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分身伸手抓在蕭元奇頭上,手中一陣金光閃動,蕭元奇臉上露出無盡的痛苦之色,不住地掙扎,但束縛在他身上的那青色鎖鏈一陣青光大作,越綁越緊,無法動彈分毫,只好任由血魔分身施法。
片刻之後,血魔分身將手一收,已經將蕭元奇真元暫時封住,根本不必擔心他會逃走,這個時候的蕭元奇,就如同一個凡人一般,不能動用絲毫法力和神通。
接着血魔分身提手一丟,便將蕭元奇丟到一邊,有些狼狽地躺在地上。
擒賊先擒王,跟收服萬寶樓時候的手段如出一轍,李輝再次以霹靂手段將蕭元奇擒拿了下來。
只不過這一次,李輝臉色卻沒有絲毫放鬆,事情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這也意味着萬寶樓和裂天宗真正結下難解之仇,日後萬寶樓想要順順利利在這萬魔城中發展,恐怕難了。
除非,萬寶樓能將裂天宗徹底擊敗!
但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即使李輝有血魔分身,有寒焰蛟,手下還有八大金丹修士戰將,也絕對無法和佔據地利人和的裂天宗爭鬥。
這一局,萬寶樓已經輸了!
“哈哈哈,木子風,你以爲將本座留在這裡,便能威脅到裂天宗了嗎?本座告訴你,你這樣無非是在自取滅亡罷了!無論如何,今日萬寶樓都脫不了覆滅的命運!”狼狽地躺在地上的蕭元奇此時竟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無比狂傲。
柳飄絮等人臉色一沉,明白蕭元奇說的是實情,今日萬寶樓與裂天宗已經結成了死仇,再無緩和的餘地,別提日後萬寶樓在這萬魔城中立足的事情,今日能否活着走出這萬寶樓恐怕都是未知之事了,即使扣留了蕭元奇又能如何?難道還能突破裂天宗對整個萬魔城的封鎖不成?
李輝臉色一寒,幾乎立刻便有一種出手將蕭元奇擊殺,然後大殺一場的衝動,但回頭看看柳飄絮等人,終究還是將滿腔的殺意壓制了下來。
倘若現在將蕭元奇殺掉,甚至也可以將這大廳之中所有的裂天宗修士一網打盡,但接下來將要面對裂天宗無休無止的報復,而且一旦裂天宗將萬魔城封鎖,形成閉門打狗之勢,那便絕對無法逃脫。
也許,李輝可以憑藉血魔分身催動闢魔梭破開大陣逃逸,即使不成,也可以利用仙府逃命,只要隨便潛入某個角落之中,便可以逃過裂天宗的追捕,但柳飄絮這些人呢?萬寶樓那些低階修士呢?
裂天宗必將遷怒於這些人,他們將必死無疑!
李輝第一次感到無奈,以前他是孤家寡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哪怕在那壁壘重重的夏州紫薇城中,他都敢暴起殺人,將那南宮傲擊殺!
而如今,他卻有牽掛,哪怕他做這萬寶樓主人才這麼幾天,他也不能讓這些人因爲他而白白送死。
李輝緩緩閉起雙目,靜立了數個呼吸之後,雙目驟然張開。
“你,出去告訴外面裂天宗的那些人,如果想要蕭元奇活命的話,最好乖乖的先別動!”李輝轉頭手指着一名裂天宗金丹修士,冷冷說道。
那人一怔,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蕭元奇,看到蕭元奇不置可否,最終還是轉身化作一道流光飛出那大廳之外。
李輝這纔看着那躺在地上的蕭元奇,隨後上前幾步走到他身邊,緩緩蹲下身來,平靜地說道:“蕭宗主,你說得對,這場拼鬥,是裂天宗贏了,我木子風認栽,怪只怪我把此事想得太簡單了。”
所有人都怔住了,沒想到李輝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尤其是柳飄絮等人更是難掩臉上的失望之色。
裂天宗那些修士同樣有些摸不清楚這木子風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蕭元奇先是一怔,隨後臉上露出幾分無比得意的神色。
“哈哈哈,看起來,你倒是沒有我想象中那麼愚蠢嘛。”蕭元奇譏諷道。
面對蕭元奇的譏諷,李輝只是淡然一笑,那笑容溫煦的簡直就跟那位人面修羅風萬里一樣。
但下一刻,場中所有的修士眼睛都瞪大起來,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李輝臉色驟然一變,閃電般出手,將蕭元奇從地上提起來,冷冷道:“我的話還沒說完,這一局,裂天宗是勝了,但是你蕭宗主,可是徹底輸了,蕭宗主應該明白一個道理,不論萬寶樓結局下場如何,你蕭宗主眼下性命卻是操控在木某手裡。”
然後李輝一鬆手,將蕭元奇再次丟在地下,拍了拍雙手站起身來,轉身看向那大廳口。
大廳口光芒一閃,兩道人影出現在門口,卻是方纔那出去報信的裂天宗修士,隨他一起進來的是另外一名錦袍中年金丹修士。
那錦袍修士目光向着大廳內一掃,便看到了那宛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蕭元奇,臉色一變。
“宗主!”那錦袍修士有些失色地叫了一聲。
“蘇長老,傳我命令,將萬魔城封鎖,將這萬寶樓夷爲平地。”地上躺着的蕭元奇突然大叫道,臉上充滿怨毒之色。
此人不愧一代梟雄,這命令無疑是要他們不要顧及自己性命,全力出手將這萬寶樓剷除。
李輝臉色微微一變,突然身形一動,宛如幻影一般消失,下一刻便出現在這蕭元奇身邊,接着將右腳擡起,做出了一個讓大廳之中所有修士永生難忘的動作。
砰!
