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相信二十八

無法相信 二十八

“三叔當時雖然覺得有點奇怪,卻沒有多想。如果多想一會兒,也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了。”

這個司機說到這裡的時候停了下來,慢慢地抽着香菸。

“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倒是快說啊。”那個先前垂頭喪氣的出租車司機急切的催促道。

那個司機彈了彈菸灰接着講:“那三個人急急忙忙的上了車,告訴我三叔他們要去的目的地。

他們說的那個地方很偏僻,三叔心裡就暗暗納悶,三更半夜的去那裡幹嘛?但是還是沒有問出口。

因爲是夜晚,路上沒有什麼車子,所以我三叔一路上把車子開得飛快,他想早點拉完這趟生意回家。

可即使這樣,那三個人還一直催促,嫌他慢了,不停的說着誤了時辰就糟糕了之類的話。

我三叔只好把車開到最大馬力,按他們指引的把他們送到一戶農莊前停了下來。

他們很大方地扔給我三叔一大把的鈔票,就慌慌張張的下了車向那戶農莊的大門跑去。

等我三叔把錢的真假檢驗完畢,再擡頭去看,那三個人早就不見人影了。

當時我三叔就很疑惑。大門關得緊緊的,又沒有聽見開門聲,他們是怎麼進去的?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進這戶人家,而是消失在了茫茫夜色裡了。

那時太晚了,風也刮的太嚇人了,像鬼哭神嚎一樣。我三叔沒有多想便回來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看報紙,上面有一則新聞引起了他的注意,說昨晚一個飯局上醉死了三個官員,上面還登有那三個人的照片,跟昨夜他拉的客人長得一模一樣,當時我三叔就嚇得渾身發抖,正好我三嬸驚恐不安的跑來,對他說他昨天的收入裡面有好多張冥幣。

我三叔一聽。頭嗡的一響,整個人完全傻了。

等到平靜下來後,他第一件事就是去那家農莊。

農莊的主人聽了他的敘述後,也感到很奇怪。驚訝的說:“昨夜沒有客人到訪啊。”

三叔不死心:“你再想想,你們家就沒有別的事發生了嗎?”

農莊主人歪頭想了老半天,才說:“不知道我們家母豬下了三隻小豬崽算不算。”

“快,快帶我看看!”我三叔一心想要弄清真相。

農莊主人把他帶到豬圈旁邊,那裡果然有三隻小豬,一見到他就像是見到故人一樣,歡快的跑了過來,還衝着他嗷嗷亂叫,像是在打招呼。

我三叔仔細的看着那三隻小豬,怎麼看都覺得就是昨晚那三個人變的。

昨夜那三個人全都穿着黑色的西服。而這三隻豬竟然也是全黑的,這也太巧合了吧。”

說完,那個司機又開始抽菸。

“你說的事好像跟王哥的不是一類的吧?你那是發生在半夜三更,遇到鬼也不足爲奇。王哥的可是發生在大白天。我覺得是那個女的用了什麼障眼法將王哥迷惑了,錯把冥幣當成真錢了。”

另一個一直在一旁聽的津津有味的司機插嘴道。

“你們在議論什麼呢?’薛品寒走上前問。

幾個出租車司機閱人無數。看看他們四個人不像普通人,全都警惕的盯着他們,不敢輕易開口。

薛品寒出示了證件後,說:“再可以放心說了吧。”

那個被人稱作王哥一直垂頭喪氣不斷喃喃自語着“晦氣”的司機擡起一張發白的臉驚恐地說:“我剛纔見鬼了!”

“別急,慢慢說。”薛品寒儘量安撫他。

王哥把一直攥在手裡的幾張冥幣遞給他看:“今天一早,我拉了個客人,付車費的時候。她給了我這個。我記得當時我是明明仔細檢查過的,是真錢,怎麼回來就變成冥幣了呢?”

“那位客人是男是女?”薛品寒追問道,急切的看着王哥。

“女的,挺漂亮的一個姑娘。就是臉色太白,現在想想。都怪我太粗心,咱們又不是白種人,皮膚怎麼可能那麼白?搞不好就是鬼!”他心有餘悸地說。

“女的?”薛品寒和其他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大家有點緊張。

“看看是不是她。”薛品寒拿出保存在手機裡的照片給他看。

董易奇伸長脖子一看,不禁樂了:“頭兒。你還幹偷.拍的事啊!”

田夢不知爲何臉色陰沉。

薛品寒沒有解釋,只是等着王哥辨認。

王哥只看了一樣立刻叫道:“沒錯!就是她!長得太漂亮了,過目難忘!”

