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顧元筠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孩子不生長,她的身體也出現一些異常狀況,這難道真的都是寒潭的原因?
顧元筠擡起胳膊看了看,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當初北冥策體內的血液,就是由此進入她的體內。
是不是這些異常,也跟她體內有了北冥策的血有關?
畢竟,這可不是簡單的輸血,她體內一半以上的血液都是換過的。
又怎麼不會產生影響?
顧元筠就搖了搖頭,怎麼又想到他了呢?還是不想了,以後就是自己一個人過了,即使是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
想的太多,只會更加的煩惱。
北冥策終究跟她不是一路人,短暫的交集恩怨兩清之後,他們就會回到各自的生活之中。
現在不就已經迴歸原位了麼?
顧元筠就起身出了空間,躺在牀上的時候,本以爲自己會睡不着的,沒想到一挨着枕頭,立時就沉入夢鄉。
即便是要多休息,顧元筠第二天也不得不早早起來,因爲還要去喬家拜年。
吃完早飯,時間還早,她就去了書房拿着書開始看。
返程上班的人已經很多,京市又迎來了車流的高峰期,顧元筠從家裡出來的比較早,等她到了喬家的時候,今天來的客人基本上已經到齊。
顧元筠先給喬家的大伯二伯等長輩拜年,收了不少的紅包。
接着她就看到了喬依依快要訂婚的對象,姜海東。姜家次孫,大學畢業後就走進基層,如今是縣裡的科級幹部。
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體型有些胖,四方臉平頭還帶了雙下巴,戴着一副眼鏡,眼睛也不大,給人一種老實憨厚靠得住的感覺。
說實話,看到如此模樣的人,即使是不以貌取人的顧元筠,也覺得他絕對是配不上喬依依的。
但是,姜家是不次於喬家的家族,姜家次孫這一身份,在他身上加了一層金光閃閃太多的光環。完全足以讓人忽略他的長相缺點。
喬依依臉上帶着得體的笑容,爲兩人做了介紹。
姜海東禮貌的點點頭,“顧小姐你好,早就聽依依說起過你。”
顧元筠同樣帶着禮貌得體的微笑,“姜先生,你好。”
三人閒聊兩家,喬依依就帶着顧元筠去了她的臥室。
顧元筠一進入房間,立時將門鎖上,臉上的笑立刻消失了,“喬爺爺怎麼看上這樣一個人啊!也太配不上你了,依依,你一定不要同意的。”
不但是她不同意,剛纔看喬依依爲兩人做介紹時候的神情,就知道喬依依也是不喜歡這個人的,而且還非常的牴觸。
喬依依踢了高跟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那有什麼辦法?誰讓人家是姜家的人?而且我爺爺可是說了,男人看什麼樣貌?看的是能力,只要有能力能養家,纔是最好的。小白臉是帥,難道要我來養麼?”
顧元筠直接坐在她對面的牀上,“小白臉是不能要,但是也不能要一個這樣的吧?你穿上高跟鞋都沒你高好麼!”
男人本來就不顯個,喬依依和顧元筠都是一米七,但是在外人看來的話,要比姜海東顯高一點的。
當然請原諒她外貌協會了,但是男女關係,畢竟還是要看一些外貌的好麼!
跟這麼一個人走在一起,只是簡單的拉手都感覺好難受的。
喬依依再次嘆了一口氣,“誰讓我以前享受家族提供的太多了呢?現在就是我要爲家族付出的時候了。”
家族,家族,又是家族。
顧元筠實在是不忍看她那張失望的臉,就扭臉朝着別的地方看去,然後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那張合照。
顧元筠立時站起身走過去,那張合照是喬依依和一個男孩子的照片,照片的背景是在國外,有些陳舊了,而且兩人也是初中生模樣。
照片中的男孩子陽光帥氣,喬依依臉上都是甜蜜的笑。
這張如此陳舊的照片,被她保護的如此完整,可見她是多麼的喜愛。
喜愛的當然是照片上的男孩子。
顧元筠想着如果這個男孩子長大到現在的話,應該會是一個英俊的小夥子。
喬依依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同樣看到了那張照片,“怎麼樣?”
顧元筠轉回頭看着她,挑眉問道,“青梅竹馬?”
喬依依點點頭,“這是他出國第一年的夏天,我很想他,就自己一個人跑到了國外,當時照的照片。”
“現在呢?”顧元筠接着問道,“他在做什麼?難道不能回來麼?”
喬依依沉默起來,過了許久才說道,“當時我也想去國外讀書的,跟他一所學校,我想這樣我們就能永遠的在一起了,後來我才明白永遠都不可能。”
顧元筠能想到的是,這是一個窮小子和富家女之間的悲歡離合,只不過男孩子自尊心更強,所以就離家出去國外奮鬥。
他現在或許已經事業有成,正等着回國之後實現他的報復,也證明給依依的家人看。
“怎麼就不可能呢?再堅持一下吧,萬一就成了呢?總好比現在這樣……”
“不可能的!”喬依依打斷了她的話,“永遠都不可能了。”
顧元筠突然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沉默的坐在那裡,這時的喬依依需要的只是一個傾訴的對象。
果然沒過一會兒,喬依依繼續說道,“我們兩家是隔壁,從小一起長大,從小我就想當他的新娘子,他也說願意娶我。那時候我們兩家門當戶對,家人也非常願意我們在一起。後來,他爸爸被告貪污受賄,當時查他爸爸的就是我的大伯父,證據確鑿,他爸爸自殺了……所以不可能,我們再也不可能了。”
喬依依說完眼淚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顧元筠卻是完全的沉默起來,她再次扭頭看向照片中的男孩子,當時喬依依去找他的時候,他知道兩家之間的事情麼?
如果知道的話,他爲什麼還能笑的這麼的燦爛?
是因爲最後註定的要分手,所以才留給她最後的快樂?
這個男孩子現在又會怎麼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