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來了也沒用，他是卓浩天的人，莫一凡做好了跟卓浩天沒法完的準備。然而沒想到常樹青的反應卻是出乎預料，他力求公正，詢問整件事的緣由。
單靠水清柔那晚出現過在發生命案小巷周圍這個事，根本不能說明那些事就是水清柔做的。所以卓浩天要以這樣的理由動水清柔和莫一凡，常樹青不答應！
莫一凡倒是挺佩服常樹青了。
然而，常樹青看向他的時候，神色嚴肅，偶爾皺眉，好像深思什麼事。
常樹青走到莫一凡跟前，看着他別有意味地說道：“莫老師，我初來明珠不久，需要一些時間來熟悉這裡的事。後來瞭解了，沒想到你是一個頗有故事的年輕人。有些事，不是隱藏就不被發現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莫一凡眼睛轉了轉，淺笑，說道：“常局長說得是，沒有解不開的真相，有時候真相就在身邊。”
嘴上這般跟常樹青說話，內心實則起了不少漣漪。莫一凡知道常樹青是一個不簡單的警察。常樹青剛纔的話，可能指向的是趙家強的死。常樹青也是成精的人物，只要熟悉情況，瞭解一個人後，有些事一眼就能看出來。只不過，要懲治一個人，就要有證據。沒有證據，只能乾瞪眼。
常樹青聽到莫一凡的話，覺得這小子很挑釁，不過他只是看在眼裡，嘴上還別有意味的笑，今後會着重“關注”莫一凡的。
然後常樹青主持大局，對莫一凡和水清柔，也是對卓浩天他們，說道：“你們不能這樣鬧事，都散了，否則就是妨礙執法，我有權抓你們回警局！”
“常樹青，你算什麼東西！”卓天成怒了，區區一個警察也敢決定他們兵武門的事？
常樹青卻是不懼，說道：“卓少爺，家有家規，國有國法，無規矩不成方圓。雖然卓老師是我恩師，但我從不忘記恩是之前教導我的，接了國家給的重任，享受了國家給的榮譽，花了人們的納稅錢，那就要辦實事，維護社會秩序。現在卓少爺亂來，請恕我不能答應！”
“你……”卓天成覺得常樹青奸詐，拿他爺爺教導的說事，要是他反對，就是反對他爺爺，他一時爲難，更是憤怒。
“哈哈……”這時卓浩天大笑，看着常樹青說道：“樹青，你還是這個牛脾氣，太直了，不過也罷，你現在是爲國家做事，我就不爲難你了。不過，我還有些話要對莫一凡說。”
不鬧事，那說話總可以了吧？這個常樹青就管不了了。
卓浩天看向莫一凡，說道：“早就聽說鬼谷門已凋零，原本以爲鬼谷名號，縱橫天下，沒想到卻真是沒落如此。既然你們懼怕我兵武門，那我便不再咄咄逼人。不過，該算的賬還是要算。今日過去了，還有明天。明天不行，還有後天。兵武之威，宵小如何能犯？”
莫一凡和水清柔聽到他這話神色都很難看。那是赤裸裸地諷刺他們鬼谷門。鬼谷門沒落是不假，但絕不是宵小。兵武門仗着有軍區後盾，就以爲天下第一威武。這個時候，他們對卓浩天都有一股憤怒。
水清柔已經緊握拳頭，想要出去跟卓浩天打一架，看看是鬼谷門厲害，還是兵武門厲害！
人活爭一口氣，私人情緒尚且如此，何況卓浩天是侮辱了他們鬼谷門這個大集體。集體榮譽感如果都無心維護，那跟一條鹹魚有什麼區別？
但莫一凡不讓水清柔出手。水清柔一旦出手，兵武門的人就很容易知道她的套路，進而判斷昨晚確實是她殺的千里順風。千里順風是出來調查摸金校尉後裔的，如果他們確定這個事，那就會懷疑水清柔的身份。莫一凡雖不知道水清柔的身份，但也不會讓水清柔冒險。
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爲了保護水清柔。
既然卓浩天的嘴那麼不留情，他也惡毒一些，對着卓浩天笑道：“老人家，該算的賬確實要算。不過，如果我們跟你沒什麼賬，那就不要亂算。你說今天不行，那就明天，明天不行，還有後天。呵呵，我就怕你這身子骨挨不到後天啊。”
“你！”卓浩天沒想到莫一凡居然敢這麼說，直覺擡起柺杖一敲地面，“砰”一聲巨響，顯得威嚴十足。
卓浩天雖少，其實卻是一點也不弱於年輕人。
卓天成也是怒不可遏，擡起他手中長棍，一戳地面，“轟”一聲，把場面的氣氛逼到了一個令人窒息的僵硬程度。
就是常樹青，對莫一凡的話也是暗怒不已，緊皺眉頭。
莫一凡剛纔的話，是在咒卓浩天快點死呢！
這確實很惡毒。即便國家，估計也對生氣這些話。卓浩天身爲龍將，做出無數貢獻，是老革命壯士了，這個國家需要他們作爲精神支柱，死了一個就少一個，多少惋惜。
但是，莫一凡覺得自己沒做錯，倚老賣老，拿過去的榮耀欺辱當下晚輩，這算什麼老革命壯士？這完全就是越老越糊塗，越活越回去，晚節不保呢！
因爲別人有一些特別的地方，他打你一巴掌，你還要笑着奉承他！
莫一凡做不到！
卓天成無法接受從小尊崇的爺爺被這般惡毒咒罵，不顧常樹青剛纔的話，跳出來，指着莫一凡喝道：“莫一凡，我們不算之前的事，現在，我要向你挑戰。你們鬼谷門不是號稱最老流派？那就讓我看看。如果連這你都不敢接，乾脆回去把鬼谷門改成鬼屎門得了！”
水清柔大怒，莫一凡是縱派的他們又不是不知道，在武學上自然不是他們兵武門的對手。她要站出去接受卓天成的挑戰。已經欺負到“鬼谷”之稱的頭上了，再忍下去，以後還怎麼回鬼谷門？
但是莫一凡又攔下了水清柔，他選擇站出去，看着卓天成眯眼淺笑，說道：“既然你這麼想挑戰，那就戰吧。我們鬼谷門向來低調，一心研習天地大道。就你們這些兵武門啊等等之類市儈都不行，天天不服那個不服這個啊。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是鬼谷門之威！”
“哈哈……”卓天成完全不屑莫一凡正經說的話，哈哈大笑，哼道：“鬼谷縱橫，自古便是遊說之家，你們就一張嘴厲害，蠱惑人心，玩弄權謀。如今偏偏不務正業，一派學武，一派學醫，結果表現平平，這就是你們沒落的原因！今天，我會讓你認識到這一點。然後，好好感謝我吧，哈哈！”
說罷，卓天成手持三截鐵棍，站出去，昂首挺立，威武如關公。對面是莫一凡和他對峙，莫一凡身無一物，神情雖也是嚴肅，卻是跟卓天成差了一大截。
衆人見此，嘴裡不說，也是覺得莫一凡太沖動，耍大頭了，怎麼可能打得過兵武門出身的卓天成？
就連水清柔都這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