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戰

也不怪家康明反應有些遲鈍,大夏海軍的常年積弱給倭人形成了根深蒂固的理念,任何一個人跑到倭人面前,說一個運糧的艦隊被大夏人的一艘戰艦打的全軍覆沒,一定會被人笑破肚皮的。

那個武田原郎的族人叫做武田信雄,他雖然和武田原郎是親表弟,但是他可沒有武田縝密的心思和靈敏的嗅覺,這次聯合出擊攻打大夏,他本身就不是很情願,在他眼裡,消滅家康這樣的不忠之臣纔是頭等大事,不過再自己表哥的苦口婆心的勸說下,他終於暫時放棄和家康一族人鬥爭的想法,但是沒有按時到達的糧草,再一次激起了他心中不平的想法。

“小兔崽子,要是讓我知道你故意坑我,我可不管我大哥的囑咐,一定要讓你吃不了兜着走!”武田信雄看了一眼遠處的大帳,嘟嘟囔囔的和自己的手下回到了自己的營地。

“告訴弟兄們,放心吃,我們的口糧馬上就回到的,吃不飽肚子怎麼去玩大夏的女人,到時候攻城的時候給我使出吃奶的勁來。”隨着武田信雄的命令的下達,他帳下的士兵發出了震天動地的呼喊聲。

就在晚上家康明還在計劃怎麼繼續誘敵的時候,一個渾身溼淋淋的士兵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只來的說一句“少將軍!”就當場昏死過去,家康明看了一眼他的服飾,頓時肝膽俱裂,不因爲別的,這個武士身上穿的服飾正是自己家康艦隊獨有的衣服。、

“來人,趕緊找軍醫過來,無論如何給我把他救活!要是他有什麼意外,你們提頭來見!”想來脾氣很好家康明也忍不住了,他感覺自己的預感就要成真了,馬上就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少將軍!我們的艦隊全軍覆沒了!”剛剛醒過來的武士哭着說道,他的話猶如晴天霹靂,讓周圍的倭人將領都呆住了。

家康明聽到這個消息差點沒有背過氣去,要知道他做好了準備,比如說夏人有了海軍,再比如自己的船隊受到了埋伏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但是全軍覆沒這樣的慘事卻不在自己的算計之中。

“敵人……敵人有多少戰船,多少人。’家康明的審議有些顫抖。

“一艘,就是我們的平涼丸!”那個武士說完以後周圍的人都陷入了一片死寂,半響過後,家康明像個瘋子一樣,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死命的搖着,那個樣子簡直想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剝。

“你他媽的是不是玩我?一艘船?還是我們的平涼丸?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臨陣脫逃,找個藉口來唬我?”眼看這個武士出氣多進氣少,白眼都翻出來了,一個副手拉住了暴怒的家康明,要是在不制止他,估計這個人得活活被掐死。

被拉開的家康明還不甘心,咆哮着說到:“被給老子裝死,把你知道的所有的事情告訴我,要是有半個字的假話,我一定活活的扒了你的皮!”要不是周圍的人死死的拉住他,家康明還真能趕出這件事來。

等那個武士緩過神來,在衆目睽睽之下把自己見到的破虜號和海鯊隊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隨着他的講述,尤其是那種要人命的牀弩出現的時候,暴跳如雷的家康明終於冷靜下來,只是他臉上的汗水說明了現在的局勢有多麼的糟糕,看起來倭人的聯軍無往不利,可是得不到糧草補給的話,再多的人也終究是個紙老虎,別說打下愛整個東陸,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個問題。、

當然作爲一個經驗豐富的指揮官,家康明立刻做出了最有利於自己的判斷,因爲他發現自己還沒有陷入絕境,因爲眼前就有個巨大的糧倉,只要打下墨屏城,短時間內糧草的問題不會困擾自己,本來想要留着他們釣魚,現在情況危急,魚餌只好先吃下了。

“傳令下去,今天晚上發動全面的突襲,無論如何要給我拿下墨屏城,另外馬上派人告訴武田將軍,讓他出兵配合我們,這次打下墨屏城,我讓他們先選擇戰利品!”家康明的這個選擇可是做出了巨大讓步,但是沒有辦法,論地上戰鬥的能力,家康明不得不承認,武田家族的人是行家,自己的兄長之所以能夠威脅到皇位,主要的原因還是靠手底下的艦隊。

與此同時,墨屏城裡面的人也再做同樣的打算,只是他們不知道倭人的糧草已經告急,但是困守孤城也不是辦法,因爲現在的墨屏城是無論如何守不住倭人的全面攻擊的。、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今晚午時,我們就全面出動,給倭人來個終生難忘的教訓!”陸王朱桀面色沉重的和大家說道,在座的人心理都有準備,沒有人提出反對的意見,只是李道靈的臉色難看的嚇人,因爲他知道自己不能出擊,他要保護住上虛宮的香火。

