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暴風雪困在了邊防哨所,本以爲可以把酒言歡,開懷暢飲,可是就在我們興致正濃的時候,在瞭望臺上的高永突然叫我們快過去看看。等我和魏班長跑到瞭望臺上,我們發現遠方有個黑影在風雪之中屹立着。我目測那傢伙的身高至少有兩米,它呆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是在盯着我們所有人。我們在風雪之中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而已。 “班、班長,怎麼辦啊?”高永指着遠處的那個黑影問。魏班長死死地盯着遠處那個黑影兒,半天沒有說話。像他這種駐守邊疆的戰士,常年承受着孤獨寂寞、無聊單調的折磨。所有有過類似經歷的敵人都會知道,這種情況下人都喜歡沒事找事。這也是偏遠山區、學校、部隊爲什麼流傳着很多鬼故事的原因,要是天天忙着上班還貸,你就沒心思管這個世界上的那些奇聞異事了。對於疲於奔波的都市人來說,還不上貸款和丟了飯碗比妖魔鬼怪可怕多了。可是像邊防站一隊人,他們就沒種緊迫感。我也是當過武警的人,知道在部隊裡無聊的時候這些大老爺們兒都幹些什麼。槍械和格鬥是每個男人都喜歡的事情,但是在部隊裡這算是專業而不是消遣,除此之外那就只剩下女人和鬼故事了。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想女人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過部隊裡有紀律,所以這事兒也就是想想,不能多說。但是對於妖魔鬼怪的事情部隊裡是不管的,猴子當初理直氣壯的告訴我們這屬於民俗文化,涉及到了靈異事件還算是探索未知領域,所以想怎麼說怎麼說,百無禁忌。我看魏班長緊張的樣子就知道他知道些什麼,連忙問他怎麼了。魏班長被我從沉思中帶回現實,他依然死死盯着那個黑影兒說:“我剛入伍的時候聽老兵說過,他們曾經見過一個雪人把一頭犛牛給活生生撕開了!當時我還不信,以爲這是老兵嚇唬新兵的伎倆。可是關於這片雪山裡面有雪人的事情流傳甚廣,當地的少數民族認爲雪人平時都躲在雪上裡面,只有在食物匱乏的風雪天才會因爲飢餓而攻擊我們人類。現在不管是雪人也好,大腳怪也罷,那東西就在眼前,這次我是真信了!” 我看着魏班長說這話激動的樣子,知道他很緊張。不過我倒是很興奮,因爲可以見到活的雪人,或者說大腳怪,那對我來說任務就可能完成了。所以我問魏班長他們這裡都有什麼裝備,魏班長告訴我他們有十支步槍和幾十發手榴彈,還有兩挺重機槍,除此之外別無他物。我一聽他這麼說心裡涼了半截,這連個手雷都沒有,更別說迫擊炮了。就憑十幾杆破槍再加上鎬頭鐵鍬,我估計活捉那個雪人的能行不大了。傳說中的大腳怪都是行動迅捷,來無影去無蹤的,我現在的機會就在眼前,可不能錯過了! 可是這個大腳怪是稀有物種,它有沒有什麼罪過,我爲了查清楚真相就要了它的性命
這不合適吧?可是我之前看過那麼多資料,多少人爲了找到大腳怪窮其一生,結果還是一無所獲。現在這個站在外面的那個東西絕對不是尋常之物,他不可能是個大個子的牧民,那麼這個人形輪廓的黑影兒就只有是雪人才能解釋得通一切。這稍縱即逝的機會我要把握住啊,現在一面是任務一面是人性,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就轉身問跟來的高珊和何露打算怎麼辦。高珊提議找個神槍手一槍爆頭,何露立刻表示不同意,她說:“這可能是世界上最後一個雪人了!我們要是殺了他,可能也就算是殺了最後一個大腳怪!所以我們應該想辦法活捉這個雪人,然後把它交給上級。” “外面那麼大風咱們怎麼活捉他啊?靳修遠我告訴你這事兒拖不得你知道麼?咱們要是不把握住機會就前功盡棄了,你趕緊那個方案出來!” 我看着高珊着急的樣子,知道她的想法是對的。一將功成萬骨枯,果然是慈不掌兵啊!他說的是對的,我不能再猶豫了。帶回一具屍體總比一無所獲強,上級要是知道大腳怪在我的眼皮底下跑了,我還什麼作爲都沒有,那我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我對自己的槍法還是很有自信的,不過出於穩妥起見我還是問了魏班長他們班裡有神槍手麼。 魏班長回答我說:“有!那個誰,把付明軒給我叫來!” 門口那個跟來的小戰士轉身往兵營裡跑,現在外面的風雪已經讓人行走困難了。可是遠處那個黑影兒巋然不動,似乎是一具雕像一般。