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王所用武器,看似一根長棍,橫掃襲向武峰,搶先發起攻擊。
橫掃之棍,乃是棍法中的基礎,有棍掃一大片之說。只是掃棍平淡無奇,進攻更無絲毫,避過防守的刁鑽,只能正面相擊,倚仗力量之威,與對手強拼硬戰。
武峰觀刺王身板,並非巨力之人,面對其如此招式,儘管心存疑惑,卻也沒有在意,只是豎槍相擋,兩者交接碰撞,發出“咔”的一聲……
“咻……嘶!”
剎那間,武峰直覺一股危險襲來,隨即聽到細微聲響,似弓箭破空,又像毒蛇吐信。那危險的感覺,讓武峰不敢大意,直接運起閃遁之法……
“嗤!”
數支兩寸飛針,從武峰殘影穿過,落入海水之中,讓附近海水之色,瞬間由藍變黑。顯而可見,在其飛針之上,塗有劇毒之物……
“難道刺王閣下,這般身負大名之人,就只會出手偷襲?且對某家末學後輩,不僅用偷襲手段,還用劇毒謀害,不覺有失顏面嗎?”武峰一股怒火竄上心頭,絲毫不掩對其諷刺之意。
“老夫既以刺爲名,擅長速度和暗器,本就行暗殺之事,爲何不能出手偷襲?而毒之一道,本就與暗器輔助,兩者聯繫極深,又爲什麼不能用毒?”
刺王絲毫不以爲恥,坦然迴應之後,繼續說道:“能與老夫正面戰鬥,小子應該感到榮幸!”
“呵!是嗎?”武峰輕言淺笑,盡顯其中不屑,淡然問道:“閣下既行暗殺之事,爲何不對某家直接偷襲,還要閒聊那般之久?”
“據說持劍少年。曾斬殺靈武境老怪,若死於老夫手下,豈不證明老夫實力,遠超靈武境老怪……如此,也正好彌補,老夫空有一身實力。卻無法突破靈武境的遺憾!”刺王前面之言,功利心極重,說道後面之時,語氣又滄桑至極。
武峰聞言,暗自搖頭,嘆道:“一直以來,追殺某家之人,莫不是爲利益驅使,爲虛名而戰者。閣下還是明言第一人。如此說來,亦可算閣下之榮幸!”
雖是調侃之言,卻無譏諷之意。在武峰心中,刺王此人,已然心魔壓身,是個可憐人而已。
不過,武峰雖無意譏諷,只是將“榮幸”二字。還贈於刺王,就是對其最大的諷刺。
刺王也被激惱怒。正要爆發出手。
卻聞武峰繼續道:“閣下修爲,達到真武境巔峰,未必沒有突破靈武境的機會!只是閣下行走於暗處,知曉刺王大名者,莫不畏懼於閣下,卻非敬服閣下實力。”
“正是因此緣故。刺王閣下被虛名纏繞,導致心境破綻極大,在這般情況下,要突破靈武之境,只能是幻夢空想。絕無絲毫可能!”
“小子休得胡言!”刺王大怒出手,再次向武峰攻擊,只是其出手無序,顯然心志受到強烈衝擊。
武峰之言,按刺王情況分析,若其能夠承受,就會將其點醒,說不定會爲其帶來,突破靈武境的契機。只是當其無法承受之時,就會成爲最犀利的攻心之言。
“刺王閣下,某家已給閣下機會!只因閣下心魔太深,陷入魔海深淵,已經無法自救,某家就再送閣下,一個痛快的結局!”武峰此言,並非裝清高,而是因刺王言語中的滄桑,引動其一絲惻隱之心。
不能突破的痛苦,武峰尚無體會。只因其曾經,被無法修武之痛,折磨將近十年之久。
若刺王當真有感醒悟,不再沉迷於虛名,願意歸隱潛修,不行刺殺之事,武峰極有可能將其放過。
只是刺王心魔困擾,在武峰考驗下,選擇另外一條不歸路,武峰自然不會留情,一次破空閃遁中,槍頭鉤尖劃過刺王咽喉,在其意志模糊中,已經將其性命結束!
正如武峰所言,這是一個痛快的結局!
當然,無論什麼情形,武峰遭受刺王偷襲之後,若還要繼續戰鬥,必然用出閃遁之法,迅速解決戰鬥。以免不慎之下,在陰溝裡翻船。
“要奪某家神劍之人,儘可出來放手一戰!”武峰站在龍麒背上,面對四周狂言挑釁,大有戰盡全場之豪氣。
其狂言邀戰,盡顯威勢霸道。
四周再無出頭之人,儘管羣攻亂戰下,武峰絕非所有人對手,卻因槍打出頭鳥,沒有人冒頭送死。在武峰視線掃射下,莫不畏懼縮頭,甚至躲進小船之中,擔心被武峰選中立威。
對此震懾之效,武峰甚爲滿意,再次大喊道:“爾等追殺某家而來,本不該將爾等放過,只因念及彼此並無仇恨,某家也不願多造殺孽!”
“不過,爾等追殺之錯,卻不可輕易饒恕!此地離海岸不遠,爾等就遊着回去吧!”
武峰此言落下,衆人還在呆滯之時,就已坐在龍麒背上,雙腿夾緊其腹部,雙手各執凌雲、平山二槍……
“龍麒,向前衝擊,開始鑿船!”
