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二皇子慕容航的到來,碧雲寺由原來的別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燙手山芋,變成了香餑餑,爭相拉攏的對象。
碧雲武僧天下聞名,當年在慕容氏建國的時候更是威震天下,讓人聞風喪膽,在皇位爭奪日趨白熱化的時候,二皇子慕容航也開始意識到碧雲寺的重要性。
就這一方面來說。慕容航比雍親王更爲果斷,出手也更爲大方,這也是慕容航爲什麼現在成爲熱門人選的原因之一,這個人有他的人格魅力,即便是對手,我也得稱讚這一點。
就目前來看,慕容雄偉的分量是絕對沒有慕容航重的,所以我很擔心方丈會因爲慕容航的到來。而改變了決定。
慕容雄偉聽到我的話,臉上現出震驚之色,說:“坤哥,進屋再說。”
我點了一下頭,快速走進慕容雄偉的房間。
房間只有一盞散發着淡黃光芒的油燈,便連窗戶也是用紙糊的,雖然是特別安排的客房,可相比豪華的大酒店,還是差了很多很多。
我在房間中坐下,慕容雄偉就詳細問了起來,我將接待慕容航,以及慕容航一出手就是兩千萬的香油錢的事情說了。慕容雄偉登時握緊了拳頭,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齒地說:“這個慕容航還真是精明啊,出手那麼大方,其目的昭然若揭。”
我說道:“他以前從沒有到過碧雲寺,以前一直對碧雲寺不管不問,現在忽然殺到,肯定是知道咱們來了碧雲寺,猜到了咱們的目的,所以想來爭取碧雲寺的支持。”
慕容雄偉說:“這個人極其擅長鑽營,反應速度快是出了名的,就連我爸說,若不是太子是正統,慕容航將會是最適合的人選。不過我爸說,這個人野心不小,要是讓他登基。將來必定會大亂。”
我對慕容雄偉的話,並不是特別贊同,皇室現在沒什麼權力直接干預政事,難道他慕容航還能翻天不成?最多也不過是爭取皇位而已。但也沒有反駁,說道:“世子,慕容航這次來到碧雲寺,咱們可得想辦法應付才成啊。”
慕容雄偉點頭嗯了一聲,隨即說:“我這就打電話給我爸,告訴他這邊的情況,請他指示。”
我說道:“請示雍親王最好。”
慕容雄偉當場打了一個電話給雍親王,向雍親王彙報了一下這邊的情況,說了一會兒。便將手機遞給我,說:“我爸要和你直接通話。”
我接過手機,放到耳邊,說道:“喂,雍親王,我是莫小坤。”
“小坤啊,我聽雄偉說了你們那邊的情況,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雍親王直接開門見山地說。
我想了想,說:“事情比較麻煩,二皇子出手闊綽,而且又是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選之一,我很擔心碧雲寺會選擇二皇子。”
雍親王說:“你和碧雲寺不是頗有淵源嗎?你去說服行不行?”
我說道:“行是行。不過希望不大啊,我的分量還不足夠和二皇子比。”
雍親王說:“原本我是想親自來一趟的,不過最近京中有點麻煩事情,走不開身。這樣吧。你儘量去試試,不行再說。”
我說道:“那好吧。”
雍親王笑道:“這件事就看你的了,另外有件事可以和你提前透露一下,穗州島方面可能會放出第三個賭場執照。如果你的表現可以,我會考慮你的。”
我聽到雍親王的話,一顆心登時吊了起來,穗州島要開放第三個賭場執照?當即問道:“現在穗州島不是已經有兩個賭場嗎?”
雍親王說:“鑑於兩大賭場發展得都很好。帶動了整個穗州島的經濟,所以有可能開放第三個賭場,力求將穗州島打造成爲世界著名的賭城,你好好幹。我會考慮你的。”
我還有一個疑問,問道:“那夏董呢?”
夏佐和雍親王的關係更爲密切,一般情況下雍親王最先考慮的是夏佐,而不是我。
雍親王說:“夏佐年紀大了。下一代又不怎麼樣,你明白了吧。”
聽到雍親王的話,我開始意識到,夏佐和雍親王的關係也不是那麼的親密無間,因爲夏凡的不爭氣,所以雍親王已經開始另外尋找代言人了。
再想到夏娜的表現,心中忽然起疑,難道夏娜是爲了家族才和慕容雄偉走得很近,想要藉此穩固夏家和雍親王的關係?
口上說道:“我明白,雍親王放心,我一定會交出滿意的答卷。”
雍親王說:“嗯,就這樣吧。”
“好的。雍親王再見。”
我掛斷電話,將手機遞還給慕容雄偉。
慕容雄偉說:“我爸說了什麼?”
我說道:“雍親王讓我去爭取碧雲寺。”
慕容雄偉說:“你有沒有什麼可行的方案?”
我想了想,說:“沒有具體的方案,只能去找方丈談談。”
……
半夜時分。夜深人靜,我孤身一人來到方丈室外面。
還沒到屋檐下,方丈的聲音就從裡面傳了出來:“外面是誰?”
我說道:“方丈是我,莫小坤。”
方丈說:“進來吧。”
我再次踏進方丈室,方丈還在那兒打坐,在我進屋後就問道:“你去了又回來,應該是有什麼事情?”
我試探地說道:“方丈,二皇子似乎有意拉攏碧雲寺。方丈有什麼想法。”
方丈說道:“碧雲寺沉寂那麼多年,現在終於有了機會,我也在考慮中。”
我說道:“方丈有意和二皇子走近?”
方丈說:“二皇子是皇儲,將來有可能繼承皇位,碧雲寺一直以來都以皇家寺院自居,所以……”
我聽到方丈的話心中一緊,急聲說道:“方丈千萬別輕易許諾二皇子啊。”
方丈看向我,說:“你有什麼見解?”
我想了想。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說服方丈的理由,當即說道:“方丈,二皇子並不是皇位的第一繼承人。第一繼承人應該是太子,除非太子不在了,否則他是不可能接任皇位的。”
方丈說:“太子不是已經被廢了嗎?”
我說道:“太子是被人陷害,說他作風有問題。但據我所知,太子作風根本沒有什麼問題,聰明能幹,只是不小心上了別人的套而已。”
方丈說:“這話怎麼說?”
我說道:“方丈,您想想啊,太子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儲君,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輕重,在還沒有正式登上皇位的時候,鬧出作風問題?還有,方丈,您難道不奇怪嗎?我們沒到碧雲寺,二皇子從不過問碧雲寺的事情,我們才一到碧雲寺,他就來了,明顯不像是他口中說的那樣,仰慕碧雲寺的風采啊什麼的。從側面也反應出來一個問題,他這人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信不過啊。”
方丈聽到我的話皺起眉頭來。
我看方丈猶豫了,急忙說:“方丈,還有一點可能你並不知道,雍親王是太子的忠實擁護者,太子纔是正統啊,支持二皇子幾乎等於叛亂。”
叛亂對碧雲寺來說尤爲敏感,當年碧雲寺就是因爲背上叛國的罪名,被塵封到現在,現在二皇子慕容航爭取皇位,如果從傳統來講,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所以這一點幾乎擊中了要點。
方丈聽到我的話,問道:“你確定雍親王支持太子?”
我說道:“雍親王支持太子很多人都知道,方丈不信的話可以去打聽啊。”
方丈嗯了一聲,說:“我明白了,你先回去吧。”
我還想說話,但方丈已經閉上了眼睛,繼續打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