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朝儲秀宮去,遠遠地純妃正和嫺妃朝這頭來。婉兮心裡有事兒,只疾步走進儲秀宮去了,未曾留意純妃她們過來。純妃卻笑了。
嫺妃便問:“你笑什麼呀?又沒遇見皇上~”
純妃也不計較,便指着婉兮的背影道:“我是瞧着啊,那個小女孩兒如今也上了旗頭,看着真是有了個大人的模樣兒了呢。”
那嫺妃也是使勁看了兩眼,才瞧明白原來是婉兮。
“哦?她上了旗頭了?”
婉兮自打進了頭等女子以來,凡事更加小心。每日嬪妃們來向皇后請安,她也能避則避。反正皇后也並不大喜歡叫婉兮在她身邊兒呆着,婉兮便也樂得能躲就躲。
況且這些日子來皇后更多是早早便到太后宮裡去立規矩,嬪妃來請安倒是連着免了多日。於是今兒倒是嫺妃和純妃頭一回看見婉兮上了旗頭的模樣兒。
純妃嘆了口氣:“越發顯得清麗動人,倒是褪去剛進宮那會子的毛楞勁兒了。”
嫺妃聽純妃竟然誇婉兮,未免有些不願意:“喲,也沒見你這麼愛夸人的!她是怎麼填乎過你了,也值得你這樣兒!”
純妃倒是抿嘴笑:“側福晉別急着訓斥我,不如好好兒看看那女子。上了旗頭便等於是旗人閨女已是出嫁了一樣兒……”
叫純妃這麼一提醒,嫺妃便也一眯眼:“你什麼意思?你該不會是說,她承寵了吧?”
純妃聳聳肩:“承寵沒承寵,我是不好說。不過我卻敢說下:這是遲早的事。端的只看皇后娘娘什麼時候捨得把她推出來吧。”
嫺妃一雙細眼便瞪得溜圓:“難道在圍場,她,她去皇上跟前獻媚?”
純妃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總歸她過生辰那天,整個後宮的人都來給她送禮。”
嫺妃登時變色。
“那你呢,你給她送了什麼?”
純妃眨眼一笑:“我能有什麼呢,不過送我最好的……我已是把我從母家帶來的坐胎方子給了她。”
“你果然有那麼個東西?!”嫺妃早就眼紅純妃能生:“你既有那東西,你怎不給我,反要給她去?”
純妃倒笑了:“哎喲我的側福晉啊……就憑您從前對我那態度,我爲什麼要給您啊。”
嫺妃現下需要跟純妃抱團兒,便也忍了:“你不給我拉倒,你當我稀罕?你是江南漢女,你那方子也只適合你們江南漢女的體質,倒未必就能幫得上我?”
“那你卻給了她,你又是想作甚?”
純妃眨了眨眼:“我總歸是拿捏不準她承寵沒承寵。故此那坐胎的方子便可當一劑試金石。她若承寵了,有那方子襄助,她便很快就應該有信兒;可是若沒有信兒呢……”
“那就是沒承寵唄?!”嫺妃一瞪眼:“還用你說?我自然都懂。”
純妃卻笑着扶住她手臂:“我的側福晉啊,你可真是一條筋……我方纔都說了,她承寵是早晚的事兒。可是她如果沒有動靜,那就必定不是沒承寵的緣故,而是……”
純妃故意賣了個關子,嫺妃果然急了:“你倒是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