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所長透過窗戶看了看正由一位女警員安慰的顧元筠,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屬下,“你以後再給我多惹點事啊?”
陳有生就是黃姓房東一家的外甥,也就是剛纔鬧事的唯一的一位警察,此時就笑嘻嘻的說道,“哪能,哪能。”
刁所長再次瞪了他一眼,“你所說是事實?”
陳有生已經將來龍去脈加油添醋的說了一遍,此時不停點頭,“您放心,就是外地來的打工妹,獨自一人一點背景都沒有的。嚇唬兩句,保準一點事都沒有。”
刁所長還是有些不放心,“她怎麼會是打工妹?那一口京片子是騙人的?”而且,剛纔報警的時候,說的可是來這裡投資的富商。
陳有生不屑的切了一聲,“得了吧,您瞅瞅她哪一點像富商了?那要是富商會住在這破地方?至於京片子?說實話這年頭國人連英語都能說成外國味了,學一口京片子還不是更容易的事?”
說着就往刁所長口袋裡放了一個信封,“都是鄉里鄉親的,掙點錢不容易。”
刁所長哼了一聲,“老黃家怎麼樣我可是很清楚的,讓他們都小心點。”
陳有生不住的點頭稱是。
剛纔好說歹說並且在刁所長保證會嚴厲處理那位冒充警察的人之後,顧元筠總算是打開了房門,現在正由女警員說服做工作。
那位女警員瘦削的容長臉,四十多歲,大大咧咧,說話十分乾練,“妹子,我們這裡的男人就是有點大老爺們,雖然豪爽但是不會有壞心眼的,今天就是喝了點酒嚇着你了吧?”
顧元筠有些害怕的點點頭,心中則是不停的冷笑,這女人一看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主。自己可是報警來的,現在他們來了將局面控制住,竟然一點都不提去警局的事,就在這裡做起工作來了。
不過,這也正合自己心意,去警局免不了要筆錄,總會留下痕跡,以後難免暴露自己在這裡做的事。
所以她就在這裡,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警匪勾結起來,想做什麼!
女警員更加的高興,看來所長交給自己的任務很容易就會完成,陳有生對轄區內百姓做出這種事,所長怎麼也要負責任。
在得知顧元筠只是獨身女人在這裡後,就想要大事化小一番。
“妹子說實話今天的事不是什麼大事,大家都是女人,我知道女人在外地的難處。我也是站在你的角度爲你考慮,說實話今天的事只是酒後鬧事,那些人交些罰款就沒事的,可是以後呢?妹子,你有沒有想過以後?”
顧元筠就疑惑的擡起頭,“以後?我不管以後怎麼樣,今天的事就不能這麼完。”
女警員不贊成的看着她,“妹子是想現在就離開東吉省?”
顧元筠搖搖頭。
“就是麼!”女警員就拍拍她的手,“妹子,我也是爲你着想,你想想你現在還要在東吉省的,那些男人萬一糾纏不休……”
顧元筠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可是他們明目張膽的進門偷竊。”
女警員更是搖頭,“這正是說不清楚的地方,老太太年紀大了,腦子不清楚是肯定的,再說他們咬死了來自家的桃樹上摘桃子。
我知道你那籃子裡有她偷你藥材的證據,先不說那點東西夠不夠成拘留,就說剛纔一番混亂,那證據卻是一點都沒有了的。
至於人證?妹子我給你說,這裡的人看熱鬧行,真要是得罪鄉親保你這個外人,是沒人肯站出來的。”
顧元筠就諾諾的說道,“那……那我該怎麼樣?”
女警員暗自在心中點頭,“妹子不是大事,退一步海闊天空,我看這事大家還是和解的好。”
“那怎麼個和解法?”顧元筠繼續問道,如果能找回自己的損失,再讓自己出口氣的話,她也不會抓着不放。
女警員就說道,“讓他們來給你賠禮道歉,並且以後不經你的允許再也不能來這裡,就算是看房子都不行。”
顧元筠就說道,“實話實說吧,今天的事之後,我是再也不會在這裡住了,道歉也不用了,你就讓房東將我預付的錢還回來就行了。”
想要道歉了事?沒那麼容易。
女警員忙不迭的點頭,“這是應該的,我去給他們說。”
女警員去跟房東要錢,卻沒有預想的順利。
房東站在院子裡開罵,“想要退房可以,那些押金就別想了!白紙黑字籤的合約好好的,她現在想違約,我的損失誰來補償?
當初爲了她,我這三間房子可是都裝修好的,一開始的時候說好住三個月的,現在一個月都不到就要走,我裝修的錢她出麼?
現在想退房想拿回剩餘的房租也行,將我裝修用的一萬塊拿來,要不然我就去法院告她。”
房東現在可是非常自信的,沒想到他外甥跟刁所長關係那麼好麼?況且就爲了這個小妮子,剛纔可是給刁所長包了紅包的,怎麼能再損失這筆費用?
而且,他現在底氣可是很足的,老太太那偷東西的證據可是已經都毀掉了。至於這小丫頭就是個外地人,單身一人的就是欺負了她,又能怎麼樣?
至於那一萬的裝修款當然是瞎說的,也就是將牆刷了層白,總共才花了一百塊錢。
顧元筠站在窗戶處眯着眼看向外邊,面上是完全的平靜,絕對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今天是陰溝翻船了!
本想自己出口氣,給那幾個不長眼的男人一個教訓就算了的,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反咬一口。
真當她是好欺負的麼!
顧元筠拿起手機叫了出租車,接着就走出房間,站到房東面前,面色平靜的說道,“今天我就將東西搬走,剩下的錢我也不要了,就當長個經驗教訓。”
躲在另一間屋的陳有生,就得意的說道,“所長,您看我說的對吧,這不就服軟了?”
刁所長看了一眼那個站在院子裡的單薄背影,果然是人離鄉賤啊,一小姑娘被欺負成這樣。
不過,他看着那個安靜的站在院子裡的人,怎麼總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呢?
他想了想,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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