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她直接被花捲一巴掌拍暈了,被跟在身後的喬虎背了回去。
喬山當即就請了大夫,好在只是皮外傷並未傷及要害。
只是右手手腕怕是廢了。
趙氏躺在牀上罵罵咧咧的,全是詛咒花捲的話。
喬虎現在都在瑟瑟發抖,花捲瘋了一巴掌拍暈了他娘。
而他差點害死花捲,花捲會不會殺了他?
倒是喬山在一旁低着頭默不作聲。
“喬山你現在就去李瘸子家,告訴他明天就來接人!”
趙氏眼中全是怨毒,這賤丫頭竟然敢把她打成這樣!
那她就立馬把花捲送進李家!
喬山蠕了蠕嘴脣,終究是沒說什麼,只默默地出了門,迎着月光向着李家去了。
花捲一夜好眠,第二天起了個大早。
她先是在院子裡活動活動了筋骨,然後從後花園裡抓出了一隻野山雞當做早飯。
這都是她昨天抓的,養在了後花園裡。
吃過早飯,花捲扛起了鋤頭準備去地裡。
她家有兩畝地,一畝被趙氏種了玉米,一畝剛收了麥子,現如今還沒種東西。
花捲揚起鋤頭就開始挖地,鬆鬆土過兩日好播種嘛。
花捲身形纖細,和大大的鋤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幹勁十足,就這麼大點地兒,早點幹完早回家吃飯。
周圍的漢子都看呆了,他們比花捲先來,卻不如花捲乾的快。
“花家丫頭,歇歇吧!”
“來大娘這喝口水!”
來給自家老頭送水的陳大娘看到花捲挖地,累的滿頭大汗的她都有些心疼。
“昂,謝謝大娘!”
花捲一抹頭上的汗,嫌棄的在身上糊了糊,然後就快快跑過去。
她家的地和陳大娘家的地相鄰。
陳大娘準備拿碗倒水,花捲卻直接抱起罐子噸噸噸的喝了起來。
她好渴!
“孩子慢點喝。”
陳大娘幫花捲擦着汗,眼裡滿是憐惜。
花捲小手通紅一片,虎口處還起了個水泡。
“謝謝大娘!”
喝完了水,花捲又覺着自己可以了!
她扛起鋤頭就把剩下的地挖完了。
然後想了想自己剛纔好像喝了陳大娘不少水,就過去三兩下幫着陳大爺把剩下的地也給挖了。
“呀,花家丫頭,快別挖地了,迎親的隊伍都來啦!”
陳大爺剛想開口誇誇花捲,卻被田埂上傳來的尖細聲音打斷了。
只見一個身穿紅衣,頭上帶着紅花的婦人站在不遠處,下巴上還長了一顆黑色的大痣。
她一臉喜慶,手上拿着帕子一甩一甩的,走起路來一步三扭,是媒婆無疑。
花捲轉頭看去,果不其然媒婆身後站着幾個大漢擡了一頂簡陋的小轎子,腰間都綁着紅帶子。
花捲莫名其妙,迎親就迎親,關她神獸什麼事?
花捲並不理睬,跟着陳大爺向另一邊走去。
花捲心中高興,忍不住搔了搔耳朵,陳大爺邀請她去家裡吃飯。
花捲現在滿腦子都是好吃的。
媒婆見花捲不爲所動,這臉上的笑容不減,眼神卻變了。
身後的大漢也都向着花捲走去。
陳大爺看着幾人來勢洶洶,也聽說了趙氏的打算,想要把花捲護在身後。
可陳大爺年紀大了,哪是幾個大漢的對手,當即就被推的倒在了地裡。
衆人都想看熱鬧,手中的活卻放不下。
只能邊挖地除草,邊偏頭看過去。
他們只暗暗嘆息,更多的卻是明哲保身,沒有一個出來幫花捲的。
因爲趙氏有一個哥哥,在鎮子上是出了名的混混頭子。
花捲微微後退警惕的看着幾人瞳孔逐漸放大,她喉間發出嚕嚕的警告聲。
大漢看着這麼個小姑娘,自然是沒有把花捲放在眼裡。
“你個斷陽壽的賤丫頭!”
“就老老實實的嫁過去吧!”
就在這時田埂上又多了一個身影,尖酸刻薄的聲音不是趙氏是誰。
她看着四個大漢圍着花捲,臉上露出勝券在握和大仇得報的笑容。
幸災樂禍的看着弱小可憐的花捲。
她的臉腫的像豬頭一樣,右手還夾着板子吊在脖子上。
她怎麼都無法相信,昨日是花捲把她打成這樣的。
連一旁的媒婆看着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其中一個大漢伸手想去按住花捲,卻被花捲反手摺了胳膊。
大漢被突如其來的痛疼的慘叫一聲,捂着胳膊不能動彈。
其餘三人嚇了一跳。
而這時在田埂上的趙氏臉色瞬間不好了,“快,抓住她,把她綁起來!”
趙氏聲嘶力竭,像是遇見了什麼可怕的事。
媒婆臉上也露出驚詫的表情,而倒在地裡的陳大爺更是看呆了。
周圍的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伸長了脖子看向花捲這邊。
三個大漢一齊動手,花捲只是不輕不重的收拾了他們,並未斷手斷腳。
因爲她有一個更好的主意。
花捲走到了趙氏和媒婆面前。
趙氏看着花捲過來便準備跑路,可花捲速度很快。
在趙氏出聲之前一個手刀就把趙氏給劈暈了。
媒婆心中害怕,卻還是大着膽子看向花捲。
她想她是遇到硬茬了。
“愣着做什麼?”
“接新娘子回去啊。”
花捲微微歪着腦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媒婆。
笑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接……接親?”
媒婆蒙了,你都把人打成這樣了,這親怎麼個接法?
“是呀。”
花捲搔了搔耳朵,看了一眼暈了的趙氏。
紅果果的明示。
“哦……哦對,接親!”
媒婆馬上反應過來了,花捲順手把趙氏往後頭的小轎子裡一塞。
媒婆馬上招呼了幾個大漢擡轎子。
對,她是媒婆,她只管帶人接親!
至於新娘子是誰,她就管不着了。
媒婆是個明眼人,眼前的花捲可惹不得。
媒婆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帶着人擡着轎子就走了。
由於一切有小丘擋着,衆人不知花捲給媒婆說了什麼,只知道接親的人走了。
並沒有注意到趙氏的人。
而陳大爺卻把這一切看的清楚。
花捲做完了這一切,拍了拍手然後把陳大爺扶了起來,二人向着陳大爺家走去。
一路上陳大爺看花捲的眼神都變了,欲言又止的。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陳大爺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嘆了口氣,看向花捲的眼神又充滿了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