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光祖將身邊的一品閣的人調派過來殺我,我先是心中一緊,隨即反應過來,兒子估計是想跑路了。
現在一品閣和十八棍僧依舊在火拼,但隨着戰鬥的持續,一品閣的人倒下了不少,且體力消耗巨大的情況下,已經出現頹勢,要想依靠一品閣擊潰我方可能性不大,再加上於尚水偷襲我失敗,周光祖幾乎沒有任何勝算了。
以周光祖這樣的人的性格,無論什麼時候他自己的安全絕對是排在第一位的,在沒有勝算的情況下,又將身邊的護衛派上來,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兒子見形勢不利,想要逃走。
我當即吩咐時釗:“小心周光祖要逃跑,你帶人攔住一品閣的人,大壯跟我來,我們去殺了周光祖。”
“是,坤哥!”
時釗答應一聲,便轉身揮了一下手,帶着手下的人先往前衝去。
不多時時釗和一品閣的人便遭遇上了,一品閣的人實力都普遍較強,即便是龍駒這樣的高手,在四人圍攻下,也很難短時間取得勝利。
雙方一干起來,便呈現勢均力敵,不,一品閣還略佔優勢,畢竟一品閣的人普遍實力要高於時釗手下的小弟。
我也沒管時釗這邊的戰鬥,帶着大壯徑直往周光祖追去。
周光祖果然在一品閣的人衝上來後,帶着兩個貼身保鏢,轉身往對面出口方向走。
他們的步伐很急,一邊走一邊回頭查看。
周光祖回頭看到我。叫道:“莫小坤追來了,快點走!”
我帶着大壯加快步伐追趕,但沒多久就遭遇西城小弟的阻攔,不過好在人不多,大壯一個人輕鬆解決。
一路追周光祖出了時代廣場,我就左右張望,只見得周光祖快速往停在右邊二十多米外的一輛轎車走去,當即手指周光祖喊道:“周光祖別跑!”
周光祖回頭看了我一眼,轉身跑得更快。
我急忙拔腿狂追。
眨眼間,周光祖衝到那輛車的車邊,忽然停了下來,轉身看着我,嘴角浮現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看到周光祖的笑容有點詭異,心中登時一驚,尋思難道他是故意引我到這兒來,這兒設下了什麼埋伏?
反應歸來,我急忙轉身就走,口中喊道:“大壯,快走!”
話還沒說完,後面就衝出一大羣人。將後路完全封死,跟着左邊的一條岔路也衝出一大羣人,隨後對面周光祖身後的一棟大樓後面也同樣衝出一大羣人。
在一瞬間,形勢便急轉直下,我陷入周光祖佈下的埋伏圈中。
我開始有點後悔,剛纔有點冒失了啊,不該只帶大壯追過來。
周光祖得意地取出一支雪茄,點上抽了一口,吐出一個大大的菸圈,笑道:“莫小坤。想不到吧。”
我環視四周,咬牙說:“周光祖,你果然很陰險!”
我小看了周光祖,這個人的陰險絕不下於陳木生,他能隱忍一年多,認李葵青爲乾兒子,又怎麼會是沒有頭腦的傻逼?
現在我反倒像是一個傻逼了,看到周光祖逃跑,竟然忽略了其中的危險,只帶着大壯追上來。
周光祖聽到我的話似乎很爽。張狂地笑道:“莫小坤,很多人說你很聰明,但在我看來,也就一般,我要玩弄你於鼓掌之間,根本沒什麼難度。”
我說道:“你也別太得意,我的人馬上會跟來。”
周光祖哈哈大笑,說:“幹掉了你,其餘人我都不放在眼裡,要滅掉他們易如反掌。呵呵。你倒提醒了我,我得抓緊一點,免得夜長夢多。”說完拍了拍手掌。
我心中巨震,以爲周光祖的人馬上會動手,本能地握住大關刀。警惕地看着四周。
可是周光祖的人沒有馬上動手,反倒是對面的人羣讓開,幾個大漢押了一個人出來。
被押出來的人正是戒色,他鼻青臉腫的,身上到處都是傷。
在今晚來之前。我還和戒色通過短信聯繫,他應該是在那之後被周光祖發現了。
“坤哥,對不起!”