“老夫我年過花甲,又是文人出身,跟你們衝不得戰場了,唯有守好糧倉,等待你們大捷歸來!”紀太守笑着說道,一點也看不出慌亂,要知道守衛糧倉可不是什麼好差事,因爲按照他們之前得打算,墨屏城不會給倭人留下一顆糧食,詪明顯,紀太守做好了事情不對,和糧倉同歸於盡的打算。

陸王朱桀有些歉意的看着自己的老朋友,除非奇蹟降臨,要不然何道陽和紀太守今天晚上一定會戰死沙場。

等散了會以後,所有人都去做最後的準備,就連**鳶都不敢做過多的評價,因爲她發現平時無論自己怎麼胡鬧都不生氣的師父爺爺,現在的臉上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當所有人都做好了趁夜出擊的準備,朱桀卻意外的發現外邊居然燈火通明,看着倭人排成整齊的方隊向前推進,陸王朱桀苦笑着說道:“這是天亡我啊!”要知道今天晚上的突襲,雖然是九死一生,但是攻敵人不備還有那麼一絲的機會,現在倭人先發動攻勢,自己的優勢就蕩然無存了。

相反的李道靈倒是放下心來,因爲這樣的情況自己也不用考慮先走了,這樣的情況下走哪裡都是死路。

“進攻!”伴隨着家康明的指揮,倭人們發起了攻擊,潮水一般的涌向黑夜中的墨屏城,而同時,墨屏城上的箭雨也不出意外的降臨到了倭人的頭上。

雖然武田信雄一萬個不願意,尤其是在晚上作戰,攻城的一方被來就不佔優勢,最後自己還是架不住家康明給自己開出的條件,最終加如到了攻城的陣營。

雙方所有人都沒有留後手,就練**鳶和一干上虛宮弟子也參與到了戰鬥,城牆上的人殺的是難解難分,很快,**鳶的繡衣上就站滿了鮮血,在火光的照耀下,她顯得分外的可怖。

慕青峰和玄甲門人終於在這個時候趕到了戰場的邊緣地帶,要是急行軍的話,昨天就可以到達,但是精疲力盡的玄甲門人可對戰場起不了什麼作用,畢竟這幾百人實在是太少了,要是他們還有當日的駿馬還好說,重甲加上重騎,在沒有牀弩這樣的大殺器的情況下,再幾萬人人裡可謂是來去自如。

“公子,不好了,看樣子敵人是打算全面進攻了,我們現在這些兵力根本起不到扭轉戰局的用處啊?”慕重山也是個戰場老手,冷知識看了一眼就知道倭人這次用盡全力。

慕青峰沒有說什麼,反而盯着一個玄甲門人看了好久,“張大哥,是不是以爲進了玄甲門就可以躲過當年欠我的鞭子了,要知道當日我可是被你抽的很慘呢。”

這個甲士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和慕青峰一起火燒青狼族糧草的斥候隊長,張宏。

張宏撓了撓腦袋,有些拘謹的說道:“當日你還是個毛頭小子,現在都是我們北燕的英王了,小的哪裡敢攀高枝啊。”張宏這句話倒是不假,憑着自己過人的本事自己終於加入了北燕最精銳的隊伍玄甲門,本來像個慕青峰炫耀一番,可是一打聽當日的毛頭小子現在已經貴爲北燕的英王,頓時熄滅了前去交往的念頭,自尊心甚重的他可不想被人認爲自己是個小人。

“哈哈,老張你他媽的扯什麼蛋呢,什麼英王,我還是當年的那個小子,今晚敢不敢在和我燒一次糧草?”對於張宏這種粗人,你越是禮貌,他越是緊張。看到慕青峰還是當年那副樣子,張宏似乎找了當日的感覺。

“先說好,要是再去誘敵,換我來抽你!”慕青峰笑着說道,周圍人聽到慕青峰的打趣頓時鬨堂大笑,再笑聲中,玄甲門人放下了自己的面甲。

“一羣白癡,憑着這麼點人,去送死麼?!”被挾持再人羣中的泉奈酒原子恨恨的說道,這次她可不敢再亂說什麼豪言壯語了,雖然慕青峰他們取勝的機會極小,可是破虜號的戰績還歷歷在目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最擅長化不可能爲可能了。

倭人幾乎把全部的力量都應在前方了,今天晚上對於墨屏城是勢在必得,所以後邊的防護相對的空虛,這就給慕青峰他們最大的幫助,這幾百人再不必遮掩什麼,對着一個倭人的營地就是猛衝。

“敵襲!敵襲!放箭!放……”營寨上一個倭人只來的及喊了幾聲就被雪蓮兒一箭射中咽喉,栽倒了下去,當然他的警示也不是一點作用也沒有,最起碼驚動了爲數不多的守軍。

那些守軍從來沒和玄甲軍交過手,看到只有區區數百人,於是直接一窩蜂的衝了過來,想要全殲他們,畢竟玄甲門人身上的鎧甲可是很值錢的。

只有泉奈酒原子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沒有重武器的他們面對這羣刀槍不入的怪物,和送死沒有任何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