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嘯並沒有發覺身旁那位兄弟那如朝聖般虔誠的狂熱眼神,摸了摸鼻子,雙臂微張,靈力瞬間釋放出來,背後那雙黑色羽翼隨即被召喚出來。
只聽見嗖的一聲,剛纔鄒嘯站立的位置突然噴射出一陣劇烈的氣流,然後鄒嘯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百米之外了。
報信的兄弟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着自己心中的偶像展示出自己飛行武技,眼睛瞪着遠方許久,嘴中才緩緩蹦出了幾個詞:“哦買雷迪嘎嘎…”
急速飛行揚起的風吹着自己的頭髮往後不斷飄蕩着。鄒嘯伸手撥開了額前那一簇長髮,明亮如寒星的眸子,立即就發現了前方不遠處,若干穿着金色和黑色相間的統一衣服,衣服背面清楚地寫着“雷瞳”二字,不是雷瞳傭兵團的人,還能是誰?
被追趕的似乎是一位貌美的女子,隻身一人,騎着一匹黑色駿馬,不時躲避着身後追趕上來的人發出的進攻。女子身手十分矯健,修長的身姿在黑色駿馬上靈活自如,宛如一隻蝴蝶在花叢中妙曼輕舞一般,盈盈的腰肢一會前傾,一會後仰,忽左忽右,身後追趕的那幾名傭兵,嘗試射出的弓箭,全部被前方的女子奇妙的躲閃過去。
女子那策馬奔馳中不斷施展出的靈活的動作,就連鄒嘯都暗暗稱奇。
鄒嘯並沒有立即下去幫助那位女子,畢竟女子來歷不明,是敵是友仍未知。反正那個女子現在還能應付,鄒嘯決定看看下面的形勢再做打算。
“快追,她馬上就要跑進魔都之森的範圍了。別讓她跑了,否則團長肯定會責罰我們的。”一位雷瞳手下的傭兵,面露兇相,渾身殺氣滿滿的大聲嚷着。
叫嚷的那位傭兵似乎在團裡的地位不低,身旁那幾位傭兵聽見他已經發了狠話,也加了把勁,手中的皮鞭使勁抽打了下身下馬匹的屁股。
身上傳來一陣辛辣的疼痛感,傭兵所騎的馬匹發出一陣嘶鳴,速度立即加快了幾分。
可能是長途跋涉,女子所騎的黑色駿馬已經露出疲憊之色,儘管女子發覺身後的傭兵離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嫩白修長的手掌還是沒有忍心對着自己坐騎拍下去,只是雙腿夾得更緊,身體微微前傾。
看來女子已經知道自己逃不了,做好了迎戰的準備,一隻手已經悄悄伸向腰間繫着的一柄細劍。
兩名傭兵使足了勁,差點把自己所騎的馬屁股都打腫了,這才逐漸趕了上來。
“噌!”傭兵迅速拔出雪白的月牙形大馬刀,雪白鋒利的刀刃,反射出一道森白的光芒,待得靠近女子,然後對着女子猛地砍了下去。
兩把寒光粼粼的馬刀,一把衝着女子的頸部,一把對着女子的腰身,沒有絲毫猶豫,一點都不憐花惜玉地砍了過去。
女子早已有所準備。待得傭兵手中大馬刀距離自己還不到一拳距離的時候,女子雙腳輕盈一躍,敏捷地高高躍了起來,接着一個後空翻,離開了自己所騎的黑色駿馬。
眼見自己刀劈空,兩名傭兵旋即朝上空接着撲上一刀。可惜傭兵手中的刀遠沒有女子拔出的細劍快,只見半空中女子身體一個優雅的轉身,手中細劍在眼前閃過一道白光,鋒利的劍刃立即刺中了二人的肩膀。
鮮血飆射,手中的大馬刀隨即掉在了地上,兩個傭兵捂着鮮血四濺的肩膀墜落下馬,在地面上繼續滾了幾滾,這才停住了身形。
女子腳尖剛落地,剩下幾名傭兵隨即追趕上來。有着前面兩人的教訓,剩下的幾人並沒有急忙衝上去,而是衆人牽住馬匹,繞着女子慢慢走着,把女子團團圍住。
女子嬌小端莊的面容上已經顯露出一抹長途跋涉後的疲憊,不過女子面對把自己團團圍住的傭兵,並沒有驚慌。柳眉微皺,女子緊握手中兩尺來長的細劍,輕咬嘴脣,眼神中透露出她那堅韌不輸的性子。
“放棄抵抗吧,你一個人可不是我們的對手。”剛纔叫嚷的那個傭兵這時候開口說話,貪婪地視線在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掃了一圈:“只要你放棄抵抗,我保證你能安全的回去,我們副團長對你可是一往情深啊。”
“哦?安全的讓我回去?單壯,你以爲你那話能騙的了我?我現在要是放下抵抗,恐怕沒等你們副團,你就先把我吃了吧。”女子努力平穩了下自己急促的呼吸,故作輕鬆的笑了笑,然後眼神一凜:“我程菊曉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大不了大家在這裡同歸於盡。”
“哈哈,好笑,就憑你的功夫,還想和我同歸於盡?都說程家大小姐是柳辛莊第一交際名花,既然我能如此幸運追上程大小姐,程大小姐是不是也應該好好和我交際一下?”接着,那位名叫單壯的傭兵**的笑了起來,周圍跟隨的十幾個傭兵隨後一一盪漾地露出自己貪婪的嘴臉,其中已經有人開始肆無忌憚地盯着女子半敞的胸口放浪地舔着嘴。
傭兵本來就是一羣野蠻的漢子,成天是一羣大老爺們聚在一起,哪裡見過幾個女人?尤其像面前這位如盛開的海棠一般的美女,馬上就將成爲自己胯下的坐騎,早已經讓這羣傭兵按耐不住心裡的**,紛紛拔刀,騷動起來。
女子剛纔還堅強的表情,在這一羣如狼似虎的傭兵的淫笑聲中,已經開始逐漸崩潰。蒼白的臉色依舊掩蓋不住女子那吹彈可破的肌膚,突然,女子手中的細劍猛然調轉方向,對着自己頎長的頸脖,眼神中彷彿已經失去活下去的信心。
寧爲厲鬼,也守自己一身之清白。
“奪我程家,殺我家人,雷瞳傭兵團的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說完,沒等這些傭兵做出反應,對着自己的脖子用力刺了下去。
“叮!”