李輝一腳抽出,地上的蕭元奇瞬間被一腳踹飛,直接飛出十幾丈遠,重重撞在一面牆壁上,這才跌落下來。
“恬噪!”李輝一腳將蕭元奇踹飛以後,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大廳之中死一般的沉寂!
蕭元奇那是什麼樣的人物啊!堂堂的裂天宗宗主,此時竟然像是一隻沙袋一般被一腳踹飛。
尤其是那些裂天宗金丹修士,此時個個忍不住嘴角有些抽搐,這一腳是硬生生地踢在他們裂天宗所有人的臉上啊!
李輝卻像是沒事人一般,重新看向門口進來的那個錦袍修士,淡淡招呼道:“不知這位怎麼稱呼?”
那錦袍男子嘴角抽搐一下,強自將滿腔怒火壓了下去,一拱手道:“在下裂天宗蘇旭陽,敢問萬寶樓將本宗宗主扣留再次是何意?”
“原來是蘇長老,既然這位道友將蘇長老搬來,那想來蘇長老在裂天宗也是能說得上話的人物了。”李輝淡淡地點點頭。
那蘇旭陽強忍住胸中的怒火,冷冷道:“不錯,道友有什麼條件可以提出來了。”
“很好,看上去倒是有些誠意的樣子,”李輝點點頭,接着轉頭對着血魔分身道:“還要麻煩師叔將這位蕭宗主看好了,今日弟子無能,惹下這禍端,想要脫身,還得靠這位蕭宗主。”
血魔分身身形驀然消失,下一刻便出現在暫時處於昏迷狀態的蕭元奇身邊。
李輝那一腳可是鍛金身煉體修爲全力施爲,不亞於法寶一擊,要不是還有所留手,莫說昏迷,便是將那真元被封住的蕭元奇擊殺也不是難事。
接着李輝才轉過身來,面對着那蘇旭陽,淡淡開口道:“蘇長老,今日之事,無需我多言,想來你也清楚,木某隻是個做生意的,想要在這萬魔城中賺一點辛苦錢而已,是貴宗蕭宗主實在逼人太甚,要將萬寶樓趕盡殺絕,在下將蕭宗主扣留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李輝說的似乎有許多的情非得已,事實上卻也與這差不了多少。
本來一切都進展順利,在李輝的掌控範圍之內。在原先的設想之中,只要能夠將其他幾大門派的人搞定,剩下裂天宗孤掌難鳴,加上己方有元嬰修士坐鎮,想來這裂天宗會有幾分顧忌,最好雙方能夠各退一步,將此事圓滿解決。
沒想到蕭元奇卻打破了這個局面,蠻橫地要求萬寶樓必須退出萬魔城。
其實此事很簡單,從裂天宗的角度,無論如何也不會容忍自己眼皮子地下有一股新勢力崛起,尤其是擁有一名元嬰修士的新勢力。
萬寶樓今日只是一個商業機構,等到日後發展壯大起來,可就說不準了,而且,誰敢說這萬寶樓背後沒有潛藏支持的宗門?
所以從裂天宗的角度來說,今日必須要將萬寶樓剷除。
說到底,還是李輝想得太簡單了,以爲只要有元嬰修士坐鎮,便可以將裂天宗牽制,至少能夠讓裂天宗有所忌憚,維持一個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
卻沒有想到,裂天宗坐擁地利,更是發展多年,勢力根深蒂固,豈會在乎區區一個萬寶樓?即使有一名元嬰修士那又如何?沒有強大的宗門,照樣是無源之水。
“木子風,我蘇旭陽將話放在前面,只要宗主有任何閃失,萬寶樓上下絕不會留一個活口。”蘇旭陽雙目逼視着李輝,淡淡說道。
此人是裂天宗的二號人物,蕭元奇是明面上的宗主,但是宗門內大小事務,卻是離不開這位蘇長老的鐵腕處理,二人互爲表裡,裂天宗纔有了今日的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