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第二驚:她竟然抓住了什麼呀……
宛若燙手山芋,婉兮急忙就想鬆手給扔了。可是說時遲那時快,她終究沒有能騎善射的皇帝反應得快,手已經又被他扣住,還留在那遠處,甚至更合攏攥緊了些。
“……既然抓住了,便由不得你鬆開手。”
婉兮羞憤交加,真想撞牆了。
他攥着她的小手,繼續握穩了,半轉過身來親她:“……你也還沒饜足,是不是?跟爺一樣兒。那爺就再餵你些。總歸今兒,必得叫你吃飽。”
婉兮羞得面頰上彷彿都能擠出火苗來了。
其實她不是故意的啊!只不過是恰好剛剛醒來,恰好手從腰那兒那麼橫向一劃拉,恰好就是那個位置罷了……
皇帝都顧不得將帳子拉嚴,怕她害羞,便將被子將兩人兜頭矇住,這便早已迫不及待起來。
直到天色全黑,兩人還在裡面咚咚撞撞。
隔扇門外頭,玉函、玉葉和玉蕤相對而視,各自臉都紅了。
玉葉便扯住玉函,不依地嘀咕:“我跟玉蕤倒也罷了,總歸是不諳世事的小丫頭。姑姑你好歹在宮裡也這些年了,前頭還伺候過儀嬪主子,怎麼也跟我們一樣兒這麼不開臉兒了?”
玉函悄然掐了玉葉一把:“我就算進宮年月早,可是儀嬪主子並不得寵,好歹一兩個月能輪到那麼一回罷了。更哪兒有……這麼大動靜的?”
玉葉原本是想憑玉函的老資格,說笑兩句把這會子的尷尬化去纔好。可是沒想到玉函這兩句話一說,反倒叫三人更害羞、更不自在起來。
總歸這地方狹窄,三人互相看着,便更不自在,玉葉便扭頭去望門外。
宮裡的規矩,女子可在門檻內伺候,而太監們無旨便只能在門口外候着了。玉葉這一無意識瞥向門外去,不經意目光便與毛團兒的撞在一處。
她本就這會子正位男女之事兒而害羞呢,這冷不丁與毛團兒的目光一撞,她心下便更如揣了一隻活兔子,跳騰得便更加壓抑不住了。
她臉一紅,暗啐自己一聲兒,默唸道:“又發什麼瘋啊你?記着,他是個太監!便是那檔子事兒,也與他無緣!”只想着用這樣的話來叫自己冷了心,再不看他罷了。
這便終於狠狠將視線抽回來,使勁再轉向一邊去。
門檻外,毛團兒一見她那般秋波盈盈、面頰如桃般朝他看過來,便立時已是癡了。還沒等看夠,她卻那麼忽然臉色一白,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便將頭扭回去了……他便一刻火熱火熱的心,登時墮入了冰窟。
他這些年在宮裡什麼沒見過,什麼爾虞我詐,什麼通天的手段,他全都看膩了、完全不放在心上。
可是,就那個妞,這麼一個眼波流轉,那樣一個面色改變,便叫他水裡火裡,如生如死。
他便渾忘了置身何處,渾忘了自己的身份,只這麼呆呆凝視她。
幸好永壽宮裡的人都是耳聰目明的,毛團兒一這樣,玉葉自己裝作看不見,可是玉函和玉蕤倒是都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