“咔!嘭!”當其經過之船,都會被手中長槍,捅上兩個洞窟。衆人這才明白,遊着回去是什麼意思……
只是沒有人,有勇氣出頭阻止,見別人的船被鑿穿,並不感到心痛。而自己之船被鑿時,早已孤立無援。
最大幾艘精鐵船,早已被武峰鑿穿。
此時剩下的船隻中,承載二百人以下的常見大船,尚有二十餘艘,爲普通精鐵與木料結合製造,其餘大量承載百人以下的小船,幾乎全由木料製造,根本擋不住武峰長槍之威。
一時間,海面上狼藉一片,破碎的木板,掙扎浮游的武者。這些武者,並非全都善水,卻只要抓住一塊木板,想要回到岸上,並非困難之事。
“嘎!”突然之間,空中傳來一道猛禽的鳴叫。
“青羽鶴。是劉家老怪!”聽見那熟悉的聲音,武峰不用查看,便知曉來人身份。
只是武峰並未離開,若其此時失去蹤跡,現在海上唯一航行着,承載千人的千煉精鐵船。勢必成爲對方搜尋的重點。
青羽鶴佔據速度之利,卻無法深潛水中,此時對於武峰,並無太大威脅。只是未免引起對方警覺,武峰此時未讓龍麒潛水,而是飄浮在水面。
“兀那小子,終究還是被老夫追上,看你這次如何逃脫?”青羽鶴背上,劉家老祖得意喊道。
“劉家老怪。某家與你相遇,可是禍福依存,亂魔谷中可是好地方,不知老怪你可下去尋寶?”
武峰言中譏誚之意,劉家老祖自然聽得出來。畢竟衆多靈武境老怪,都試圖進入亂魔谷,卻不得不半路折回。
若持劍少年,死在亂魔谷中還好。當其再度出現時。讓當初趕至亂魔谷,衆多靈武境老怪。皆成世人暗中笑料。其中,劉家老怪出手攻擊,逼持劍少年跳入亂魔谷,更是議論的焦點。
“小子休得猖狂!老夫此次,定要將你斬於刀下!”劉家老祖出言威脅。
“呵呵!是嗎?”武峰鎮定自若,未有一絲畏懼。淡然道:“若你這老怪,敢妄動分毫,某家就將儲物戒扔入大海,隨着浪潮捲去,也讓東北域少去一場紛爭。”
“你敢?”劉家老祖大急。除去言語威脅,亦對武峰無策。
“若老怪有膽,就離開靈獸,與某家海面一戰!若老怪你與那扁毛畜生,一起靠近某家五丈距離,某家就先扔掉儲物戒,不知老怪你可敢一賭?”武峰挑戰道,對方飛行靈獸的速度,讓他不得不提防,若不將其解決,就無法安心上船。
劉家老祖聞言後,明顯有些遲疑,持劍少年之名,其不僅是聽聞,更深有感受。其之所以敢獨身追來,就是依靠靈獸青羽鶴。
武峰見對方猶豫,繼續道:“某家已經給出機會,若老怪你不敢應戰,只能是老怪你無膽無能!”
“未免別人說某家,不尊重前輩老人,某家也會讓靈獸退開,僅以自身實力,與老怪你大戰一場!”
“好!就依你小子之言,你我放開各自靈獸,以自身實力交戰!”劉家老怪欣然同意,從青羽鶴背上,跳到一塊破船木板上。
“某家今日,也捨命相陪!”武峰表現極爲狂霸,同樣跨上一塊碎木板,長槍指向劉家老怪,只是兩人都沒有動手,因爲各自靈獸沒有離開。
不過,兩人極其默契,同時指揮靈獸離開,並靠近對方靈獸,顯然是讓兩靈獸大戰。
“吼!”龍麒大叫着,對青羽鶴張開巨口,盡顯挑釁之意。
“嘎!”青羽鶴尖叫一聲,同樣不甘示弱,舞着利爪迴應。
“劉老怪,來吧!我們的戰鬥,也可以開始了!”武峰向劉家老怪挑釁,卻沒有發起攻擊。
“小子找死!”劉家老怪狂怒着,揮舞着大刀攻來,武峰卻反常後退。
“小子別跑!這就是你的正面戰鬥?”劉家老怪出言諷刺,以爲失去靈獸相助,持劍少年也不過如此。
“噗通!”武峰突然跳入水中,並深潛隱藏下去。
“想要偷襲嗎?”劉家老怪嗤笑道,卻也警戒四周,擔心武峰暴起攻擊。
……
“噗!”
在龍麒與青羽鶴戰鬥之地,武峰突然冒出水面,已經手持弓箭。
“咻!”瞄準青羽鶴頸部,注滿靈氣之箭射出,在其沒有防禦之下,一箭穿頸而過。
“嘎!”青羽鶴髮出一聲慘叫,聲音已經顯得嘶啞,然後就撲哧撲哧地扇着翅膀,在水面上掙扎着。
只是武峰還不放心,再次接連數箭射出,將青羽鶴翅膀穿得稀爛,直至其沉入水中……
“小子找死!”遭遇此番驚變,劉家老祖險些氣息不繼,遲疑些許才反應過來,憤怒咆哮着向武峰衝來。
“龍麒,快走!”武峰早已坐到龍麒背上,瞬間深潛至海底深處,在對方氣息鎖定下,漸漸失去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