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琵琶行

那手上傳來的感覺,讓葉空燥熱。

就在他準備上下其手的時候,有人開門進來了。

看見來人,最先震驚的不是葉空,而是紅袖。

她趕緊整理了一下衣衫,把花落色紗衣披好。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來人手握琵琶,滿臉幽怨,沒理會旁人,一雙美眸直勾勾盯着葉空。

推開倒在身上的女人,笑着打量換了一身華麗衣衫的詩詩:“你怎麼來了。”

詩詩抿了抿嘴,傾城一笑。“詩詩感謝公子爲奴家作詩,特來獻曲一首,希望公子喜歡。”

“好!請開始你的表演。”葉空熱烈的鼓掌。

可惜就他一個人的掌聲,其他人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葉空一一看去,“都跟我學,一起鼓掌,你們不知道這是熱烈歡迎的意思嗎?快點鼓掌。”

熱烈的掌聲響起,葉空滿意的點了點頭。

葉空發下手,掌聲停止。詩詩知道,她可以開始表演了。

琵琶聲響起,葉空不由得響起曾今背過一首詩,白居易的《琵琶行》。

這首詩很長,共871個字。當初是爲了唱一首同名的歌曲,才背的這首詩。仔細回想,都已經快忘光了。

一曲終了,房中的掌聲把葉空從回憶中喚醒。

“詩詩感謝公子贈詩,就不在這獻醜了,請准許先行告退!”

“我曾聽到過一首詩,名曰《琵琶行》,與你剛纔的情景有些相似。今天高興,就念出部分段落來助助興吧!”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轉軸撥絃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我聞琵琶已嘆息,又聞此語重唧唧。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唸完,葉空拿起兩杯白酒,來到詩詩面前,遞給她一杯。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來,幹了!”說完,酒到杯乾,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就在此時,門又被打開了,進來了三個男人。爲首之人,衣冠華麗,鑲金帶玉。繞過屏風,目光不善的環視衆人。

“有趣!我說誰彈琵琶彈的這麼好,原來是詩詩姑娘。不如到我那裡也彈上一曲。”

……

就在十五分鐘前,對面添香閣,靈蘭國三王子蘭光書正與兩位商人互到苦楚,喝着悶酒。

“這西沙城已經變天了,不知道會不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一位年長布商喝了口酒。

“徐達已死,絲綢布匹生意現在我們聯合,可以壟斷整個西沙城。”另一位年輕商人也舉杯。

蘭光書自顧自喝酒,心裡暗想:“一羣蠢貨,沒有那貪婪太守的庇佑,你們還想安穩做生意?現在還想着壟斷,鼠目寸光。那五王子的態度還不知道,這裡可是他的地盤,不弄清他的想法,你們還想做生意?可笑!”

年輕商人舉杯,見無人迎合。便自己抿了一口面向蘭光書說道:“王兄今日不是要去見五王子殿下嗎?結果如何?”

蘭光書一聽更加鬱悶,一股怒氣就要壓制不住了。

靈蘭國蘭姓爲國姓,和竹葉國的葉姓一樣,只有王室成員可用。所以他在這裡用的假名王光書。

今日憑藉着樓蘭國使節的身份,

必將得到五王子召見。誰料等了一天都沒有等到,反而還被人監視,軟禁在客棧中。

好不容易買通了關係,出來喝酒找找樂子,沒想到碰到了這兩個蠢貨。兩人都是本地的布商,一直和他有生意來往。不搭理二人吧也不合適,於是相邀來到了紅袖添香。

本來他來此處都是給太守面子,並不需要花錢,每次也是在天香閣,玩的好生暢快。沒想到,今天居然問他要錢。失去了太守的庇護,還有兩個豬隊友在旁邊煽風點火,今天又丟了面子,心情一直都好不起來。

“結果你大爺!一羣豬隊友。算了,還是出去透透氣,這裡太悶了。”蘭光書不想搭理無腦之人。

當他打開房門,就隱隱約約聽見,對面的房間中有琵琶聲傳出。

仔細傾聽之下,能彈奏出如此琵琶技藝的人,應當就是這裡的名妓詩詩姑娘了。

每次來這裡,也只能聽到她在自己房間彈奏,想邀請同樂,還有遵守那什麼破規則。蘭光書每次都被那規則擋在門外,都怒氣上涌。要不是顧及身份,早都用強了。

可是今日的琵琶聲居然是在紅袖閣內傳出來的,讓他火冒三丈。感覺一直以來隱忍,都是赤裸裸嘲諷,是侮辱。

於是,帶上兩位豬隊友壯膽,就直接破門而入。

……

紅袖還以爲,是葉空邀請的客人就是王光書王老闆,正要上前迎接。不撩,旁邊葉空拉住了她。

“你是誰?”問出話的同時,右手已經藏到了背後。一張傳承卡牌,已經握在了手中。

來人看見站在中央手握琵琶的詩詩,怒目圓睜:“果然是你!你的破規矩呢?這回怎麼破例了?瞧不起我是嗎?看上了他是嗎?”

