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色的這十多鏟絕對是其超水平發揮,由他之前的表現出來的速度趨於遲緩來看,幾乎可以斷定這將會是他的最後一波猛攻。
戒色本身就是高手,自然明白他的氣力即將不擠,必須趁體力耗盡之前結束比賽,因而這一輪攻擊,可說是他的最猛的一波。
這十多鏟一鏟比一鏟更快,一鏟比一鏟更生猛,就像是海浪一樣,一層緊接一層。一層比一層高。
月牙鏟的擊法共有推、壓、拍、支、滾、鏟、截、挑等,在此時由戒色施展出來得以完美展現,更讓人有種目不暇接,眼花繚亂的感覺。
我看到這一幕,心下暗暗思索,假如自己面對戒色,能不能擋住呢?
答案是否定的,估計我擋不住五鏟就得倒下。
不過堯哥實力遠勝於我,更是五虎中以能打聞名的猛人,他雖然也迫於戒色的月牙鏟猛攻,不斷後退,但他的大關刀也是在面前舞得密不透風,只聽得當噹噹地聲響,二人一進一退,快速往後面撤退。
到堯哥退出十五步左右時。猛聽得戒色一聲暴喝,左一轉,月牙鏟的前端呼地一聲往堯哥推去。
堯哥揮舞大關刀架住,戒色右一轉,又以月牙鏟的尾端攻擊堯哥。
月牙鏟前後兩端都開刃。都可以作爲主要進攻部位,厲害無比,但對使用者的要求也進一步提高,因爲月牙鏟兩端都鋒利無比,稍有不慎都可能弄傷自己。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非高手不能用這一種兵器。
戒色出身於碧雲寺,正是高手中的高手。
這月牙鏟在他手中施展開來,人鏟合一,進攻防守如行雲流水一般。
堯哥眼見得戒色以月牙鏟的尾端攻向他,倉促間已經來不及抽刀回防,便只能往後倒退。
戒色這一鏟再落空,但他還有後手,一鏟才落空,立時身子往地上一滾,到了堯哥身前,跟着一鏟對準堯哥的雙腿掃了過去。
堯哥急忙再往後跳開,但戒色的又一鏟又掃了過來。
眼見得這一下,堯哥還是隻能往後跳開,暫避戒色的鋒芒,可沒想到,堯哥忽然一聲大喝,手中的大關刀刷地一聲,在背上揮舞一圈,跟着一刀往戒色頭頂斬落下去。
堯哥這一手也是蓄勢已久,他之前一直採取守勢,所以體力還比較充沛,也在等待反擊的時機。
戒色這一下冒進,卻是給了堯哥一個反擊的機會。
戒色只想着擊倒堯哥,可卻忽略了一個問題,此時堯哥如果不閃不避。一刀砍落下去,誰的傷更重?
明顯是戒色,堯哥頂多只需要付出一條腿的代價,可戒色卻要丟掉性命。
堯哥這一刀用了全力,動作雖然略顯花哨。大關刀在背上轉了一圈,帶起一片耀眼的刀光,可是因爲速度過快,並不比戒色的一鏟慢多少。
哪怕是慢一點,也可以忽略不計,因爲戒色傷了堯哥,絕不可能避開這一刀。
“嗖!”
只見得堯哥的一刀,攜帶雷霆之勢,猛然斬向戒色,我心中不由震動。好快,好猛!
陳木生也是緊張起來。
現場的西城小弟有好幾個失聲驚呼。
戒色眼中也是閃現驚駭之色,顯然沒想到堯哥的刀這麼快。
他的反應也算迅速,眼見得大關刀要砍下來,顧不得再用月牙鏟傷堯哥,就地一滾,往側面滾開。
“當!”
堯哥的大關刀斬落地面上,堅硬的地板磚登時從中切斷,化爲兩半,這大關刀的鋒利更是讓人震驚。
地板磚啊。遭受重擊,一般情況下會碎裂,可這一刀砍下去,切口非常齊整,就像是刀切豆腐一般。
戒色往旁邊滾開,剛想爬起,呼地一聲,堯哥的大關刀又帶起一片刀光,掃向戒色的脖子。
戒色估計是不想再翻滾躲避,免得沒面子,慌忙間雙手握鏟,去擋堯哥的這一刀。
“鏘!”
