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光術是沒有用了,而屋子裡也尋找不到一點的蛛絲馬跡,不過這也是最大的問題所在。有法力高深的降頭師取走了這家男孩的魂魄,然後又擺下了陣法。而這人是誰?自然是紅衣教的人!只是不知道這人在紅衣教裡到底是個什麼身份,紅衣教裡如此厲害的人物又有多少!
既然屋裡也找不到什麼了,只好選擇離開然後按照幾個紅衣教交待的問題去碰碰運氣吧。但是沒成想,剛出了門孩子的父母就送來一張紙條,說是有人送過來,要給我們的。
這紙條不大,我打開紙條一看,上面寫了一個地名——江邊南郊,顯然是江北去的一個郊區。而且看字跡應該也是剛剛寫的,筆墨還有寫完之後立刻折上所產生的墨漬。
看完之後,我就趕緊問道:“人呢?”
“剛走。”說完這孩子的父親就指了一個方向。
但是那邊已經沒有人影了,這人是誰?這紙條上的字又有什麼用意?他會不會是紅衣教的人,這是想約我見面嗎?這紙條上寫的字能夠看出是個地名,但是我不是重慶本地人,而且重慶這麼大的地方,我得怎麼找?
只好問了下這家孩子的家長,這家長就把這地方在哪告訴我了。幸好他沒多想,不然只要想到我連重慶的各個區和路都不認識,那還不穿幫。
“這樣,我們今天已經勘察完了,會盡管抓捕到真兇的。”我又安慰了孩子家人兩句,這才離開。
按照他家人的指示,我們一行四人開始往江北去。重慶說是一個市,但是它的面積實在太大了,相當於別的省半個省那麼大。
而從巴南趕到江北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了,等到我們趕到的時候恐怕天就得黑了。
我們一行人找了輛出租車,然後打車往江北去,但是這個南郊,司機說什麼也不肯去。後來還是同意多加點錢,這才只是同意載我們到江北接近南郊的地方,然後讓我們再自己想辦法。因爲現在着急,所以也只好答應下來了。
一路上我和司機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小時候很喜歡看山城電視劇,所以對於重慶方言也不陌生,有時候自己也能來上兩句。一路上說說笑笑的倒也不錯。
路走了一半,也是司機師傅看我們不錯,這才問道:“你們怎麼想到要去南郊?”
我當然不能直說,只好打個幌子道:“去那邊走個親戚。”
沒想到司機一聽這話臉色都變了,手裡的方向盤都哆嗦了,然後道:“小哥,你不想說實話,也別嚇我啊!”
我一聽有問題,看來這南郊恐怕不是什麼好地方,甚至和亂葬崗一樣,屬於犯忌諱的地方。
我這一反應,這才改口道:“你看師傅給你嚇的,我開個玩笑而已。”
“我心說也是,那邊常年鬧鬼,去那走親戚,也得有活人算啊。這要是晚上,我能被嚇死。”這司機聽後稍稍安心。
“其實我們就是靈異愛好者,聽說那邊鬧鬼,這才帶着朋友去看看的。”我把話接過來說道。
“小心點吧,去那邊探險的,找鬼的多了,但是活着回來的,可沒有多少!”司機又緊張兮兮道。
我心想看來那邊真有些問題,不然也不會這樣。
“師傅,咱們聊的這麼投緣,乾脆我們晚上一起去吧。”我半開玩笑道。
“你快拉倒吧,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司機趕緊說道,生怕說晚了會被小鬼聽到。
等到接近郊區的時候果然天都黑了,司機說什麼也不肯再走一步,最後還是人民幣的威力,終於讓忘記了恐懼,捨生忘死的前進。這個時候,我想起了一首歌:向錢進!向錢進!
司機臉都憋出了幾個顏色,一會紅,一會綠,然後一直看到郊區裡面,才大吼一聲:“下車!”
看來這司機這會鐵了心了,不過這會離開也好,畢竟說不準一會會出什麼意外呢。
“師傅,我再給您加點。”我又拿了兩百塊錢,然後說道。
“不行,下車!”司機依舊讓我們下車。
“我的意思是,您在外面等我們一會,沒準一會我們就走。這當押金,您呢要是看着不行,直接走也行。要是能等我們,到時候再給你加。”我笑着說道。
“下車!”司機看着我,眼神好像在說,再不下車,車就開走。
我把錢扔到了車座上,然後也不說什麼就走了。司機也沒有稍作停頓,而是開着車就跑遠了。我看着出租車遠去的背影,開始思索,回去該怎麼回去。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但是在市區裡這個時間還是非常熱鬧的時間,很多夜場纔剛剛開門。而在這個郊區,我只能感受到肆虐的冷風陣陣襲來。
“我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阿離說道。
“先看看再說吧。”我總感覺這事情和紅衣教有關,那麼到底是紅衣教約我來還是因爲別的呢。
我們四個人,一直往郊區深處走去,這郊區很大,重慶又是山城,所以森林覆蓋面積很高。樹林一片接着一片,將這個郊區分成了好多塊。
走了很遠,忽然看到前面有一陣耀眼的火光沖天而起,好像是突然從大地裡冒出來的一樣。我心想有門,就是這!
