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湖廣場本身並沒有多大,但是卻是城市之中難得的一塊綠地之一。整個廣場的直徑大概有500米左右,設計分爲四個部分。
第一部分,是車輛環行線,與普通的環島無異,四車道並行,外接6條城市道路。第二部分,緊貼環線,是一圈人行路,主要供人散步與休息使用,邊上設置有不少的木質長椅。第三部分,是綠化帶,都是粗壯高聳的大樹,長得異常茂盛。第四部分,是廣場的核心,大概兩百米左右直徑的圓形地帶,鋪着方磚,砌出了一些的圖案,以各種常見的山水和運動爲主。
目前在廣場上的人,也與普通的廣場無異,男女老少什麼樣的都有,以老人和孩子居多。何瑞修在人行環線上走了一圈,靈能探測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進入中心廣場之後,不同方向走了四個來回,也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情況。
將自己在這裡探索的視頻發給王晴兒之後,何瑞修走到廣場中間位置的一些長椅上,慢慢坐下。他一個一個地打量着在這廣場上出現的人們,然後一個一個排除他們可能與案件相關的可能。
最終,何瑞修無法從目前的廣場上找到可能的作案痕跡。他將這些視頻發給王晴兒,然後準備離開。
李若凡在這時也發給何瑞修一個結果。她剛剛使用一個動物靈體進行了試驗,如果人爲地將靈體分割爲不完整的部分,那麼這種不完整的靈體,確實會對大功率的電磁輻射表現出規避跡象。
這個試驗,從現實上證明了何瑞修的推理。但是,李若凡同時也告訴何瑞修,要將靈體這樣割裂,需要很多條件,也並非是普通的人或者物件可以做到的。
而在另一邊,b組的奧利可和馬飛,化身爲兩名fbi探員,通過特殊渠道取得許可證,以協助偵察的名義,對康斯格林家的院子進行全面的視頻偵察。
目前,康斯格林老人一個人在家。他住在一樓,給女兒用的臨時住所也在一樓,而二樓和三樓,分別是給兩個兒子留的住所。爲防止出現什麼意外,奧利可和馬飛沒有分開行動,而是兩個人共同從院子到屋內,一間一間地偵察錄製。
從發過來的視頻看,這是一處典型的美國小院,屋內外的裝飾都與他們的身份地位和環境相符。何瑞修知道王晴兒也一定能同步看到視頻,所以並沒有單獨向她報告。
奧利可和馬飛兩人走上三樓,依然還沒有特殊的跡象。三樓的房間設置與二樓相同,有四間臥室,兩個書房,一個儲物間,還有三個衛生間。走到第二個書房之時,何瑞修不禁精神一振。
因爲在這個書房中,有明顯的中國氣息。
書房已經被重新裝修過,目前更像是一間陳列室。屋裡擺着數個木質貨架,基本上都是中國的古代貨架花紋與樣式,上面陳列的物件,也多是以瓷器青銅器爲主,一眼看去有種進了博物館的感覺。
“這間屋子可能有情況。”王晴兒的聲音這時候從即時通信系統中傳了出來,“奧利可馬飛,你們確認一下這間屋子的用途。這麼多中國的銅器瓷器,又都是老物件,很容易有隱藏的靈體。”
那邊沒有迴應,可能是以fbi爲僞裝時,不方便向王晴兒直接應答。檢查完整個院子之後,奧利可和馬飛離去,但沒有向王晴兒和何瑞修透露他們那邊的下一步計劃。
何瑞修在這時候也離開辦公室,直奔王晴兒所在的一百三十號小區3號樓而去。王晴兒這時已經通過派出所使用了偵察員的身份,順利進入7樓的一個老人家裡。何瑞修也是在王晴兒的引見之下,以偵察員身份進入這一家。
由於這家的老人對於靈體等說法並不是太相信,所以王晴兒沒有能夠將需要的符紙貼在明處,而是趁着老人不備,在各個隱藏的角落一一貼下。何瑞修到了之後,還幫王晴兒悄悄貼了幾張。
“你查沒查綠湖廣場,此前是一個什麼情況?”忙完手上的這些,王晴兒問何瑞修。
“一片綠地,我從綠湖廣場施工記錄中找到的。”何瑞修也將那份記錄找出來,“在沒有開發前就是一片小樹林。”
“小樹林?”王晴兒右手挽着自己的一樓頭髮,“如果是小樹林,爲什麼還要專門在中間開發?另外,從你發給我的視頻看,好像有不少樹都是古樹,至少不是廣場開發時栽下就能長出來的。而如果是古樹的話,與這個廣場所在的這片地的位置也不太相符。”
何瑞修聽她這麼一說,也想起來自己也注意到了那些大樹。由於靈體這東西很多時候都與古物相關,王晴兒說到古樹,何瑞修的思路也就在跟着轉變。“沒錯,很多確定是古樹。你的意思是說,那裡並不是什麼普通的小樹林?”