肉眼清晰可見,大關刀砍在月牙鏟中段的位置,火花飛濺,緊跟着戒色手中的月牙鏟竟然飛了出去。
這一刀勢大力沉。戒色剛纔的一輪猛攻已是強弩之末,再想擋住堯哥全力的一擊已經不行了。
那月牙鏟筆直地飛向側面遠處的陳木生,陳木生眼中閃現驚恐之色,腳步連連後退,退出三四步,方纔伸手抓住月牙鏟,這才鬆了一口氣,顯然剛纔被嚇得不輕。
另外一邊,堯哥搶到上風,攻勢便連綿不絕的施展開來。
戒色因爲手中沒有武器。只能不斷閃避堯哥砍過去的大關刀,只見得堯哥一連猛砍三刀,呼呼呼的聲響,刀光在戒色身子周圍縈繞,戒色狼狽躲避。堯哥忽然又是一聲暴喝,大關刀刀尖柱地,手扶大關刀刀柄,身子拔起,一腳飛踢向戒色的頭部。
“砰!”
戒色摔出兩三米遠。落地後又是好幾個翻滾,方纔穩下來。
他正要翻身爬起,嗖地一聲,一把大關刀當頭砍下來。
戒色嚇得整個人都呆了,完全忘了反應。
那大關刀刀尖抵在戒色的腦門上,可是卻沒有帶起一點傷口。
須知堯哥的大關刀一刀能斬斷地板磚,同時這一刀砍下來時如迅雷不及掩耳一般快,可是在抵上戒色的腦門後,卻沒劃出一點傷口,那麼鋒利的刀,那麼快的速度,可想而知堯哥對大關刀的運用已經達到多麼恐怖的地步。
這一刀砍下,不但戒色被嚇得不輕,就是陳木生也差點叫出聲來。
現在陳木生手下第一猛將,非戒色莫屬。如果戒色死了,他手底下還有誰能擋住堯哥?
雖然戒色最終還是落敗,但實際上他的實力,即便是在場實力最低的小弟都能有一個判斷,和堯哥只在伯仲之間。勝負也只在一線之間。
假如堯哥一開始不是採取守勢,與戒色硬打硬拼的話,還真說不準。
“禿驢,你輸了。”
堯哥手持大關刀,斜眼看着被嚇得魂飛膽裂的戒色,冷笑道。
我看到堯哥的樣子,心中竟是禁不住將堯哥與唐口中供奉的關二爺神像重疊在一起。
那一刀之威,那冷眼看蒼生的冷傲,幾乎如出一轍。
當然,實際上平常生活中的堯哥是很親切的,帶我們泡過妞,找個小姐,自己還養了個小三,和一般的大哥級別的人物差不多。
戒色臉上現出羞慚之色,說:“南門下山虎果然厲害,我戒色今天算是見識了。”
堯哥冷笑道:“好叫你知道,不要以爲碧雲寺出來的就天下無敵,在良川市比我陳堯猛的人多的是,以後做人低調點。”說完收回大關刀,回頭看向陳木生。說:“生哥,你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剛纔的話不會不算數吧。”
堯哥剛纔明知道賭約上,陳木生佔了很大的便宜,可是依然答應下來,這就是自信,他根本就沒怕過什麼戒色。
戒色從地上爬起來,走到陳木生身後,抱歉地說:“生哥對不起,我輸了。”
陳木生的臉色很難看。他今天本來是要勒索我的,討回昨晚的損失,哪曉得一場單挑輸了,反而要賠錢,心裡肯定非常不爽。
他張了張口,欲言又止,再看了看四周,忽然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呵呵笑道:“戒色啊,能輸在堯哥手下,那是你的榮幸,想當年堯哥可是單槍匹馬殺通半邊天的人物。行,我陳木生說話算話,五十萬是吧,馬上就給。”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張支票,拿筆在上面刷刷地書寫,跟着撕了下來,遞給堯哥說:“堯哥,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