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紀嵐來的時候,還是一頭霧水。
溫如風上門說讓自己回家一趟,說家裡要聚餐。
要不是後來她給媽媽打過電話,她看到上門的溫如風時,簡直要認爲是詐騙了。
外婆卻不想去問女兒了,因爲到了嘴邊的話,根本就出不了口。
她看了一眼顧元筠,腦子轉的飛快的說道,“剛纔是我們騙了你,怕你着急,其實是剛纔小筠有些不舒服,就打了電話讓你回來。”
說着就朝着顧元筠使了個眼色。
顧元筠之前就有些臉色蒼白,此時裝病,就更加的像了。
“哦,是,是,心臟有些不舒服。”顧元筠一下子摸住心口說道。
顧紀嵐更加的着急了,“那怎麼還不去醫院?走,走,趕緊去醫院。”
顧元筠看着外公和爺爺說道,“媽,這不是有外公和爺爺麼,我現在已經沒事來了,沒事了,就是需要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就好了。”
顧先宏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
齊同慶今天上班之後,不知道爲什麼總是感覺怪怪的。
不是他整個人怪怪的,而是周圍同事看他的眼光好像怪怪的,但是等他看過去的時候,那些人又會若無其事的扭過去,裝作沒看到
。
他知道自己過來,這些人都在猜測他背後的大靠山是誰。
說實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又怎麼能告訴別人?
他倒是也盼望着有大靠山的。
因爲沒有大靠山,這背後真的不牢靠。
初來乍到,他對於同事們怪異的眼光,也沒有可靠的心腹去查一下,於是就裝作正常的進了自己辦公室,實則在不經意的時候,就會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一下週圍的同事們。
而此時正部長辦公室的門,卻被另一位副部長推開。
那位副部長是跟着正部長多年的老人,這次正部長本想着將這個位子留給另一個更加年輕的手下,沒想到被齊同慶搶了先。
副部長知道他心中憋着一把火,於是一進門就幸災樂禍的說道,“這可是大笑話,您都瞧見了吧。”
正部長端坐在辦公桌後,此時就說道,“好了,現在是上班時間不要說這些與工作無關的話題。”
副部長就摸了摸鼻子,“這不是高興麼?”
“沒有什麼好高興的,出了這種事,這是整個部門的恥辱。”
副部長忍不住就在心中默默爲部長點了個贊,只是調查組的人怎麼還沒過來?
當然之前遇到這種事,都是人先被控制起來,這種醜聞再爆發出來的,現在竟然是先爆發的醜聞,之後纔將人調查?
無論如何,齊同慶這次卻是栽了。
齊同慶終於知道原因的時候,卻是在餘秋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老齊,你上網看一下。”
電話中自然是說不明白的。
齊同慶打開網頁的時候,渾身都冒出了一層冷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
現在的人不可能知道他和餘秋的事情,之前在東吉省的官員有可能知道,但是現在自己是高升又不是被廢,不可能這麼上趕着……
齊同慶關上電腦就想往回走,只是想了想,又再次冷靜的坐在那裡。
既然沒有題名道姓,他也就不能自亂陣腳。
到了下午,齊同慶要在外邊開會,就以開會外出的名義,去了餘秋的那裡。
齊同慶見了餘秋,先不說話,只是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
餘秋被打的嘴角流出血來,等她擡起頭時,眼中喊着淚,“同慶,你爲什麼要打我?這件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齊同慶拿出那張打印下來的照片,“你給我看好了,這是你的家,不是你照的還能是誰!”
今天的事情可能不是餘秋捅出去的,但是她那裡絕對留着自己的底!
餘秋極力的搖頭,“真不是我,真不是我……”
齊同慶已經撇開她,去搜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牀底下,抽屜裡,書架上,保險箱裡都翻遍了,可惜什麼都沒有找到。
齊同慶氣勢洶洶的走到餘秋面前,“東西呢,給我交出來。”
餘秋哭着搖頭。
“算你狠!”
齊同慶甩胳膊就走了,出了門。
餘秋看着齊同慶的背影,冷冷的笑了起來,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
他們還不是夫妻,所以這大難還沒來時,就要各自飛了?
恐怕是撇下她飛吧。
餘秋起身就從牆角的那處地板磚下,找出一個小袋子,袋子裡裝着一個小小的u盤,那裡邊是她記錄下來的跟齊同慶的來往照片,以及經濟上的數額
。
這次的照片確實不是自己揭發出去的,但是就算不是自己揭發的,齊同慶還不是第一時間就懷疑了她?
所以,她當然要第一時間留後手了。
現在知道怕了吧,接下來,要是再對不起她,她絕對可以讓他身敗名裂!
齊同慶從餘秋那裡出來,卻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裡。
此時此刻,他竟然連一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不像是大舅哥,出了事有大嫂還有家人和兒子。
而他呢?
自己兄弟是一點忙都幫不上,大舅哥?出了別的事還好說,出的是這種事,那就更加的不可能了。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救!
只是,他該去找誰?幫着自己查一查,到底是誰想整他?
齊同慶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聖菲大酒店,雖然三年前升官的事情,這裡的鄭經理沒有幫上忙,但是他們還一直保持着朋友關係,請他查一查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顧元筠同樣在皺眉凝思。
到底是誰出的手?
北冥策?好像不可能,因爲他知道只有齊同慶升官發財,才能讓自己憎恨。
紫言?如果是她做的,她不會以爲自己傻的看不出來吧?
可是,這到底是誰呢?
顧先宏看着皺眉凝思的人,不屑的說道,“你的時間精力就是爲了浪費在這裡?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在顧先宏的心中,只有顧家的古道醫學纔是最好的,人所有的精力都應該用在學習醫術上,而不是人際交往這一方面。
而他對顧元筠最滿意的時間,就是在山谷的那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