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夏娜將在教堂舉行喪禮,我隱隱地感受到了夏娜在最後一段時間的變化,她以前不是信徒,可是在和我鬧崩了以後,開始信耶穌,應該是想找一點心靈的藉慰吧。
換而言之,夏娜在走之前,一定過得不開心。
距離二十一號只有幾天的時間,每一天白天我就像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樣,照樣過我的生活。但到了晚上,思念就像排山倒海一樣來襲。
我很多次睡夢中驚醒,原因是夏娜來找我了。
她對我有很多怨念,她讓我帶她走。
也夢迴到了我和蔡梅結婚當天,我做了另外一個選擇,和夏娜走了。
每次夢醒,總是懊悔不已。
我做了太多的錯事,然而已經無法再回頭。
我唯一能做的,只是繼續走下去,繼續走完我的人生。
又想起另外一個女人,曾經名聲不好,可是卻因爲我,和父親翻臉,最後消失的女人,寧採潔。
從她消失後,我就再沒見過她,可是我卻有一種直覺,她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
這天,我一個人去了一趟當初寧公送我的別墅,不過我沒有進去。
只是在外面轉了一圈。熟悉的景物,勾起了我的很多回憶。
我和寧採潔曾經在裡面抵死纏綿,也想起了她的悽慘人生。
她的不幸,我很想去憐惜,讓她以後都生活在我的保護下,有一個安全的避風港。
可是寧採潔卻選擇了離開,沒有給我機會。
在經歷過很多事情後,她覺得有些自卑,配不上我,我是知道的。
但是,如果有機會,她再出現在我眼前,我會大聲告訴她,我不在乎,管別人怎麼說,去他孃的!
在別墅外面徘徊很久,我才離開,去了郭家。
郭婷婷對於最近的風風雨雨都是知道的,她見到我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我帶郭浩興去院子裡玩。
郭浩興還不懂事,哪怕是我和郭婷婷打架,他最有可能的還是在一邊傻笑。
也正是他的單純,讓我暫時忘記了一切煩惱。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跟郭婷婷說起過段時間,我將去碧雲寺一趟。
郭婷婷問我。什麼時候送郭浩興去碧雲寺。
我想了想,說:“他還太小,現在就送他去,對他太殘酷了。”
雖然我一直覺得對孩子不能過於寵溺,可是看到郭浩興什麼都不懂。就要去碧雲寺那種清苦的地方,還是覺得不太妥當。
現在郭浩興晚上睡覺還要叼奶嘴,如果將他送去碧雲寺,對他的成長未必就有利。
郭婷婷點了點頭,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再帶兩年再說吧。你打算什麼時候去碧雲寺?”
我說道:“等她的喪禮結束了就去。”
郭婷婷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誰,一說到夏娜,氣氛便瞬間變了樣,變得無比的凝重。
這天我沒有回老家,蔡梅打電話來。我就告訴蔡梅,有點事情晚上不回去了。
……
一轉眼,就到二十號,距離夏娜的喪禮還有一天,這一天我去看了一趟鐵爺,鐵爺恢復得很好,已經下地行走了,我看到鐵爺的情況很高興,扶鐵爺去醫院的花園裡走了一會兒。
鐵爺老來得子,我也有郭浩興,所以我們之間就有了共同的話題,說到孩子,說起來就沒完沒了。
鐵爺提到他兒子,臉上總是忍不住露出幸福的笑容,最後鐵爺隱隱透露出想要退出江湖的想法。
我對鐵爺會產生這樣的想法非常理解,這麼多年,他也賺了不少錢,養老是綽綽有餘的,所以想以後陪家人也在情理之中。
不管鐵爺怎麼選擇,我都會選擇支持。
聊到大牛。我絲毫沒有掩飾我對大牛的欣賞。
鐵爺對這個乾兒子也是非常喜愛,說大牛是他看着長大,一手教出來的,現在只是經驗還有些不足,假以時日,一定能成大器,足以接替他的位置。
對這一點,我是比較贊同的,大牛和大壯同樣天生神力,但是大牛的智商可比大壯高得多了。以後的上限也將會更高。
大壯雖然對我最爲忠心,但因爲其智商的問題,我無法對他委以重任,出外面去當堂主什麼的。
我隨後想到鐵爺也是兄弟會的老人,本想跟鐵爺說寧採潔的事情。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寧採潔當年的關係非常混亂,提到她就會非常敏感。
……
二十一號,天氣晴朗,風和日麗的,這一天也是夏娜喪禮的日子。
我早上走出門,就感到陽光明媚,給人暖暖的感覺,擡眼看天空,萬里無雲,藍藍的天空一望無際。
天空中有一隻鷂子在翱翔。是那麼的自由自在,英姿威武。
不由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彷彿那兒的熱血在涌動,彷彿欲展翅飛翔。
這段時間,我漸漸走出夏娜自殺的陰霾。
今天就是最後的道別。過了今天,我將繼續踏上我的征程。
南門以鷂子爲標誌,從創立起來開始就是這樣,一旦加入南門,就等於在身上烙上了永遠的標籤,不死不滅!
這就是南門的精神,也是南門一直屹立不倒的重要原因之一。
我爲成爲南門龍頭而自豪,也有信心帶領南門踏上從來沒有達到的巔峰。
我要讓南門的威名響遍大燕的每一個角落!
我暗暗對對自己發誓。
“坤哥,咱們走吧。”
大壯走了過來。
我對大壯微微一笑,點頭說:“嗯。”
今天去參加夏娜喪禮。我並不打算帶其他人去,尤其是時釗,時釗性格太沖動,很有可能在喪禮現場與名揚會的人大打出手,鬧出什麼事端。這是我不想的。
我們上了車子,由一個小弟開車,車子徐徐往教堂進發。
距離教堂還有一段距離,教堂的外牆上懸掛的巨大的十字架,彰顯出一種神聖而莊嚴的氣息,讓人禁不住肅然起敬。
我以前不信教,不過因爲夏娜,卻對教堂有了一種莫名的好感。
我心中也變得莊重起來,對同車的大壯說:“大壯,待會兒無論發生任何事情。沒有我的命令,你都不能動手。”
大壯雖然對我的命令有疑惑,可是他還是選擇了服從。
這就是我只帶大壯來的原因。
今天教堂外面停的車子並不多,原因是夏家想要低調處理,沒有通知太多人。
車子到達教堂外面,我方纔下車子,就看到了一個熟人,慕容雄偉。
雖然雍親王府和夏家的關係破裂,但是至少有過長期的關係,而且夏娜和慕容雄偉本身就是朋友,這次夏娜的喪禮,慕容雄偉還是親自來參加。
慕容雄偉正在和一個人說話,沒有看到我,我率先向慕容雄偉打了一聲招呼:“世子,你也來了。”
慕容雄偉聽到我的聲音,回頭看到是我,表情比較詫異,他沒想到我會來,畢竟夏娜的死和我有關。
慕容雄偉的同伴也知道我,同樣很詫異,隨後跟慕容雄偉說了一聲,先進了教堂。
慕容雄偉迎了上來,笑道:“小坤,我不知道你今天要來,要不然的話就和你一起了。”
我笑着說道:“我也是臨時下決定要來的。”
說着很想問問慕容雄偉,慕容紫煙的近況如何,但最後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來。
畢竟慕容雄偉也不大看好我和慕容紫煙,我問慕容紫煙,他嘴上不會說什麼,心裡肯定不會高興。
此外,我就算問了也沒什麼意義。
因爲夏娜的死的問題十分敏感,慕容雄偉這樣的人,自然不會在我面前提夏娜的事情,只是和我隨口閒聊了一些中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