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剔骨刀這跑的可快,平日裡是少訛錢財多捱打故而無意之中就練成了‘飛毛腿’的功夫,一口氣直奔七八里外,慌不擇路到了一間荒廢許久的寺廟,到了安全的地方一歇氣,倦意就涌上心頭,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縮在角落裡睡着了。
班頭秦快得令追捕疑兇剔骨刀,從天門鎮一直追到東郊一處破瓦寒窯附近,秦班頭和手下人都認識乞丐剔骨刀,畢竟是天門鎮一帶的老油條。
“哎,我說班頭,那剔骨刀膽子也忒肥了些吧,居然敢殺人宰頭。”秦班頭手下張三灌了口水說着,秦班頭坐在石墩上解開靴綁脫下鞋子活絡活絡腳指頭道:“嗨,誰知道呢,那小子雖然陰着壞,可也沒膽子殺人啊。”
說話間就聽得從旁傳來呼嚕聲。
“哎,哎,我說,這纔多少裡地就累着打瞌睡了啊,響聲也太大了吧,真是不像話!”班頭秦快說聲間穿好鞋襪,就瞧衙役裡的差人踉蹌站起來一位道:“不好意思啊頭,昨個耍了一晚上的錢,這不一大早就忙個不停,乏了,乏了。”
“你小子也太不像話了,拿了餉就去耍錢,沒了別找我借啊。”秦班頭罵罵咧咧教訓了一句,就聽得又傳來呼嚕呼嚕打呼嚕的扯鼾聲,頓時就火了道:“你姥姥的,又是誰!”
大夥兒是你望我,我瞧你,幾個弟兄都在沒人打瞌睡,聽聲瞧去,就瞧着身後那殘垣斷壁的廟堂廢墟的角落裡響起的,秦班頭招呼着手下人慢慢靠近,就見角落裡縮盤着這麼一位衣衫邋遢的主。
“真是什麼樣的人蹲什麼樣的地兒。”秦班頭說着話就去拉角落裡的大睡不醒的人道:“起來,起來,問你個事。”
拉動間,睡覺着人揉着眼睛搖着頭說,“什,什麼事啊。”秦班頭也沒瞧清就道:“你瞧見你們同行剔骨刀了沒?”
“啊?我就是。”這邋遢乞丐一回話,秦班頭定睛一瞧,這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簡直就是瞌睡來了遇枕頭,想什麼來什麼,一把就拿住了剔骨頭的肩頭往上一提厲喝道:“剔骨刀!你小子好大的膽,人頭呢!”
話音一落,乞丐剔骨刀早就被嚇得不輕,這會兒的功夫心都還懸在嗓子眼,聽得秦班頭一聲如雷似鐘的聲音,頓時就脫口而出,“飛啦!”
秦班頭哪知這乞丐剔骨刀說的是實話,昨天三更天末在餘家後門外,是真見到三顆血淋淋人頭從頭頂飛走,被這一嚇就自然而然說出口來,話音落秦班頭道。
“好啊,你這天殺的惡乞,三殺人命不說還敢藏頭!來人啊捆了押解縣衙!”
剔骨刀前夜撞破餘家命案心裡虛,被三個飛天腦袋嚇破了膽,一路跑,跑到酒醒,歇息了會就以爲自己酒醉迷心看花了眼,趁着天還沒亮又掉轉身回了餘家,走後門入當場嚇傻,想着趕忙報案,可就是錢財遮心,四下無人順手拿走了餘家的金銀細軟黃白之物。
一聲令下,同來的衙役差人是鎖肩捆臂就將乞丐剔骨刀押解到天門縣衙。這邊剛剛捉住餘家三條藏頭案的疑兇剔骨刀,秦班頭帶着疑兇剛到縣衙門口,就瞧着少都頭孫意帶領官差火急火燎的從縣衙裡出來。
“孫老弟,你哪裡去?你瞧你哥哥這辦案速度,沒多大功夫就將餘家三尸案的主要疑兇擒獲。”班頭秦快朝後一指,孫意定睛一瞧那驚魂未定直打哆嗦的乞丐剔骨刀,收回眼道:“秦大哥,二條街李家巷又發現兩具無頭屍!”
“好啊,你這惡乞三條人命不夠又籌一樁兩命案,快說,你是如何行兇,腦袋去了哪裡!”秦班頭一轉身拿住乞丐剔骨刀扯到跟前。
“飛,飛啦。”
乞丐剔骨刀到現在還沒定神,嘴裡也就這一句,孫意瞧去看着剔骨刀是神志不清,連忙道:“秦大哥先別急,我瞧此人神志不定,先押牢房看管,請大夫開個鎮心定神的方子,我們先去李家巷。”
說話聲,差人押解剔骨刀下獄不提,就瞧孫意領着秦班頭一路到了二條街李家巷,到時候已經有差人封鎖現場,仵作當場檢屍,孫意瞧看,兩具無頭屍從衣着上是一男一女,男屍掛在巷道牆頭,女屍倒在牆角邊,盡頭是死巷,只有一戶人家。
見孫都頭和秦班頭到場,負責維持秩序的差人上的前來道:“都頭,班頭,兩位死者根據鄰舍辨識是李家巷閒漢李二和其妻莊氏,我差人打聽得到,李二無正經營生,平日裡做着幫閒,其妻莊氏做些洗衣縫補的活計和左鄰右舍相處的也不錯,沒有什麼得罪的人。”
孫意微微點頭,走到檢屍仵作身邊,後者起身道:“大人,經小人屍檢,兩人死於四更天,被人用利器一刀切下頭顱。和鬧事街口餘家那三具無頭屍,初步斷定是一人所爲!”
“兩樁案,五條人命都被人一刀切了腦袋?”孫意說話間蹲身揭開遮屍白布,瞧屍體脖頸處血跡還沒有徹底凝固,傷口平整光滑,微微眯縫着眼簾。
“這手法,可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沒有上乘的功力可不行。”
喃言間一起身對班頭秦快道:“秦大哥,麻煩你派人分成四撥,沿東西南北四到門出,沿途打聽是否有什麼江湖賊人作案。”秦班頭雖有疑惑但也點頭差人排班。
李家巷收斂無頭屍,運往義莊。孫意則是趕回青禾鎮自己家中。
日上三竿,孫意孫悟禪馬不停的到了孫家門前,忽然間就瞧着一道黑影從面前一飛而過,那黑影后拖着條尾巴,不盡疑惑,站住門前,這時候就瞧管家正好走了出來,孫意道:“曾管事,剛纔那呼的一下過去的是個什麼東西?”
“王小伍啊。”管事說到,孫意狐疑的看着管家說,“小伍哥?他什麼身後練就了這電光鬼影的功夫,好傢伙,這比我都快!”
話音一落,就聽得剛纔一溜煙從孫意麪前一晃而過的黑影掉過頭來,響起個熟悉的聲音,“慢點,慢點,慢點啊我的狗爺爺!”
黑影高大,一躥而起,直接就撲到孫意麪前,孫意也不躲,直接就被黑影撲到,這黑影不是其他,正是孫意三年前收養的獅獒幼獸,如今三年過去,這異種獅獒體型水牛大,模樣和那兇獸一半無二,只是銅鈴大的眼珠子裡少了兇性多了些靈性。
獅獒身後拿着套繩的王小伍,雙腳直晃盪,一個勁兒的喘氣道,“少,少爺,我,我正在溜狗。”孫意站起身來瞧着王小伍哈哈大笑道:“小伍哥多日不見你這是煉成了千里獨行的功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