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修一臉無辜,手捂着頭頂,“頭兒,拜託,請你不要這麼主觀臆斷好不好。其實,不是我不願意查,而是說,如果不查,我就能進裂隙空間多練習一下,那樣一來,也許能力有提高。不管怎麼說,如果能和你一起去現場,多個人,總能多個照應吧。就像上次在結界之中一樣。”
王晴兒的表情出現了短暫的凝固,接着嘴角小小地抽動了兩下,輕舒了口氣。“行了,到時候看情況吧。當然,柳顏的有些情況,也並不需要你親自去查,交給李若凡,自然會能將該調查的調查清楚。在裂隙空間強化過的能力,你在現實之中可以繼續用,其實你現在比一般人已經強了很多了。等你的身體強化完畢之後,我會教你些其他的東西。”
王晴兒想了想,接着說道,“不過,前提,是你能成爲1級的osi。這個案子,你不可能單獨偵破,也許下一個也還不行。因爲有些東西你還沒有學到。我們進行靈異現場調查,有很多獨特的方法和手段,這件案子之中,用到的還不全,包括常用的方法都不全。算了,這些以後再說。你想去裂隙空間,去吧。”
說完,王晴兒親手打開了裂隙空間。何瑞修略微遲疑了一下,“這……過會兒該吃飯了啊……”
王晴兒突然一腿踢過來,“吃吃吃吃,還有半個多小時,你在裡面有幾小時的時間,還不夠?愛去不去。”
何瑞修應了一聲,直接進入。王晴兒站在那兒,若有所思地道,“這小子,還算是有點心。”
何瑞修出來的時候,剛剛好敢上王晴兒拿起筷子。看了一眼何瑞修,王晴兒打趣地說道,“喲,你的時間拿捏還真準。先吃飯,吃完有些情況我會通報給你。”
何瑞修簡單地應了一聲,開始埋頭吃飯。在裂隙空間之中,體力消耗與現實之中並非一致的,只要從裡面出來,疲累感便會基本消失。但是,空間內外的飢餓感卻改變不了。他在裡面練了幾個小時,早就已經飢腸轆轆了。王晴兒同樣又幫他多要了一份,這也在很大程度上幫助了他那空空的肚子。
“柳顏,在死亡之前,有幾份特殊的就醫記錄。醫院記載,她都是被朋友送入醫院,表現爲意識喪失,醒來之後精神失常,診斷爲癔症,也就是一種比較奇怪的精神病。不過,在那之前,從沒有有過類似的記錄。而同時,從柳顏再往前的記錄裡,表明她有很嚴重的貧血,曾經在醫院治療過,卻沒有明顯改善,後來有一段時期都沒有去醫院進行治療。從這些情況,你會有什麼推斷?”王晴兒一邊像是隨便翻着電腦上的資料,一邊問何瑞修。
“你問我?”何瑞修一邊收拾着餐盒,一邊將頭轉向了王晴兒。
王晴兒輕點了下頭。何瑞修略微整理了下思緒,邊收拾邊說,“看來要反過來推理。首先,她有貧血,經治療之後,沒有好轉,卻有一段時間不去醫院了,說明,要麼是她自己放棄了治療,要麼是她使用了其他的非官方治療方式,比如,私人醫生。而這個,也許和她被人送入醫院,患上癔症,是相關的。”
他也在慢慢地理順着自己的推理,“據我所知,有些人,那些所謂的巫醫,會使用一些神秘的法術來治療某些疾病,而這些方法,可能造成人的精神損壞,形成所謂的類似於癔症的症狀。當然,這只是我的理解。所以說,柳顏最可能的情況就是,因爲在醫院治療無效,而找了某個巫醫,並且出現了精神症狀。至於她爲什麼出國,我聯繫不起來。而和她怎麼會又死在家裡,也聯繫不起來。”
王晴兒微笑了笑,“不錯不錯。確實就是這麼回事。她爲什麼要出國,是因爲在那個時間裡,她在國外的男朋友得了重病。這與她的死,理論上關係不大。至於給她治療的巫醫是誰,目前無法查證,需要從她家裡進行線索搜索。但是,非常悲觀的是,這種人,一般不會留下什麼線索。回頭我問下吳正,也許事情就清楚了。”
何瑞修輕呼了一口氣,“什麼時候問?”
