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告訴你們觀主,茅山教掌教張七姑要見他!”七姑對着這年輕的道士道。
“你!我在茅山呆了這麼久,還從來沒聽過哪又來的一個女掌教!”這年輕道士怒道。
“一清,你們吵什麼?別打擾了香客。”從旁邊過來一個年長的道士問道。
“師兄,她說她是茅山掌教!多好笑。”一清對這師兄說道
“你說你是誰?”這年長的道士愣了一下。
“茅山現任掌教。”七姑淡淡道。這話語裡透露出一股大家風範。
“你姓什麼?”道士又問道。
“俗家姓張。你知道我?”七姑又道。
“那就對了,小道道號大冶子,觀主等候您多時了。”大冶子道。
“冶子師兄,觀主真的在等他們?”一清道士有點摸不着頭腦道。
“剩下的就交給我吧。”大冶子又繼續道:“您幾位請跟我來。”
我始終覺得這裡面有些貓膩,搞不好就有陰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的判斷力這麼強了。
我們跟着這大冶子,一路走到了觀主所住的院子,這院子在後山,離前面大殿較遠,而且也不準人來參觀,所以非常的安靜。到這纔有了些世外的感覺,這院子裡擺了兩盆花,只是不知道名字。
“幾位在這裡稍等片刻,我去通報觀主。”大冶子對我們道,然後就去了觀主的居室。
“七姑,小心有詐!”我悄聲道。
“不會吧,難道還要鬥法不成?”李天一問道。
“這這院子我記得,這間屋子還是師傅當年住的那間呢。”七姑指着旁邊的一間屋子嘆道。顯然這一切勾起了七姑的回憶。
只是這三兩句話的功夫,觀主就出來了,大冶子陪在一旁。這觀主看上去年紀已經很大了,但是精神矍鑠,看起來氣色很好。想來也是,在這靈氣充沛的洞天福地休養,就算不會修煉,身體也絕對會比普通人強。
“我是茅山現任觀主任西法。”這老子道。
“我是茅山教現任掌教,張秀七。你可記得我嗎?”七姑激動道。
“老了,老了。終於把你們盼回來了,回來就好。”這老子說着說着眼淚忽然就下來了。
“七姑這是怎麼回事啊?”我不禁一愣,難道他們認識。
“哎,也真是難爲你了。”七姑眼睛一時也溼潤了起來道。
“先不說這個,你們先進來,我這裡正好有個事。”這老子領着我們進了屋子。
一進屋,我就看到了昨晚在火車遇到的那個男子,牀上還放着那個孩子。那男子看到我們顯然有些吃驚,問道:“大法師,這幾位是?”
“茅山教掌教和他的兩名弟子。”任西法道,“這回你這孩子有救了!”
我們過去一看,這孩子身上縈繞着濃濃的青氣,現在就連哭聲都已經變得十分微弱了。
“七姑怎麼會這麼多的陰氣?”我問道。
“先救人!”七姑急道。
七姑取出了幾根銀針紮在了這孩子眉心,脊椎,肚臍等幾個穴道,封住了魂魄。又點燃道符,用灰燼沖水給孩子吃了下去。沒過一會,這孩子的臉竟然變得鐵青,看上去非常猙獰。
“你把我的孩子怎麼了!”男子撲了上來喊道。
“你先別急,一會就好了。”李天一過來拉開這男子。
“這孩子是怎麼了,我用了些驅鬼的方法但是沒有什麼用啊?”任西法道。
“沒事,我有辦法除了它!”七姑淡淡道。
這時七姑點燃了三炷香,領着我先站在門口拜了拜,嘴裡小聲念着咒語。然後回到屋裡,嘴裡又繼續唸唸有詞。
又讓我和李天一帶着孩子的家人和兩位道長先出去,然後七姑對着孩子道:“這家人是犯了什麼錯,竟能讓你把命搭進去也要害這孩子。”
“我的事不用你管。”這時從孩子身上發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準確說是這一縷縷的青氣在孩子身上凝聚成了一張女子猙獰的臉,這聲音就是從這張嘴裡發出來的。
“你用的方法太過狠毒,是以命換命,非極大苦衷不會這麼做,按理來說我們修道之人也有不插手的事,但是這孩子畢竟是無辜的。”七姑道。
“我真是沒有想到,這孩子能替他擋了一劫,否則我一定讓他不得好死。”這女子猙獰道。
“既然你要害的不是這孩子,那就散去吧,我會超渡你,讓你入輪迴的。”七姑淡淡道。
“不!他們的孩子一樣得死!”這女子滿目兇光道。
“我不想插手你報仇的事,只是覺得孩子太過無辜。”七姑作沉思狀,一會又道:“這樣,我幫你報仇!”
