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前的最後一次大朝會，按例後宮也要參加。
皇后首先要召集後宮中有品級的嬪妃議事，還要去前朝陪同皇帝慰問滿朝文武功勳。
墨卿和景然更換朝服的時候，陳相和姚相等人，也得到了消息。
什麼？陛下回來了？
不是說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嗎？
宮門外，陳相府的馬車裡，剛剛議完事的姚相揉了揉酸澀的眼睛，陳相則是捋着鬍子微微皺眉。
他們兩個老頭，研究了一夜，想出了瞞住皇上不在宮裡的方案一二三四，直到剛剛還在研究各種救急方案，結果，陛下回來了……
於老頭這是逗他們兩個玩兒呢吧！
姚相在朝中素有老狐狸之稱，只是錯愕了一瞬，就開始琢磨怎麼讓於老長個記性了。
陳相的性子更持重些，他眯着眼睛，半晌纔開口說道：“老於最近有些不太對……”
聞言，姚相神色一頓，說道：“老於這人應該沒有問題吧？他孤家寡人一個，除了陛下，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你可知道他是怎麼成爲孤家寡人的？滿門上下被屠殺乾淨，這事兒沒有那麼簡單。”
陳相想事情的時候，就喜歡捋着自己的鬍子，他的手指這會兒下意識地在鬍子上繞了繞，又接着說道：“且再看看吧！如果真有什麼問題，還是要提醒陛下查查。”
姚相神色也凝重了些，如今好不容易能過幾天安生日子了，他還想多花些時間享受天倫之樂呢，可別再出什麼事兒了。
“要不，讓辰驍的人暗中查一查？”
陳相搖搖頭，“不妥，畢竟是自己人，若是被發現了，會讓人離心。你想想，要是辰驍暗中查你家的事兒，你還不暴跳如雷跟他拼命？”
暗中查你，就是對你心存疑慮，若是敵人那自然針鋒相對，可若是自己人，就讓人心寒了。
姚相想想也對，便不再多言，只是嘴脣一直微微翕動，像是在念叨什麼事情……
過了一會兒，宮門口的禮官通知大臣們下車進宮，陳相也擺了擺手，示意姚相回神。
就在兩人剛剛下車之後，姚相突然拽了拽陳相的胳膊，湊近他說道：“二十多年前，我記得最大的事兒，就是金城公主和親西圖國，還有……”
陳相接口，輕聲附耳說道：“餘姚呂家被查爲西圖國奸細，通敵賣國，滿門被誅……”
金城公主的事情，他們也是今年無意中發現小天宇背後的文字，才查出來一些端倪，難道，於老竟然會和金城公主有關？
或者說……於老的家人不是被匪徒所殺，而是獲罪被誅？
兩人邊走邊議論上幾句，此時已經快到承天門了，兩人不便再多言，只是交換了個眼神，打算朝會後再說。
改元前的最後一次大朝會，和新年伊始的第一次大朝會，對於新帝來說，乃是重中之重
尤其是皇上在太上皇駕崩之後只是露了個面，又好些天沒有蹤影，讓大臣們心裡有些犯嘀咕。
“皇上和皇后娘娘駕到！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