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柔開車離開一段距離後,又把車停下,抱手於胸,冷着臉生氣。
有一種美好的錯覺是,“我以爲他的世界裡只有我,每天只能和我在一起。”
然而有一種痛苦的領悟是,“事實上,離開了我,他的世界還是那麼精彩。”
水清柔大概就是因爲這個生氣的。之前學校出現問題,對付陳貴,她和莫一凡緊緊聯繫在一起。她以前總是一個人,突然多了一個人,並且接受了後,就以爲和莫一凡綁在一起了。但剛纔莫一凡說有朋友幫忙,她心中有股莫名的失落,接着就大發脾氣了。
莫一凡打了輛出租車,到了一個叫“黑暗邊境”的酒吧。現在是大白天,酒吧裡很少人。這是夜生活的場所,到了夜裡才熱鬧。
雖然沒什麼客人,但工作人員還是有不少的。他們要擦桌子,準備酒水,等待夜幕降臨。莫一凡問了一個在整理着酒水的服務員,說道:“你們老闆呢?”
“你是……”服務員看着莫一凡疑惑。
莫一凡淺笑,說道:“我是你們老闆的朋友。要不你幫我去叫他一下,就說‘瘦福,你哥找你’,然後他就會知道我是誰的。”
“噢,原來是福哥的朋友!你直接進去吧,福哥就在裡面。”服務員頓時對莫一凡肅然起敬,非常客氣地讓莫一凡直接進去。
服務員知道規矩,他們老闆是吳福氣,人長得高高瘦瘦,有一個“瘦福”的外號。但是,這個外號是吳福氣的禁忌,之前有人亂叫他,直接被他打爆了頭。所以,在明珠這塊地盤上,沒點勢力的,絕不敢輕易叫“瘦福”這個外號。而能叫的,要麼是勢力廣大,要麼就是吳福氣的兄弟。
這兩種人,自然是服務員惹不起的。所以他很禮貌地讓莫一凡直接進去找吳福氣。
莫一凡對服務員點頭感謝,直接進裡面去。很快看到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男子,男子頭髮飛揚,染得綠黃相間,一看就覺得是流氓混混。
男子在擺弄着幾臺電腦,電腦顯示的是一些音樂畫面,音律、歌詞什麼的。旁邊斜放着一個電吉他。看來這個男子是要練習唱歌,做個搖滾歌手之類。
“瘦福子,我說你怎麼老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把自己弄得非主流,對得起咱們鬼谷門的祖師爺嗎?”莫一凡看到男子後,直接鄙夷地哼道。
男子聽到莫一凡的話,身子一顫,回過頭來,看到莫一凡後,彷彿做噩夢,立馬喝道:“煩人莫!莫煩人!滾滾滾……我不認識你!”
“哎喲喂,瘦福子,膽子變大了啊,見到師兄也不磕頭行禮啦?”莫一凡看着吳福氣玩味地笑。
吳福氣一聲嘆氣,哼道:“磕頭行禮?你他孃的是現代人嗎?”
“哈哈!”莫一凡大笑,走上去。
吳福氣也不搞怪了,走上去和莫一凡抱在一起,兩人都狠狠地拍打各自的後背,表達兄弟相見的感人情義。
莫一凡和吳福氣都是鬼谷縱派的弟子,都師從鬼夫子,是打小在一起長大的兄弟。雖不是親兄弟,但勝似親兄弟。不過,吳福氣在幾年前離開了鬼谷門。那時他才十八歲,學會了上網,網戀了一個小姑娘,跑去找小姑娘了。鬼夫子氣得想打斷他的腿,可他執迷不悟,死了都要去。鬼夫子大怒,把他逐出了師門。
莫一凡和吳福氣雖然感情深厚,但不能不顧老頭子。老頭子一生就收兩個徒弟,吳福氣走了,他要是再走,老頭子怎麼辦?
吳福氣離開後,莫一凡還繼續跟鬼夫子學醫、學武、學秘術。吳福氣呢,就比較慘了。他網戀去見的那小姑娘,其實是個摳腳大漢。摳腳大漢把他騙了,還偷走了鬼夫子給他的一塊護符玉石。他大怒,把摳腳大漢打得半死,即便救回了也衆生殘廢,結果他被抓去坐了兩年牢。
坐過牢的年輕小子,出來後有案底,去哪都找不到好工作,又沒臉面回鬼夫子身邊,就混起了社會。他畢竟跟鬼夫子學了些東西,功夫和秘術懂一些,也就容易混出點名堂來,慢慢地成了一方大佬,叫“福哥”。
另外,吳福氣對電腦一類科技東西比較熱衷。當初他在大山裡跟鬼夫子學習,硬是學會了玩電腦,這就看得出來他對這些東西的喜愛。所以混出點名堂來後,他就有條件慢慢玩電腦了。他在這一方面非常有天賦,能把電腦技術和秘術融合在一起,成了一個大黑客。
莫一凡來找他,就是想讓他幫忙用電腦操作黑入銀行,改改數據什麼的。現在邢國樹想拿陳子國被盜刷的幾萬塊錢爲難他,他只要改點數據,讓他的銀行卡有支付記錄就行。
吳福氣了解到他這個事後,連連翻白眼,嫌太低級了。他立馬開了一臺電腦,刷刷刷地一番操作,把莫一凡的問題給解決了。
“好了,煩人莫,事情解決,咱們去喝一杯!”吳福氣操作完,拉着莫一凡到外面喝酒。
莫一凡有個特點就是,要做一件事,煩死人都要完成,所以有一個外號叫“煩人莫”,熟悉的人見到他會立馬叫他一聲“莫煩人!”
莫一凡喝了口酒,笑道:“瘦福子,我說你出來混了也不換個名字,吳福氣無福氣的,多晦氣啊。”
“你懂個屁!”吳福氣哼道:“這叫接地氣好不?再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名字也是啊。這爹孃給取的名,怎麼能隨便改?倒是你,怎麼來明珠啦?”
莫一凡哈哈笑,說道:“保護師姐。”
“煩人莫,你他媽能不吹牛嗎?”吳福氣生氣道:“老頭子就你我兩個徒弟,我走了,只有你了,哪來的師姐啊?”
“橫派那邊的。”莫一凡解釋道。
“橫派?”吳福氣一愣,隨即哈哈笑,幸災樂禍的樣子,哼道:“橫派與咱縱派不是鬧矛盾嗎?你去保護橫派的人,吃飽了撐着找虐啊?”
“一言難盡唉。”莫一凡想到水清柔,現在還有點無語。這女人確實危險,太暴力了!
和吳福氣喝了酒,聊了會天,莫一凡就告別了。反正都在明珠,以後有得是時間相聚。他倒是擔心水清柔生氣,便早點回學校去。
然而,回到學校,邢國樹和陳子國等着他了,還是因爲盜刷錢的事要爲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