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自己也笑,捂了嘴搖頭,“我說錯了,不是《實錄》。《實錄》是將來皇上的兒子纔給皇上修的……奴才重說,是叫寫進《起居注》去!”
將來,皇上哪位皇子能承繼大統,她可不敢斷言。那個孩子又如何肯聽她的話,照她的吩咐去記錄什麼呢?便是今兒寫了,將來說不定也叫那位繼位的皇子給刪了啊~
皇帝笑叱,“《起居注》也不行!修《起居注》官都是翰林,那便都是狀元榜眼、一甲二甲的進士!”
婉兮做了個鬼臉,“一甲二甲的進士,總歸也都是皇上欽點的。便叫皇上自己點的文魁來給皇上記錄這樣一筆,正是君臣不相疑!”
皇帝懊惱得咬牙切齒,索性攥着她小腰,猛地站起,轉身就朝東暖閣的牀榻去。
“好你個小蹄子,爺當真是太久沒有收拾你了,叫你如此張狂桀驁!”
撲入東暖閣去,皇帝毫不留情,立即便施了重刑。
重鞭凜冽,狠狠一記一記撻在婉兮身上,急無間歇,鞭聲激亢。
婉兮的身子好容易白胖了些,結果便叫那些發狠的痕跡,更容易留下嫣紅的印子在上頭。
故此雖然皇帝鞭笞的不是這些外面的地方兒,結果這些地方也呼應了內裡,同樣留下一條一條的紅印記去……
有些是指頭摁的。
有些……是脣嘬出來的。
都不是最殘忍的刑具,卻同樣清晰地刻印下那“劊子手”的兇狠和行刑速度去。
五個月的時光,凝聚成疾風驟雨,婉兮只覺自己快成了溺死的魚,一遍一遍被潮水淹沒。
最後大口喘氣推開皇帝,將頭鑽出帳子吸些新鮮空氣。
皇帝卻還是停不下來,將她的頭隔在帳子外面,卻又按着她的身子,宛若兩個世界般地,硬是又撻伐了一回。
便如理智和渴望被切割開來,腦海中再有苦澀,身子卻終究還是展現出了重逢的歡喜來。
婉兮在極致處索性哭吼出來。
“不管!反正,爺就算在奴才能生之前給她們孩子,也不準如同這會子一樣,用這麼多的勁兒!”
帳子內,皇帝聽得又是無奈,又是忍不住笑。
他索性更多用些勁兒,緊緊箍着她,甚至用她手中扣住的黃帶子,將他們兩個人給綁在了一起,叫婉兮逃都逃不開……
天亮時分,皇帝終於再折騰不動了,哼哼着躺下來。
“後悔了……早知道那會子多少吃口飯了。不然也不至於這麼快就沒勁兒了。”
婉兮用被子捂住臉偷偷直笑,“奴才都說了,叫爺用膳,誰叫爺就不用,光顧着跟奴才嘀咕了呢?”
“爺就算旁的不用,好歹吃一口魚也好啊,還偏叫給撤了……”
皇帝惱得直哼,“還說!那會子看你那麼繃着臉就來了,爺還有什麼心思吃飯?別說那會子,便是這兩個月來,爺多少個晚上的餑餑都吃不進去,唯有到你宮裡去,就着你那炕几上的餑餑,才能安心嚼一口去!”
婉兮登時裝傻,“啥?原來爺偷偷去過奴才的宮裡了?那炕几上的餑餑,也都是爺吃的?奴才還以爲,是被豆角兒給偷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