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王府大門前,前面的一輛車子先停下,夏佐夫婦先下了車,主動和慕容雄偉打招呼,不過慕容雄偉的表情很冷淡,似乎並不想搭理夏佐夫婦,夏娜看到慕容雄偉的態度,更是憂心。
我輕輕拍了拍夏娜,說:“不要太擔心,下車吧。”
車子已經停了。夏娜打開車門扶着我下了車子,慕容雄偉看到我倒是表情略有些變化,主動和我打招呼,說:“坤哥,你的傷勢那麼重,怎麼出院了?小心身體啊。”
我也不知道他是真心還是假意,也沒想理會,笑着說:“過來看看,一會兒就回去,不會有什麼事情。”
慕容雄偉點了點頭,隨後掃視我們後面的隨從,沒有看到夏凡,臉色又沉了下來,問道:“夏凡呢?沒來嗎?”
夏佐連忙說:“出現了點意外,所以……”
慕容雄偉淡淡地說:“我不想聽藉口。夏佐你還是想想怎麼跟我父親交代吧。”說完轉身對我說:“坤哥里面請。”
也不招呼夏佐一家,絲毫不給夏佐夫婦面子。
夏佐和夏夫人對視了一眼,都是極爲尷尬。
夏娜悄悄拉了拉我的手,讓我幫忙說話。
我回頭打了一個眼色示意我知道怎麼做,隨後幫忙夏佐夫婦打圓場,說:“夏董,夏夫人,咱們一起進去吧。”
夏佐這才免除了尷尬,點頭說了一聲好,與我們一起往裡走去。
進入雍親王府。我們明顯感覺到氣氛很不一樣,所有人看向我們的目光都像帶了一些特別的東西,似冷漠,似嘲笑,更像是在等着看好戲。
慕容雄偉給了夏佐三天時間的期限,現在夏凡沒有帶來,雍親王府絕不會善罷甘休。
雍親王在主樓等我們,主樓周圍的排場更多,四周佈滿了雍親王府的守衛,門口的守衛更是直接肩挎自動步槍,無形中給人一種強大的威懾力,讓人心驚膽戰。
夏娜膽小,皺眉說:“小坤,雍親王這次怕是要動真格的了。”
夏夫人平時自以爲是良川市首富的夫人,一直蠻有優越感的,可是在這種場合下,早已被嚇得膽戰心驚,惶惶不安。
夏佐還算鎮定,但眉頭皺成了川字型,顯然非常擔憂。
慕容雄偉走到門前。回頭說:“保鏢隨從都留下吧。”
夏佐立時回頭吩咐大軍等人。
時釗捱到我身邊,低聲說:“坤哥,我想和你一起進去。”
我知道時釗擔心我,但今天有麻煩的不是我,我並沒有任何危險,當即說道:“我不會有事,你們留在外面。”
讓隨從保鏢們留在我們,我便和夏佐一家往大門走去。
跨進大門,大廳裡的氣氛非常的詭異,四面角落都站着持槍大漢。個個凶神惡煞,樣貌威武。
大廳中坐着不少人,可是卻沒有一點笑聲傳來,不但沒有笑聲,便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有。安靜得令人可怕。
在我們踏進大門的一瞬間,大廳中的目光便齊刷刷地投了過來。
不過這次,不是聚焦在我身上,而是聚焦在夏佐身上。
雍親王臉上表情森嚴,目光森冷。
王妃冷哼一聲,別頭看向別處。
慕容紫煙看到我比較激動,想要張口和我說話,不過限於現在的場合,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高紫琪也來了,滿臉的憤恨之色。
她一直以爲當晚上了她的是我,所以從心裡還能接受,哪知事情的真相併非如此,她竟然被夏凡那樣的小癟三給x過,這種感覺比吃了蒼蠅屎還令她難受。
高雄夫婦也來了,高雄目光兇狠。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即便是夏佐,面對這樣的場合,衆多咄咄逼人的目光,也不免有些慌亂起來。
慕容雄偉先走過去,向雍親王稟告道:“爸。他們來了。”
雍親王擠出笑容,隨即站了起來,說道:“坤哥,你有傷怎麼還在外跑動,要注意身體啊,還不快扶坤哥過來坐?”
