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佐通完電話後沒多久,沒想到的是夏娜也打了一個電話給我,約我見面。
我接到夏娜的電話,頗爲意外,更沒想到她想見我,當場答應下來。
中午十二點,我們在城中心區的一家高級餐廳見面。
餐廳的氣氛還很不錯,裝修給人的感覺不錯,還請了一支樂隊在大廳中表演。
沒有流行歌曲,沒有火爆的勁歌。有的只是悠揚的小提琴,以及薩克斯的聲音,充滿了浪漫的情調。
在餐廳裡用餐的大部分都是年輕的情侶,一個個小聲說話,臉上掛着幸福的笑容。
我挺羨慕他們的,曾幾何時,我和夏娜也這樣,沒有太多其他的東西,只是單純的和對方在一起,就覺得很快樂,很開心。
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能牽動我的心。
她也爲了我,可以不要家人,和我私奔,放下所有的一切。
可最終還是我放棄了。
我想我是一個不甘於寂寞的人,爲了愛情放棄所有,我做不到。
所以,哪怕是夏娜恨我,罵我,我也沒有恨過夏娜,她恨我也是我罪有應得。
我知道我這種人的性格永遠改不了了,不可能從一而終,也不可能狠下心爲了誰而拋棄另外的人,所以這是一個死局,永遠不可能有出口,我只可能越陷越深。
今天就要和西城決戰,我的心情挺緊張的,這可能是我在良川市的最後一戰,成功了,我就正式獨霸良川,成爲良川的地下皇帝,失敗了,那麼我也失去了所有的資本。
這就像是一場豪賭,賭的就是我的全部身家,我毅然選擇了下注。
夏娜在角落裡的一個座位上,在我走進餐廳的時候,揚手招呼我過去。
我走到夏娜對面的座位上坐下,笑着說:“你來多久了?”
夏娜微微一笑,說:“我也剛到。”
我說道:“你來叫我來有什麼事情?”
夏娜說:“就是忽然想和你聊聊。”
我說道:“好,咱們先叫東西吃吧。”說完揚手招呼服務員過來。
服務員過來後,禮貌地問:“先生,有什麼可以爲您效勞的?”
我說道:“我們想點菜。”
服務員說了一聲好,隨即遞了兩份菜單給我們。
我問夏娜想吃什麼,夏娜說隨便什麼都可以。我便隨便點了幾個菜和一瓶紅酒,服務員便退了下去。
服務員下去後,夏娜忽然說:“這段時間我經常在想一個問題。”
我笑道:“什麼問題?”
夏娜看向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可能改變?”
我說道:“指的是哪些方面?”
夏娜說:“你知道我指的是哪些方面?”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說:“我不想騙你。很多人都說我是人渣,花心,有了一個還想找另外一個,但我只想說,我真的沒有主動去想找女人,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我對每一個都一樣。沒有玩弄的心思,可能也正是因爲這樣,我纔會陷入泥潭,根本沒法脫身。”
夏娜笑了笑,說:“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也是一種殘忍。”
我知道她的意思,看向夏娜,鄭重地說:“對不起。”
夏娜說:“除了想你會不會改變,我也一直在想另外一個問題。假如當初我們去的地方不是穗州島,而是國外,一個沒有人能找到我們的地方。結果又會不會不一樣呢?”
我陷入思考中,過了片刻後,說道:“可能我還是會回來。”
夏娜說:“爲什麼?”
我說道:“因爲良川市需要我,我不甘於寂寞,時間一久,我一定忍受不了。”
夏娜說道:“和我想的差不多。”
說話間,服務員已經送了酒菜上來,我讓服務員幫我們開了一瓶酒,併爲夏娜點了一首歌,一首專門爲夏娜點的歌。
夏娜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我,隨即和我碰杯。
我知道她酒量很小,平時都是不喝酒的,便提醒夏娜:“少喝點。”
夏娜說:“有時候醉了可能纔是好事,醉了的話。平時說不出來的話也有可能說出來。幹!”說完仰起脖子,竟然一口將一整杯的酒喝了下去。
這絕不是我認識的夏娜,夏娜沒有那麼豪爽過。
夏娜隨即放下酒杯,說:“我聽我爸說你今天叫人和周光祖開打?”
我點頭說道:“一直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所以我想快刀斬亂麻。乾淨利索一點,一次性解決所有恩怨。”
夏娜說:“你有多少勝算?”
我想了想,說:“六成。”
夏娜哦了一聲,拿起筷子吃起了東西。
她吃了幾口,又放下筷子。再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乾。
我感覺她挺奇怪的,說:“你今天怎麼了?”
夏娜說:“沒什麼,只是忽然想醉。”
我正要說話,手機便響了起來,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見是趙萬里打來的,不想在夏娜面前接電話,免得煞風景,破壞情調,我便對夏娜說:“我接個電話。”
夏娜點頭說:“好。”
我站起來,走出餐廳,在外面的人行道護欄邊接聽了電話。
“喂,趙哥,什麼事情?”
我說道。
趙萬里說:“坤哥。剛剛我們遭到了一大羣人的襲擊,很多兄弟都受了傷,情況不大對勁,好像是三聯會和天門的人查到了我們,對我們展開打擊了。”
我聽到趙萬里的話心中一震,說:“趙哥,你怎麼樣?沒有受傷吧。”
趙萬里說:“我沒事,只是捱了幾刀,不過咱們的人被砍了很多,我們的據點也被搗毀了。”
我聽到趙萬里說他沒事。心裡稍微放鬆,心中想了想,說:“這樣吧,他們既然已經發現了你,你也就別再留在穗州島了。回良川吧,穗州島那邊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
趙萬里說:“好,我馬上安排撤離穗州島。”
我叮囑道:“小心一點,別中了埋伏。”
趙萬里說:“嗯,我會小心的。”
和趙萬里通完電話。我感覺挺納悶了,屋漏偏逢連夜雨,良川市這邊事情多,穗州島那邊也不順利啊。
這次趙萬里作爲先頭部隊,在穗州島打根基的計劃也宣告破產。
在餐廳外面呆了片刻。我收拾了心情返回餐廳裡。
回到座位上,我就發現桌子上的一瓶紅酒已經只剩下一小點了,對面的夏娜雙頰緋紅,格外的嬌豔,當下詫異道:“你?”
夏娜笑着說:“忽然好想喝酒。”說完小手輕掩小嘴,打了一個酒嗝。
我說道:“你怎麼了?”
夏娜說:“沒什麼,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心裡蠻感慨的。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留着光頭,現在留了頭髮,以前你只是一個小弟,現在卻是呼風喚雨的大哥,就連我爸和你都只是平起平坐了。”
我笑道:“夏董對我的提拔,我一直很感激,當初要不是你,我可能也在監獄裡了,不可能會有今天。”
夏娜看了看我,忽然伸出手來,要摸我的臉,我本能地往後縮了縮。隨後又將臉湊了上去。
夏娜輕輕撫摸着我的臉頰,說:“小坤,你說我們還可能在一起嗎?”
我看向夏娜,說:“你醉了。”
夏娜說:“我沒醉,我還能再喝。”
我說道:“別再喝了,我可不想送你回去,然後被你弟揍一頓。”
夏娜說:“他現在可能碰你都難了吧,你現在的實力那麼強。”
我笑道:“沒那麼誇張。”
夏娜隨即縮回了手,說:“吃東西吧。”
我點頭說了一聲好,心裡蠻失落的。
我好希望她能再摸着我的頭驕傲地說。小坤,你的光頭是爲我而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