“一會都別出聲,悄悄過去。”我低聲說道。
阿離和兩個憨厚的石人也點點頭。然後我們四個人就半蹲着悄悄湊了過去,一路上雖然不遠但是卻花費了很長的時間,就是怕被發現。
慢慢得我們湊的近了,然後幾乎是趴在一邊的草叢裡,再往裡去一點就有巡邏站崗的人了。雖然是晚上,但是我還是可以看見,這站崗的穿着一身鮮豔的紅衣。而前面的火焰如一個祭壇一樣,這祭壇周圍也都圍滿了身着紅衣的人。看來我們是發現紅衣教的聚會了!
祭壇上的火光閃爍着不停,忽明忽暗。但是周圍卻一點聲音也沒有。這個時候,遠處的樹林裡,有一隊紅衣人擡着口鮮紅的大棺材,一路上嗖嗖得往這邊過來。
這畫面竟然如此熟悉,看來當時我在客車上看見的就是他們了!紅衣教,這是紅衣教的集會方式?還是這是什麼重要的日子?我腦子裡一時很亂,思緒萬千。但是我也拼命的告訴自己要沉住氣。
這棺材很快就停在了火堆前,我稍稍擡起頭,然後往那邊望去。這纔看見,那一隊守着棺材的人長得奇醜無比,好像是被毀容了一樣。
這棺材擺放的位置很正,然後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這棺材的蓋自己緩緩推開,然後我赫然看見一隻乾癟的手從裡面伸了出來。難不成是隻殭屍?
慢慢從棺材裡爬出了一個人,但是還不如說是殭屍。皮膚乾癟不堪,眼眶內凹,看上去哪裡有個人的樣子,腦袋上只剩下來幾撮毛,這毛看上去發黃發白像雜種狗一樣。
這殭屍人也是一身紅衣,不過看樣子更等級更高才對,因爲他身上穿着的是非常鮮豔的大紅袍。這人嘴張開又合上,張開又合上。
旁邊有人端過來一個大碗,這大碗在所有人的手裡都傳了一遍,每個人都把自己手肘割破,滴進去幾滴血。最後這個大碗才傳到這個雜毛殭屍人手裡。
這人一仰脖就把把碗裡的東西喝了進去,嘴角還殘留的紅色液體,不是血又是什麼。這殭屍人的身體開始一鼓一鼓的,然後身體開始膨脹,我彷彿都聽見了那骨骼的咔咔聲。過了沒一會,這殭屍人就變成了正常人的模樣,只有很醜,腦袋上幾根狗毛也沒有變化。
這殭屍人兩隻大手一揮,身前的火堆,火苗噌得一下竄起老高。這火苗裡隱隱顯出一個骷髏的形狀來,這骷髏張開大嘴,好像在說什麼。
“桀桀,有外人來了!”這雜毛殭屍人忽然說道,這聲音好像一個太監的聲音,發尖還帶着一股很下賤的口氣。
我心想糟糕,難道發現我們了。這殭屍人往四周撇來撇去,然後又是桀桀一笑。伸出了手來,旁邊立刻有人遞過來一隻盒子。
雜毛殭屍人把盒子打開,往裡吐了口血,這一幕非常噁心因爲那噁心的血水裡還伴着一口大黃痰。然後他又往地上一倒,我也沒看見有什麼東西出來。
但是很快我就看見現場的人臉色都不對了,一個個坐立不安的樣子。
“不必驚慌。這東西吸了我的血,也就是吸了你們的血,自然不會咬你們!”這雜毛殭屍人又擺了一個蘭花指,看得我差點把今天吃的飯吐出來。
“怎麼辦?”阿離對着我做了一個口型。
“先等等。”我也做了一個口型迴應回去。
過了沒一會,我就聽見有索索的聲音傳過來,看來還真有東西。我心想無非就是一些蠱蟲一類的東西,敢緊拿出防蠱蟲的藥粉來,往我和阿離的身上撒上,這樣就不用擔心了。
很快,我就看見一種蟲子從我身邊爬過,我好奇就抓了一隻。這蟲子帶着天牛一樣的觸角,很像是一個大夾子,樣子長得非常醜。我看了兩眼就扔回了地上。
“哈哈!出來吧!”這雜毛太監殭屍人忽然說道。
我心想藏不住了,就想站起來,沒想到這個時候草叢裡忽然冒出一團火光來,往四周盪開,把一堆蟲子都衝開了。
這人看樣子也不是一般人,只是離我們較遠,而且那邊也是緊緊挨着樹林,所以我纔沒有發現。
“老怪物,今天小爺還有事,就不陪你玩了!”這人喊完,就要離開。
“想走?”雜毛殭屍人忽然間從地上騰空飛起,衝着這人就去了。
“幫不幫他?”阿離又做了個口型。
我按了按阿離的手,意思是先等等。畢竟這時不是出手的好時機,再等等看明白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