被怒火衝昏頭腦的蘭光書,用手指指着主桌的葉空。

蘭光書也不是沒腦子的人,第一眼看見主桌上是個年輕人,而且旁邊只有一個漢子。穿着打扮並不高貴,身上沒有幾件連貴重物件。很明顯就是那個商人家讀死書的傻兒子,只有錢沒有腦子的那種。

“原來你喜歡這種白白嫩嫩的貨色啊!爺有錢,有的是錢。伺候好爺,你想要多少這樣的小嫩雞,就有多少。走,給爺唱曲去。”上前拉着詩詩就要離開。

酒杯落地四分五裂,酒液濺射的到處都是。濃郁的酒香,讓氣氛再次升溫。

與蘭光書一起過來的豬隊友也起鬨起來。

“好香啊!這是什麼酒?好你個紅袖,有好酒藏着不給我喝,怕我們付不起錢是咋滴?”年長商人也是個酒鬼,一聞就發下這是好酒。

年輕商人也膽氣十足,“以前你有靠山惹不起,現在你靠山倒了還裝什麼裝?快把好酒拿出來,否則我們就拆了你這家店。”

蘭光書一聽:“說的有理啊!紅袖添香的靠山也是太守徐達。現在徐達已死,她也沒了靠山了。那不是隨我揉捏。”

好吧!酒喝多了的人腦回路都很奇葩,他居然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地盤了。

蘭光書鬆開了詩詩姑娘,哈哈大笑,不着急走了,再次打量整個房間,彷彿這是他的房間一般。

門口的兩個蘭光書的護衛聽到動靜也闖了進來,並且還拔出了兵刃。

喝多暈乎乎的李壯看到閃着寒光兵刃,頓時酒醒了大半。拿撿起自己的刀,一個寸步橫刀擋在了葉空身前。

蘭光書看到李壯的舉動並不在意,示意護衛把刀收起來後。便繼續漫步打量整個房間。

“這紅袖閣還真不錯,裝飾也典雅光線也明亮,還有好酒與美人。好……好!”

年輕商人察言觀色,“王老闆,要不我們就在這裡繼續喝?”

“甚好!”蘭光書滿意的點了點頭。

葉空冷笑,“還真把這裡當自己家了。”

“誰敢!我看誰敢!”就當護衛要攆人時,紅袖怒了。

喝退護衛,紅袖繼續說道:“王老闆,你我都是生意人,和氣生財。況且這是竹葉國不是你們靈蘭國,在這西沙城,在這紅袖添香還輪不到你耀武揚威。我雖爲女流之輩,但也不會輕易受辱。你若是來喝酒尋歡,我歡迎。若是來找茬的,那就要被攆出去了。來人,請王老闆他們回自己的房間。”

話音剛落,一羣小司拿着棍棒闖了進來。

蘭光書眉毛跳動臉上盡是狠戾,想要發火,但是紅袖。有句話說得沒錯,這裡不是靈蘭國。於是壓住了火氣並沒發作。

他沒發火,但是後面的兩個豬隊友卻跳了起來。

那年輕商人指着紅袖的鼻子開罵:“你個臭表子,還以爲是以前嗎?信不信我分分鐘讓你這紅袖添香倒閉。臭娘們兒,仗着人多是不是?你給我等着。”

“給我打出去,動手!”紅袖怒吼道。

“且慢!”葉空站起,拉住紅袖的手輕輕的捏了捏。

紅袖一愣,示意暫停行動。

就在剛纔,李壯悄悄的告訴了葉空,來人的身份信息。兩個本地布商,一個號稱是靈蘭國使節的布商。

“這位使節不是被軟禁起來了嗎?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既然都很有錢,那不宰白不宰。”

葉空撥開擋在前面的大壯,開口說道:“想走哪那麼容易,先賠償我的損失再說。”

蘭光書也知道衝動了,一時忘了這不是自己的地盤,要是鬧大了容易暴露身份,所以想趁機離開。

本地兩位布商,見對方人多,好漢不吃眼前虧,等出去後再叫人來找回場子。

三人都想離開,可葉空怎麼可能讓他們如願。看到那貪婪的眼神,就知道他們看上了自己拿出來的酒瓶。

年輕商人還想出去叫人呢,沒好氣的嚷嚷。

“你想怎麼樣?”

葉空欣喜,“有人接話,真好!不用唱獨角戲了。”

“你們需要留下點什麼東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