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辰驍在軍中威嚴慣了，也就只有對着景恬的時候，語氣才柔得像一江春水似的。
惟妙被樑辰驍嚇得一個激靈，也顧不得研究夫人爲何沒有吐了，趕忙一路小跑出去取桂花糕。
“哈哈！樑辰驍你真逗，那表情跟裝了開關似的……哈哈！”景恬突然笑出聲來，樑辰驍一陣無語。
誰能告訴他，媳婦兒這是怎麼了……
這晚，兩個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然後依偎着對方睡去，很默契地都沒有提起任何關於江南的事情。
第二日，墨王府的密室裡。
樑辰驍遞上一份長長的名單。
“江南五成以上的官員出了問題，兩成長期服用回春丸，背棄朝廷，成爲瞳的人，三成大約是不願妥協，直接被殺之後換了人。這是有問題的官員的名單，能審的十八人關在地牢裡，剩下沒有審問價值的，都殺了。”
江南的情況，比他們想象的要嚴重許多，樑辰驍簡短的介紹完後，幾人都久久沒有開口。
姚相和陳相看着那份名單，唉，倖免的那四成多的官員，要麼就是庸碌無能之輩，要麼就是管轄之地荒涼僻靜，實在沒有什麼籠絡的價值。
江南的官場，可以說是被一網打盡，最要命的是，朝廷此前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
樑辰驍見陳相和姚相一臉自責，便開口解釋道：“這是裡應外合，真正被圍成一個鐵桶的是京城，錦衣衛封鎖了所有不想讓朝廷知道的消息，把朝廷變成了瞎子。可笑的是，根據辰驍衛的調查，錦衣衛只是被利用了，並不是瞳的同夥。”
“說起瞳……”墨卿聞到：“聽說你在江南把他殺了？”
樑辰驍沒有立馬回答墨卿的問題，而是思忖了片刻，才道：“我把墨韌軍分成兩路，一路明着掃蕩江南三洲，一路由我親自帶着，調查他們的消息，那個別院絕對是他們的重要據點，其中有一個人自稱是瞳大人，分開審問其他被抓的人，也都這麼說。”
“可是，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表面上看，我們殺了瞳，於是他的屬下包括江南駐軍都開始明目張膽地反擊，甚至不惜放火燒了江州府城，似乎是在爲那個瞳大人報仇……可是，這些年失蹤的那些人口呢？還有江南被搜刮的錢糧去了哪裡？”
樑辰驍見幾人皺起了眉，接着解釋道：“江州府城的一處糧倉，因爲一個看守人員鬧肚子，半夜離開了一會兒，他回去時候，其餘看守倉庫的人全都死了。也正是因爲這個人躲過一劫，救下了一個小倉，可是，那倉裡只有表面一層糧食，裡面全是稻草和沙子。”
江南可是整個聖唐的糧倉，聖唐三成的糧食都來自江南三洲，而江州，又因爲地勢較高，不易被水淹，成爲江南屯糧的重地。
似是想到了某種可能，姚相問道：“你是說，那些人事先把江南的糧食搬空了？燒掉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