“再見到他的時候,後天下午。先不說它了,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後天,我決定帶上你,你和我一起去揭開整個公路硬屍案的真相。有幾點必須告訴你一下。第一,我們尚不確定他的作案時間,但是從陰氣變化上來看,我基本鎖定了兩個時間。第二,那個惡靈會隱藏在某個人體內,這需要我們仔細觀察。第三,他的具體能力,我們還不確定,一定要加倍小心。第四,到時候一切聽我指揮,不要擅自行動。”
何瑞修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我會從現在就開始準備的。”
1天后,下午3點。何瑞修和王晴兒到達第38號公路入口時,吳正正開了一輛警車等在那裡。見到王晴兒和何瑞修,他主動迎上來,“第二件事,真的就是這麼簡單?”
王晴兒此時突然沒有了那天的樣子,很平靜地笑笑,“當然不是這麼簡單。我想知道,你之前的本體究竟是什麼。而你,幻化成人形,爲什麼又非要用這種方法釋放你的靈能。難道說,你不知道,這樣一來,自己已經失去修成正果,或者成爲真正的人的機會了麼?”
吳正臉色突變,轉向何瑞修,眼中全是敵意,“是你發現,並且告訴她的?”
不等何瑞修回答,王晴兒已經一翻手,手掌之中多了一小塊金光閃閃的牌子,“他並沒那麼大的本事。是我自己。你放心,你告訴我所有的真相,如果真的情有可原,我不會爲難你。但是,如果只是你自己心生歹意,我想,你也知道後果的吧。”
吳正看了看王晴兒手中的金牌,“這是……傳說之中的定靈牌?你纔是真正的天師?”
王晴兒非常坦然地一笑,“不像嗎?現在你要回答我3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柳顏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第二個問題,你爲什麼要使用釋靈之術?第三,你的本體是什麼,你和最近公路上的案子,有沒有關係?”
吳正臉色此時已經從剛剛的驚懼轉爲了正常,“其實,現在我使用釋靈之術,也許在你們看來,我怎麼都不是一個好人了吧。關於柳顏,我本該想到你們已經發現了屍體的。她的死,坦白來說,和我有一定的關係。我想,你們可能也查到了一些信息。當時的柳顏患有很重的貧血,在醫院治療無效。那時候的我,纔剛剛化爲人形不久,一心想幫助別人。我去了醫院,在那裡觀察每一個出院的人,如果有可以幫忙的,我會去儘量幫助他們。就是在那個時候,我遇到的柳顏。”
王晴兒呶了呶嘴,打斷了她,“換句話說,曾經給她進行治療的巫醫,就是你?”
吳正搖了搖頭,“不,並不是這樣。那個巫醫,是當時辦理出院時,一個護士介紹的。我那時聽到了這個情況,很貿然地想去說服柳顏不要去找他,可惜,我失敗了。柳顏對我極度不信任,並不聽從我的勸告。我試着跟蹤了她,得知了那個巫醫的行醫地點。我發現,那裡的患者非常之多。後來,柳顏每次治療完畢,還沒有回到家,就會暈倒,我都會將她送到醫院。在醫院,她會被認爲是癔症發作,之後我再勸說,還是無效。”
王晴兒這時又打斷了他,“然後,你就直接去找了那個巫醫,對不對?”
吳正點了點頭,“沒錯。我找他理論,但是,他也看出了我的身份,直接將我擊傷。在我受傷的期間,他控制了我的意識,第一次讓我使用了釋靈之術。之後,一發不可收拾。而柳顏的死,和我並沒有關係。她當時要出國,因爲我知道,在那個巫醫所用的方法之下,如果她不按時出現在巫醫的地點,一定會發生意識喪失甚至死亡的情況,所以我將已經登機的柳顏強行帶回。但是,非常不巧的是,那個巫醫可能是因爲我的出現,怕後續再生枝節,爲了自保,不知去向。柳顏再也沒能找到她。而當我在她家附近感覺到不對時,她已經死了。她應該是死於內出血,可是當我發現她時,她就已經在衣櫃裡。後來,我就用了那個屋子。”
何瑞修和王晴兒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說,“難道兇手還是另有其人?”
吳正沒有理會他們,繼續說道,“你說的公路案是什麼,我並不知道。而釋靈之術,你也知道,用過一次之後,想要活着,就不可能間斷。我的本體,其實很簡單,我是一隻龜。”
說完這些,吳正的臉色明顯黯淡下來。“我能說的都說了。你想怎麼辦,隨便吧。”
王晴兒嘆了口氣,“真是的,連個靈能源泉身上都有這麼多的麻煩。”她手再次一翻,定靈牌被她收起來消失不見,而另一道黃色的符出現。隨着她的手拍到吳正身上,那道符化成一道金光進入了吳正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