“當然不是。”王晴兒這時將自己的平板電腦遞給何瑞修看,“綠湖廣場那個位置,在50年以前,還是一座小的土地廟。換句話說,那些古樹,實際上是當初土地廟周圍的古樹。而在1996年左右的時候,這座廟被拆除,具體原因不詳,可能與那時候打擊封建迷信有關係。但是,廟周圍的樹木,卻被保存下來。”
“換句話說,綠湖廣場的中心地帶,其實就是原來土地廟的舊址。”何瑞修深吸了一口氣,“嗯,這倒也能解釋,爲什麼古樹集中於一個環形,也不像其他廣場那樣去刻意製造人爲的景觀。但是,”
何瑞修轉向王晴兒,“土地廟會有什麼情況麼?還是說,那時候拆除土地廟,就是因爲出了什麼問題?”
王晴兒搖搖頭,“一般來說,像這種山神廟土地廟之類,屬於是正規的廟宇供祭,不可能出現什麼情況,更不太可能出現害人的案件。但是,寄居於廟中的靈體可就未必了。就像是查綠湖廣場一樣,你要再查一查,是否有與這土地廟相關的什麼案件未結。”
說到這裡,王晴兒又收到了b組馬飛發過來的消息。
馬飛他們的調查顯示,康斯格林的小兒子多雷多雷格林今年已經將近50歲,是其父親在30多歲的時候生的。從20歲起,他便通過合法途徑進出中國。換句話說,他能來到中國的時間是在30多年以前。
除了正常的跨國公司高管身份外,還有另外一層身份。這層身份並不隱秘,甚至可以說是公開的。
他是一箇中國文物愛好者和研究者。每次來到中國,他都會通過拍賣競購,或者文物市場選購,或者地下黑市非法購入一些他喜歡的、具有研究價值的文物。特別是在早些年,他對中國文物極爲癡迷,可是由於經驗不足,也花了不少冤枉錢,以至於差點被其父親驅逐出門。
這些信息,讓何瑞修與王晴兒有了不約而同的想法。多雷多格林可能帶走了曾經屬於土地廟的某件文物,而在這文物之中,有一個不完整的靈體。在這文物擺放在他家之後,經過種種原因,也可能僅僅是天時地利上的巧合,相隔大洋兩岸的不完整靈體產生了共鳴,出現了這一系列的案件。
由於奧利可和馬飛使用fbi的掩護身份,不可能去一一驗證那些文物的情況,現在要查出多雷多格林到底帶走了什麼,是通過什麼渠道帶走的,就必須使用其他的方法。
王晴兒想了想,看看何瑞修,“現在查三件事。第一件事,土地廟是否有未結案件。第二件事,當年土地廟拆除的原因是什麼。第三件事,土地廟之中是否陳列有文物,這些文物現在在哪裡,是否有文物流失或拍賣。第四件事,多雷多格林的那些文物之中,是否有原土地廟中的文物。具體怎麼分配人力,需要什麼人協助,你自己定。我這邊設置第5現場的機關還需要做些事情,你如果覺得這裡不方便工作,可以暫時回去。”
何瑞修點點頭,“我回去查。如果有需要,你隨時叫我回來。”
王晴兒看了看錶,“時間對我來說還來得及。如果你的進展順利,說不定我們還可以趕在案件發生之前,使用別的辦法完成靈體的收服。去吧。”
在有限的時間之內,想完成4件事,何瑞修自己是肯定無法辦到的。他決定,自己去查與土地廟相關的案件,由李若凡和第六現場調查局的同事,充分利用各種關係網,確定當年土地廟拆除的原因以及文物情況。至於多雷多格林的文物之中,是否有土地廟之中的文物,則要往後放。他讓馬飛把那段視頻中的文物一個一個截圖發過來,等土地廟文物總體情況確定之後,再行比對。
與土地廟相關的案件,由於年代已經久遠,同時那時候的信息化水平還沒有現在這麼高,查起來要麻煩不少。不過,半個小時之後,何瑞修還真的找到了一個案子。
這個案子雖然顯示已經結案,但是草草一翻,卻又讓他覺得疑點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