薛舉連忙帶着兩個隨從過來扶我過去坐。
雖然我已經在醫院休養了一段時間,經過醫生的調理,可傷勢太嚴重,行動還是很困難。
我笑着說道:“雍親王不用那麼緊張,我只是過來看看。沒有激烈的運動的話,不礙事。”
薛舉扶我在沙發上坐下,雍親王也沒有招呼夏佐一家入座,彷彿看犯人一樣,看向夏佐說:“夏佐。夏凡呢?”
夏佐還沒回答,慕容雄偉就答道:“爸,他們沒有帶夏凡來。”
一聽到慕容雄偉的話,雍親王的一張臉迅速冷如寒霜,陡地看向夏佐。彷彿兩道利劍穿插過去,說:“夏佐,雄偉的話說得不夠明白?”
夏佐連忙恭恭敬敬地說:“回雍親王,世子的話說得很清楚。”
雍親王說:“那夏凡呢?”
夏佐急忙解釋道:“我本想帶他來中京,讓他向世子負荊請罪,可是沒想到途中那逆子說要上廁所,然後逃跑了。本來我們早上就能到中京的,也正是因爲找那逆子,才拖到現在。”
雍親王聽到夏佐的話,冷笑了起來:“尿遁?你要編藉口換個好點的,你當我們都是傻子?”
夏夫人插口說:“雍親王,這是千真萬確,我們不敢耍任何花招,雍親王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住口!”
雍親王忽然大怒,隨即厲喝道:“我們男人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婦道人家插嘴?”
雍親王是真的很生氣,一直以來對夏佐夫婦都還很不錯,像現在一樣不給面子,還是第一次。
夏夫人吃了一個憋,癟了癟嘴,再不敢說話。
雍親王隨即說道:“我不管你任何理由,任何藉口,我只要一個結果,把人交出來。現在人沒有交出來,你說我該怎麼處理你?你是要代你兒子承擔?”
高雄在旁冷不丁地插言道:“他這是藐視雍親王。存心包庇兒子,如果不加以嚴懲還得了?”
聽到高雄和雍親王的話,夏娜立時被嚇得花容失色,往我看來,希望我幫忙說好話。
夏夫人也是驚慌起來,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我想了想,說:“雍親王,夏董的爲人我是比較清楚的,他應該不至於說謊。”
夏佐慌忙說道:“雍親王,我句句說的都是實話啊,不敢弄虛作假。”
慕容雄偉冷哼道:“養不教父之過,不論怎麼樣,你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之前話說得很清楚,給你三天時間,把夏凡帶來。否則後果自負,現在人沒帶來,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開玩笑,不敢把你怎麼樣?”
夏佐惶恐地說:“不敢,不敢!世子。我絕沒有這樣的想法。”
雍親王說:“現在也不管你有沒有什麼想法,我只問你,你打算怎麼交代?”
夏佐支吾起來,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
我擔心慕容雄偉下狠手,急忙說:“雍親王,要不您再寬恕夏董幾天吧,給他一點時間,讓他找到夏凡帶來請罪。”
雍親王說:“說了三天就是三天,絕對不能拖延,這件事上任何人的面子也不會給。”
慕容雄偉手一揮。現場的持槍守衛便走上來四個,分別自四面將夏佐包圍,並以槍口對着夏佐。
夏夫人嚇得驚慌失色,撲通地一聲跪倒下去,說:“雍親王,求您看在他以往的功勞上高擡貴手,放他一馬。”
雍親王說:“做錯了事情,就得承擔後果,沒什麼好說的,如果人人都覺得自己有功勞,胡作非爲,那以後還不亂套?夏佐,我再問你,你覺得我該怎麼處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