就在我們這些待在瞭望臺上的人等付明軒過來的時候,突然間一聲慘叫從院子裡傳了過來。我們打開門一看,灌進來的風雪讓我們立刻眯起了眼睛。可是即便是這樣,我還是看到了一個黑影兒從牆上翻了過去! 這可是三米五的高牆啊,牆上還有鐵絲網,能從這樣的牆上翻過去,這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情麼?在我們所有人都愣住的時候,守在瞭望臺的高永突然大喊:“班長,你快來看!”我們關上門回到瞭望臺一看,驚訝的發現之前一直豎在前方的那個黑影兒不見了!好傢伙,聲東擊西啊,我們都把身體巨大的未知靈長類動物叫做大腳怪,可是現在看來還是叫他們雪人更貼切。他們絕對是有智商的,而且智商還不低呢!剛纔我們還在顧慮如果眼前的雪人是最後一個大腳怪了,原來他們是團伙作案,那個站在我們眼前的雪人就是一個幌子,當他把我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之後,真正動手的竟然是躲在牆後的那個傢伙!看來他們真是餓了啊,前些天留在不遠處的腳印是他們踩點時留下的罪證。他們早就預謀好了來這裡抓個人當食物吃! 魏班長看到那個戰士被抓走了,前方的雪人也不知所蹤,當時就急了。他要帶人出去把自己的戰士救回來,我知道他們在一起守衛邊疆同生共死,自然是親如手足。可是現在外面的風能把人吹倒了,
可以說是舉步維艱。剛纔我們都看到那個黑影在風雪中依然行動敏捷,現在風這麼大打出的子彈估計都會有明顯的變軌。我們要是真出去一羣人找那個被掠走的戰士,估計把他救回來的可能性不大,我們自己還會被搭進去。我們現在確定至少有兩個大腳怪,但是我們不能保證只有兩個。要是還有更多的大腳怪,那我們出去就是送死啊!邊防站的步槍火力並不強,我們也不能把重機槍帶出,刮這麼大風扔手榴彈也肯定扔不準。可以說我們現在對那些雪人來說沒有任何威脅,倒是可以在風雪中來去自如的它們足矣讓我們喪命! 因此我來住了魏班長,語重心長的對說出了我的顧慮。魏班長身邊的高永聽了我的話對我大喊:“難道我們就不管自己的兄弟了嗎?” 我看着高永瞪紅的眼睛,嘆了口氣對他說:“兄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們出去也救不了他,還會搭上其他兄弟的性命。這樣值麼?我不怕死,可是讓兄弟們白白送死,這樣合適麼?” 高永被我問的啞口無言,最後狠狠砸了一下牆,把臉扭向一旁咬牙切齒的看着外面漫天飛舞的風雪。我也往外看去,突然間覺得有些不妙,就問魏班長:“這風還要刮幾天?” 魏班長表情凝重的對我說:“兩三天吧,至少兩三天!” 我一聽他這麼說,心想壞了!這一個人如果不夠吃,那些雪人會不會回來啊!這風雪兩三天都不停,也就是說這些天都不會有人來支援我們。這些天要是雪人再來攻擊我們怎麼辦?要是我們不能做出有效的防範,我們這個兵營其實就是那些雪人的飯盒啊!我想到不免有些慌張,就把魏班長拉到一旁對他說出了我的想法。魏班長聽後臉色也變了,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剛纔他還想主動出擊呢,現在也明白了我們能守住這個哨所就不錯了,那些雪人可以在我們的圍牆上來去自如,還知道躲開的瞭望。這要是真在一個黑夜裡有雪人跳進了我們的院子,那我們要是交叉開火就可能導致流彈打中自己人。可是如果單兵作戰的話我們這些一米七的人能打過兩米往上的野人麼?現在看來我們都會寢食難安了,要是我們不做好準備,恐怕我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我和魏班長立刻進行了部署,首先我們告訴所有人都不要無故來到院子裡面來。然後安排人手輪班看守兩個瞭望臺,現在我們已經達成共識,只要看到雪人就立刻開槍!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還管他是不是稀有物種,保命最要緊!我們利用這段時間把所有的機槍子彈都搬上了瞭望臺,並且打開了探照燈,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監控。人都說等死的滋味是最難受的,我們現在也感覺坐臥不安,如坐鍼氈。其實什麼都不發生是最好的結果,可是我們卻寧願讓雪人趕緊攻進來,因爲這對我們這些煎熬中的人來說,算是一種解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