一道金屬碰撞的聲音響了起來。只見女子手中的細劍,已經被打落在地上,深深地插了進去。在細劍旁邊,同樣插着一根兩尺左右閃爍着紫黑色光澤的細針。
“誰?敢管雷瞳傭兵團的閒事。”單壯猛得擡頭,順着飛針投擲過來的方向望去。
“唉,那麼漂亮的姑娘,死了多可惜。你們這羣白癡,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看來今天我得好好教教你們怎麼做一名紳士。”鄒嘯那修長的身子出現在遠方的草原上,黑色的緊身長衫隨着草原上的微風輕輕搖擺着,語氣滿是戲謔的味道。
“你是誰?”單壯歪着身子,沒有眉毛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的鄒嘯。
看來這些人不認識我,這樣就可以放手幹一場了。鄒嘯心裡想着,嘴角微微上翹,露出自己那人畜無害地笑容。
本來已經覺得自己沒有活路的女子,似有晶瑩閃爍的眸子望着剛纔打下自己細劍的少年。
“好年輕…而且,很帥氣。”女子對鄒嘯的第一印象。
的確,鄒嘯畢竟也才十六七歲,加上自己浸泡了一個月的沸水澡,把自己本來就白淨的皮膚泡得更是如剛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在人面前更是一副小白臉的模樣。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你不是這些人的對手,我不想連累公子。”女子銀牙輕咬了嘴脣,還是大聲對着鄒嘯喊去。看來追殺自己的這些傭兵實力肯定不低,尤其是領頭叫單壯的這個。
“老大,我去幫你教訓教訓那個小子。”其中一名傭兵顯然認爲對面那個年紀輕輕的少年只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當下騎着馬,舉着大馬刀衝着鄒嘯奔來。
鄒嘯臉上依舊還是那副淡淡的笑容,看着即將趕到自己跟前的傭兵也是不換不忙,隨手做了一個切割的動作。
那名傭兵已經趕到鄒嘯跟前,看得鄒嘯依舊沒有什麼大的動作,心中正歡喜,能夠在自己大哥面前展露一手,立即舉着手中的大馬刀,對着鄒嘯的脖子就猛地劈砍下去…
“嗖”輕輕的一聲細響…
接着,那名舉着馬刀的傭兵身子僵硬了一會,鮮血從脖子上一道小口噴了出來,不過沒有噴射多久,那名傭兵便怪異地捂着吐着白沫的嘴,從馬上墜落下來。
四肢痙攣地掙扎了一會,這名傭兵一隻手緊捂着噴着鮮血的頸脖,一隻手已經痙攣地誇張地扭曲着,最後還是躲不過死亡的命運,生命的跡象漸漸從他那雙瞪圓的眼瞳中慢慢流逝。
一擊擊殺了剛纔那名傭兵,女子眼眸中滿是驚訝。接着那羣傭兵見勢不對,隨即一擁而上,企圖靠着人數上的優勢對付面前這個謎一樣的少年。
數十人舉着馬刀,驅策着胯下的馬匹,衝着鄒嘯狂呼着襲來。
六枚毒蠍飛針盡數飛出,鄒嘯雙手就隨意在空氣中划動着,那十幾名健碩的傭兵,立即被這些飛針刺中墜落馬下。
毒蠍飛針只是刺穿了這些人的胳膊,肩膀,傷口極小。所以這些人剛摔倒,馬上又爬了起來。
奇怪的是,這些人剛爬起來,隨即立即捂着自己胸口,疼地又躺在地上。身上被飛針刺穿的部位,已經變得黑紫。毒蠍飛針上面的劇毒,此刻已經通過這些人的血液,流竄到了心臟。
心臟被這些毒液侵蝕,逐漸被麻痹,停止了跳動。這十幾名傭兵,紛紛口吐白沫,連呼喊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告別了自己罪惡的一生。
單壯這纔開始警惕地望着面前那面帶微笑的少年,舉着手中的短刀,武者七星的實力一剎那間爆發出來。
眼睛如狼一般地眯了起來,望着已經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單壯用着警告的語氣說道:“我乃雷瞳傭兵團第四分隊隊長,單壯。你究竟是何人,報上名來。”
少年這才緩緩擡起頭,收起嘴角的微笑,言語中含着一股煞氣:“我就是鄒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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