒連路都不能走。
自己到底是隔了一層,事涉薛明玉自己,誰也不能替代她傷心難過。
旁人的安慰不過是杯水車薪,澆上去立時就會乾涸。
“沒有,不是你方纔讓人先上這西湖牛肉羹,說是念兒一路走來怕肚子裡着了涼氣麼?”
薛明玉的聲音有些發抖,倒是沒有再失態。
林暖暖嘆了口氣,一把攬住了薛明玉肩膀,薛明玉彷彿隱忍了很久,一下就趴在了林暖暖的肩上,無聲地哭泣起來。
林暖暖倒是希望她嚎啕大哭,起碼能發泄一二,因爲這樣的薛明玉卻更加讓她心疼。
林暖暖又想起了方纔那一一幕,只覺得心口發悶,她拍了拍薛明玉的肩膀,見薛明玉只一徑地哭着,忙拿了帕子細細給她擦拭,
薛明玉雖心疼,也害怕,可聽着耳邊是林暖暖溫柔的安慰聲,薛明玉也就漸漸平靜了下來,
“玉姐姐,方纔我還只是想着,若你想退親,我就全力以赴地幫你,可如今我改主意了!”
薛明玉哭得腦袋生疼,一時也沒轉過彎兒來,她愣怔地看向林暖暖,心裡就只一個念頭:
“難道暖暖不管自己了?”
薛明玉有些慌張,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將林暖暖當作支柱了。
林暖暖看着薛明玉一副被自己拋棄的模樣,只覺得非常心酸,這是受了打擊,多沒有安全感了,纔會如此。
“玉姐姐不相信我?”
林暖暖拉住薛明玉的手,
“我的意思是,原本是想着,若你不同意,我就不會想法子讓你們散,可是如今我改變主意了,即便玉姐姐一門心思想着他,我也不能讓你同他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