“呵呵,你真我當是孩子不成?”這女子邪笑道。
“我可以叫那個男的進來,然後幫你上他的身,你去害他就可以了!”七姑淡淡道。
“真的?”這女子問道。
“放心,我只是想救這孩子而已。”七姑說完,就讓我把男子帶進來。
這男子剛一進屋,七姑就趁其備,在他的腦後紮了一根銀針。男子立即昏厥過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快,隨我道符一動就上他身!”七姑急道。
“好,多謝成全。”這女子化成一縷綠氣纏繞成一團。七姑手中引魂符立即燒了起來,指引着這股綠氣飛到了這男子身上。
這綠氣飛到男子身上後,七姑隨即有打出了一張符咒,立刻貼在男子眉心。這綠氣陰陰笑道:“晚了,我已經上了他的身了,多謝你的陰魂符了!”
“的確是晚了。”七姑淡淡道。然後看了看牀上的孩子,現在已然無恙,咬着嘴裡的手指看着七姑。
“不對!這是怎麼回事?”這女子怒吼道。
“這是傀儡人,所以我纔再它進來的一瞬間就讓它倒地,很像真的吧。”七姑笑道。
“爲什麼?爲什麼!”這女子竟然哭了起來。
“放心,留下遺言,我超渡你入輪迴。”七姑淡淡道。
這女子一邊哭泣着,一邊講出了這事情的始末。這女叫白暮,是苗族人,跟隨家裡人一直生活在大山裡。
直到有一天有一個旅遊團來到了苗族,熱情好客的苗族人招待了這幾名遊客。李佳也在這些人裡,後來很自然一個是不諳世事的苗族少女,一個是城市裡的英俊公子。很快兩個人就走到了一起,白幕不顧家裡人的反對和李佳私奔,但是沒過多久就被始亂終棄。
白暮暗恨李佳想要報仇,就用了家裡時代流傳下來的一個古老方法——“陰魂跗骨”。
白暮和李佳在一起生活了很久,所以很容易就從他以前用過的東西上到了幾根李佳的頭髮。白暮把李佳和自己的頭髮絲綁到草人身上,每天用自己的血喂草人,又每天夜裡唸咒。
這草人顏色越來越深。而自己也慢慢地變得虛弱。然後在一天月圓的半夜,她對着這草人上了吊,胸前還帶了一塊鏡子。
但她己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這方法成功的時候,李佳的孩子也剛剛出世,結果這孩子替他擋了一災。
“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世間情愛本就飄渺難尋又必太過在意呢。”七姑又安慰了幾句。說完,又在屋內做起了法來。這次作法是超渡用的。
白暮用的這方法對魂魄損傷很大,是一種以命換命的方法,一般的修道之人面對這種邪術的時候都是避而遠之。因爲這麼做的人都是有極大冤情的人,如果出手,就會自損道行,甚至折壽。
七姑領着我在門口燒香只是個障眼法,實際上偷偷讓我把紙紮陳留下的紙人準備好,一會偷樑換柱。
果然在七姑的哄騙下,這一方法成功了。李佳和孩子的母親進來看到孩子好了一個勁的感謝,說以後一定會行善積德。
“茅山掌教的手段果然不一般啊!”任西法道。
“手段再不一般又能如何,當初我和師傅下山,整個茅山就交給你和幾位老人打理,現在茅山人流不斷也算對得起師傅他老人家了。”七姑道。
“哪裡話,當年掌教對我們有恩,這些都是應該的。我後來在政府的任命下當起了茅山道觀的觀主,但是師傅當年居住的屋子我是從來沒敢去住,而是一直住在這偏房裡。”任西法淡淡道。
“我想去師傅屋子裡看一看,畢竟好久沒有回來了。”七姑感慨道。
“也好。”任西法領着七姑去了旁邊的屋子,讓我們在外面等候。
七姑和任西法在裡面也交談了好一陣纔出來,再出來的時候也是有說有笑了。
“這兩個是我弟子,你看看怎麼樣。”七姑笑道。
“大的這個根骨差了點歲數也大了勉強吧,小的這個還算激靈些。”任西法說話也毫不客氣。這個大的指的就是李天一,小的指的自然就是我了。
“這次回來,不走了吧。”任西法顯然有些不捨。
“這次回來,只是令他們認認祖宗。師傅他老人家當年說了,茅山教不能固守茅山一隅而應該以‘道濟天下’爲己任。”七姑道。
“也好,領着他們去後山吧。”任西法說罷領着我們一行人去了後山。後山歷來是茅山教的禁地,任何人都不準進,現在茅山雖然對外開放,但是這後山永遠都是禁止入內的。
因爲後山裡是茅山教歷代核心弟子學習的地方,這裡存放着大量的書籍,分門別類的記載着茅山各種數術。
之後的半個月裡,七姑帶着我和李天一就一直在這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