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驢頭瞄準那個位置半分鐘之後,樹枝上落了一隻野雞。
難道這就是獵人的直覺?
之後,碰的一聲,顧元筠就看到那隻剛剛站穩的野雞,掉到了樹下。
齊哥和小墩撒丫子就跑了過去,兩分鐘之後便拎着一隻那隻倒黴的雞回來,顧元筠不由看過去,整隻雞完好無比,只是被一槍爆頭。
齊哥大老遠的就朝着老驢頭伸出大拇指,“呂爺爺,您簡直是絕了!”走到跟前的時候,就將野雞遞給了小墩拿着,自己則是恭敬的彎腰鞠了一躬,“呂爺爺,請您收我爲徒弟吧,我想學習槍法。”
老驢頭看着一眼那隻野雞,態度冷硬的說道,“我從來不收徒弟,我呂家的槍法傳男不傳女,更別提是外姓的人。”
說完就轉身往回走,“行了,看你們也看了,也該到吃飯的點了。”
合着他們跟這麼老遠來過,挖了一大堆的陷阱,最終只看這老頭放了一槍,就要無功而返?
即使是被落了面子,齊元怡依舊是不放棄,小跑幾步上前,就繼續開始所好話。
顧元筠站在原地沒走,看了看那個不斷搖晃的樹枝,再看看老驢頭的背影,想要拜師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自己現在還是別上趕着找罪受了。
小墩拿着野雞走上前,拽了拽她的袖子,“咱們也回去吧。”
剛挖的陷阱當然還不會有獵物進去,但是這回程的路上,也並不是一帆風順。
他們剛剛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老驢頭猛然間停下來,面色嚴肅的看向前方,嚴陣以待的樣子彷彿是有巨大的危險臨近。
就算不是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這裡也算是人煙稀少了,更是經常有野獸出沒。
顧元筠就默默的將背在身後的揹包放到身前,那是在出發之前,她看到老驢頭拿了槍支之後,自己找了機會進空間,將裡邊的小銀拿出來放在了包裡。
小銀就是之前北冥策給自己的銀白色女式手槍,改了名字叫小銀,雖然射程很短,但總是利器,在這生死不明的危險地步,總是能有些依仗。
老驢頭抽抽鼻子,輕聲說道,“好濃的血腥味,你們留在這裡,我去前邊看看,一會兒聽我暗號。”
說完就彎腰蹭蹭的往前走,一晃眼的時間就不見了。
暗號?什麼暗號?根本就沒有說清楚好麼!
小剛就白了臉,他們這裡老驢頭是最有經驗的,現在他一下子不見了,他們也不敢往別的地方走,結結巴巴的說道,“恐怖片裡演的,剩下的人肯定是最危險的。”
站着的四人立即朝着周圍看來看去,千萬別什麼地方出了個東西,一下子就將人給勾走。
顧元筠的手就伸進了包裡,摸到了小銀。
只是沒一會兒的時間,前方就傳來咕咕的叫聲,看樣子不像是鳥叫,這應該就是老驢頭說的暗號。
四人緊繃神經,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不久他們就看到了老驢頭的背影,這才鬆了一口氣。
等他們走過去的時候,就看到老驢頭正怔怔的看着某處。
顧元筠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不由倒抽一口冷氣,地上躺着一隻死猴子,個頭很大,已經成年,死狀悽慘。
老驢頭就說道,“眼珠子被摳了出來,半個腦袋給用鈍器硬生生的砸沒了,全身十幾處傷口,但這些都不是致命傷,最致命的是體內臟器破裂。而且是硬生生的摔成這樣,也就是說它生前被拋起摔下,拋起摔下,生生不下十數次才活活被摔死了。”
生前竟然遭受如此的虐待致死!
即使是經歷過生死的顧元筠此時臉色也不禁蒼白一片,如果這次死的是人的話,還可以說是仇家所爲。
但只是一隻猴子……
顧元筠不由想到偷獵者,不但殺死猴子,而且還是採用這種虐待取樂的手法,簡直是喪盡天良了。
齊哥分明也是想到了這些,不由說道,“呂爺爺,我看咱們還是報警吧,這也太……”
“報警?”老驢頭就說道,“抓誰?”
齊哥斬釘截鐵的說道,“當然是那些偷獵者了,他們肯定是進了深山,在他們禍害更多的動物前,一定要抓到他們。”
老驢頭瞪了她一眼,“誰告訴你是偷獵者乾的?”
顧元筠這次倒是震驚了,“除了他們難道還有誰?總不會是附近的居民吧。”
老驢頭嘆了口氣說道,“這不是本地猴子,而且還是一隻公猴子,這動物自然就分個族羣,外來的進了別人的地界。如果是隻母猴子還好說,但是這公猴子以後是要爭猴王的,而且看着這隻公猴子體型碩大,這對本地族羣的猴王可是個大大的威脅。而且,看這猴子也不是在這裡被殺死的,而是逃跑過來的。”
顧元筠簡直是不可置信了,“您是說這隻猴子,是本地的猴子羣殺死?生生的虐殺致死?”
原來在動物界中也是如此的殘酷!
老驢頭點點頭,“這不是第一隻,也不是最後一隻。”
幾人就沉默下來。
突然,小墩喊了一聲,“什麼聲音?”說着就朝着一邊跑去。
顧元筠立刻就想去拉他,剛發生如此慘烈的事情,周圍說不定還存在什麼危險的東西,小墩最好還是不要亂跑的好。
老驢頭卻是攔住了她,“放心吧,那羣猴子早跑了。”
不一會兒小墩就走了回來,他懷裡還抱着一隻小猴子。
出生不久的小奶猴,瘦瘦小小的,一身棕黃的絨毛,耳朵尖尖的在最外圍長了一圈白毛,一雙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彷彿是初生的嬰兒,就那麼期待的看着你。
顧元筠一下子就喜歡起來。
老驢頭看了一眼就說道,“這隻小猴子纔出生兩天,還看不清人。”
小墩自然知道城裡的孩子都喜歡養這些小寵物,一下子就送到顧元筠的面前,“送給你的。”
這些野生的動物,當然是誰找到的就算誰的,所以小墩自然而然的就說送給她。
顧元筠也不客氣,立即就伸手接過來,緊緊的抱在懷裡,這裡摸摸那裡摸摸,愛不釋手。
顧元筠最後摸着它的耳朵問道,“呂爺爺,爲什麼它的耳朵這麼尖?還帶着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