戒色一出來就說道。
周光祖走到戒色身邊,笑了笑,忽地將手中的雪茄往戒色臉上戳去,戒色臉上直冒青煙,疼得全身發抖,可是被周光祖的人控制住,根本動彈不得。
我不由大怒,厲聲道:“周光祖,放開他!”
周光祖回頭冷笑道:“你以爲安排一個臥底在我身邊,我就看不出來?哼!就你這點小把戲,別在老子面前丟人現眼了。”
我看對方得意忘形,心中又想,可不可以勾引周光祖說話拖延時間呢?當即說道:“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周光祖說:“一開始就知道,只不過老子故意將計就計而已!”說完頓了一頓,表情顯得有點誇張,猙獰無比,一字一字地說:“莫小坤,從今天以後,良川市將只有一個老大,那就是我周光祖!你莫小坤,很快將會被遺忘,只是曇花一現而已!”
我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周光祖說:“你笑什麼?”
我其實故意在逗他說話,拖延時間。見他果然上當,心中暗笑,口中說:“曾經也有人在我面前放過這樣的大話,可是現在全部去陰曹地府。你周光祖算什麼玩意?要不是你老子有錢,你他麼給我提鞋都不配!”
周光祖聽到我的話先是大怒。隨後又是呵呵一笑,說:“死到臨頭,你還有什麼資本說這樣的話?”
我笑道:“死到臨頭?哈哈,誰死到臨頭?”說完陡地盯向周光祖,目光銳利無比。
周光祖被我眼神搞懵了。遲疑起來,說:“你有什麼詭計?”
我說道:“你以爲只有你藏了後手,我就沒有?周光祖,你太小看別人,自高自大了。”
周光祖驚疑不定。說:“你藏有後手?”說完情不自禁的環視四周,打算查看有沒有可疑的地方。
他看了片刻,沒有任何發現,說:“莫小坤,你的後手是什麼?”
我笑道:“哈哈。你猜!”
周光祖略一思索,忽然大驚,轉身警惕地看向身後的人。
我看到他疑神疑鬼,心中更是得意。
像周光祖這樣心機深的人,疑心必定也很重,所以讓他懷疑自己身邊的人,卻是比對一般人更加容易奏效。
我需要的只是拖延時間,等到我的人趕上來,那麼我就能反敗爲勝。
周光祖看了看身後的人,轉過頭來,忽然笑了起來,說道:“莫小坤,我還真的有點佩服你,有點小聰明,我他麼差點就上了你的當了。”
我說道:“你不相信我也沒法,有種你動手試試。”
周光祖呵呵笑道:“你還想忽悠我?你如果真的還有人在我這邊,怎會不知道我在這兒設了伏兵?所以,你根本是在拖延時間。”說完擡起右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腕錶,說:“現在凌晨兩點鐘。我會記住,明年的這個時候就是你的忌日。”說完忽然一把奪過一個小弟的刀子,轉身一刀捅入戒色的身體。
我看到周光祖竟然殺了戒色,不由震怒,怒道:“周光祖你!”
周光祖拔出刀子,將刀子放到嘴邊,用舌尖舔刀子,獰笑道:“後悔了嗎?內疚嗎?是你害死他的!”
周光祖的小弟將戒色放開,戒色當場撲通地一聲撲倒在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再也不動了。
雖然戒色曾經是我的對手,但在上碧雲寺過後,便改過自新,爲我也立下了不少功勞。
看到戒色慘死在面前,我心中不由燃燒起熊熊的怒火,痛聲大叫:“周光祖,我要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