“太漂亮了八成是鬼啊。”旁邊一個出租車司機打趣道。

沒有人附和。

薛品寒心裡掀起海嘯。

“她上了你的車子去哪兒了?”薛品寒問。

“她並沒有目的地,一上車就要我跟着前面的一輛車。也不知開了多遠,反正來到一個很荒涼的汽車修理廠,她就下車了。”

“你能說出地名嗎?”

“不能,那個地方我從來就沒有去過。不過我記得路線”王哥搖搖頭。

“那麻煩大哥帶我們去一趟。”

王哥一聽故地重遊,嚇得連連擺手:“不去,我不去!”

“靠!我們這麼多人你怕個毛啊!”董易奇看不下去了,叫到。

“不光是怕,我還要做生意賺錢嘛。”王哥小心翼翼的說。

“不叫你白去,我給錢。”薛品寒說着掏出幾張百元大鈔遞給他。

王哥將信將疑地接過來,反反覆覆的檢查。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我們都是市民的好僕人,怎麼會給假鈔呢?”董易奇鄙視的說。

王哥的車在前面帶路,田夢的車跟在後面。

可是開了半天也不見前面王哥的車子停下來。薛品寒他們都感到很奇怪,正要停下來問問,王哥的車子突然停了,一臉狐疑的走了下來。

“到了嗎?”薛品寒從車子裡下來,問道。

“奇怪,明明路線沒有錯,怎麼會開到這裡來了。”王哥望着眼前一望無際的菜地陰沉着臉說。

“你確定沒有記錯路線?”薛品寒緊張的問。

“怎麼可能?我對這裡很熟的。難道...早上的那個女孩子真的是鬼?”他的眼裡滿滿的驚恐就要流了出來。

“別鬼啊鬼的,那個是我們的警花!”董易奇生氣的說。

“啊!”王哥更加驚訝:“那她怎麼會有冥幣?”

衆人沉默。

“你說她早上要你跟蹤一輛車?薛品寒問。

“對呀。”

“記得車牌號碼嗎?”

“記得。”

“鄂a38438”

“好。你回去別和別人說起這件事。”薛品寒囑咐道。

“爲什麼不能說?”王哥疑惑地問。

“不要問原因,照做就行了。”

王哥頓覺一股寒意傳遍全身,忙不迭的鑽進自己的車裡往回開。

“你是怕他也捲進來死於非命嗎?”田夢洞察一切的說。

薛品寒沒有回答,吩咐道:“我們先去查查那輛車的主人。”

他的話剛剛落音,背後傳來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四個人急忙回過頭去。

只見不遠處火光沖天。

薛品寒一看不好,立刻向出事點跑了過去。

開出沒多遠的王哥的車子不知爲什麼撞到了一棵大樹上引起了爆炸,那輛車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堆殘骸,王哥被火海淹沒,連身影都看不到。

這個車禍很詭異。

出事的時候附近根本就沒有任何行人車輛,視線又開闊,並且王哥是個有着多年駕齡的司機,這個車禍根本就不可能發生!但是,偏偏卻發生了!

四個人全都變得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因爲王哥的死每個人的心頭又多了一塊陰影。

現在只剩下蘇映真要跟蹤的那輛神秘的車子這唯一的一條線索了。

他們會有進展嗎?

等一回到他們自己的辦公室後,沈致遠很快就查到了那輛車的主人,看着那個並不陌生的名字時,除了田夢,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究竟是怎麼回事?”田夢急切地問,全體人都知道答案,就她一個人矇在鼓裡,這種感覺很不好。

“這個人是蘇映真的大哥。”沈致遠小聲說。

“什麼?”田夢頗感意外,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蘇映真爲什麼跟蹤他大哥?難道她發現他大哥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她猜測到。

田夢想了想,突然倒吸了一口氣:“該不是現在這幾起死亡案件都跟她大哥有關係吧?”

“很有可能!”沈志遠說的時候瞟了薛品寒一眼。

薛品寒眉頭微皺:“但是,蘇靖軒是怎麼做到的,所有的死亡案件裡都看不見兇手。”

“別忘了,我們現在辦的這些案件全都是靈異案件。”田夢冷冷地說,眼睛正好對上薛品寒的視線。

薛品寒似乎並不想和她有任何接觸,立刻避開了:“可是蘇靖軒的殺人動機呢?那些死去的人,除了董銀夫婦跟他們是鄰居,其餘的人連跟他沒有任何交集。”

“可是,一系列死亡案件就是從董銀死後發生的。”田夢分析道,語言犀利:“很有可能他殺人的動機跟蘇映真有關!”

田夢的話一出口,薛品寒忍不住渾身顫抖了一下。

董易奇驚呼道:“照你說,真真的大哥很有可能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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