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百分之一的實力都沒有施展出來……”
雖不知那道生硬來源於何處，可在此時卻如同晴天霹靂般的在蘇晨耳邊炸開，讓其久久不能回神。
自從得到星墜劍後，最讓他引以爲傲的就是星墜劍所賦予的一切，可現在卻說他連星墜劍百分之一的威力都沒有散發出來？
那真正的星墜劍又有多強大？
蘇晨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貧困潦倒的乞丐，偶然間撿到了可掌控世界的玉璽，而他卻又玉璽去換了一個肉包。
曾經的驕傲，在着一刻變得愚不可及。
“實力在這個世界來說，是最爲重要的東西，雖然你在小小年紀就已經達到了靈師之境，在這片區域也實屬天才之輩。可是如果到了其他的地方，你的天賦，你的優勢，就什麼都不是。”那道聲音響徹在空蕩的山洞之內，迴盪在蘇晨的心中。
“奉勸一句：如果你沒有這個實力，就別去奢求你不應該得到的東西。”虛明鏡的聲音將話說得直白，卻是直中了要害位置。
蘇晨沉默着，久久沒有說話，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看着他的樣子，虛明鏡悠悠的嘆了口氣。
“你不行的，回去吧。”
就在虛明鏡以爲蘇晨放棄之時，他擡起了頭，看着被冰封在冰層之下的虛明鏡，雙眼之中盡是堅定，道：“我已經到了這裡，沒有嘗試過，你怎知我不行？”
爲了父母的血仇。
爲了整個蘇家上上下下被血洗的人。
爲了將妖族至於萬劫不復之地。
……
他必須行！
蘇晨雙眼堅定，將九幽冥火的本體召喚回來後，將星墜劍重新舉了起來，雙眼如炬。
“你個臭小子不會是打算用那招吧！”
看着蘇晨的架勢，星墜劍靈再也忍不住的出聲，聲音中竟是難得的驚恐之意。
他至今都還清楚的記得眼前這個實力並不強大的少年，自創出是那個招式，毀天滅地之勢，讓所見之人心生膽怯。
蘇晨並沒有說話，握上劍柄，看着包裹在冰塊之中的虛明鏡神色冷峻。
“游龍劍法第一式！”
心中一聲暗呵，將星墜劍擡至胸前，翻、轉、行、刺，身行極快，每一個動作都乾淨利落，帶着行如流雲之勢。
當劍法到一半時，藉着劍轉向外的時機，控制其九幽冥火依附在星墜劍之上，使星墜劍的劍身散發着冰藍色的火焰，看上去尤爲的恐怖。
可蘇晨並沒有任何要停下來的意思，動作反而越來越快了起來。
“呯呯呯呯——”
山洞周圍的冰層不斷傳來破碎開的聲音，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從巖壁上掉落下來，再被九幽冥火的寒氣覆蓋上新一層的冰霜。
巨大的靈力波動，將山洞內的空間拉扯出一條條的黑色裂口，竟是時空裂縫！
滿洞燃燒着的九幽冥火就已經讓虛明鏡驚訝不已，而當時空裂縫的出現時，就已經變成驚駭了。
就算是靈帝級別的高手交戰也不一定能夠拉扯出來的時空裂縫，居然因爲眼前這少年的招數，而出現甚至變得不安了起來，這將是如何的恐怖？！
虛明鏡不敢繼續往下想，卻沒有開口說出自己的驚訝，而是沉默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能使出這麼強大的招式，那就必須也承擔後果的能力才行，畢竟時空裂縫可不是那麼好躲開的。
使用自身的靈力，掌控着每一絲九幽冥火的跳動，所以每一個動作都都需要消耗極其強大的靈力，轉眼間，身體內的靈力便已經空了大半。
蘇晨咬了咬牙，臉色不禁一變。
當初他實力不強的時候就已經施展出了龍之怒，原以爲此次升級後，可以將威力變得更大一些，卻不曾想到居然自己身體內的靈力還是不夠。
難道要他就這樣放棄報仇的機會不成？
“放棄吧。”
“你的天賦，你的優勢，就什麼都不是。”
“奉勸一句：如果你沒有這個實力，就別去奢求你不應該得到的東西。”
虛明鏡曾經說過的話，不斷在蘇晨耳邊盤旋着，宛若三道警鐘。
不！
怎麼可能就這樣放棄！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咬了咬牙，當蘇晨身體內的靈力快要枯竭之時，一道暖流侵入靈田之內，滋潤着蘇晨那已經乾枯見底的靈田，將身體的痛苦稍微緩解片刻。
藉此時機，蘇晨心一狠，直接全力揮動着自己手上的每一個動作。
靈力不夠，便用血肉幻化成力，在這瞬間頃刻完成。
“給老子去！”
蘇晨將身體所以剩餘的力量頓時都化爲一聲怒吼，直接將星墜劍上的那一朵暴躁狀態的九幽冥火拋了出去。
“吼——”
九幽冥火一聲怒吼，猶如脫離了囚牢的藍色巨龍，張揚着爪子，朝着那厚厚的冰層直擊而上，重重的砸在冰面之上。
轟——
伴隨着一聲震耳欲聾的是巨響，虛明鏡上的的三丈冰層，瞬間被炸得開，一面古樸的鏡子，出現在蘇晨眼前。
流光異現，如巴掌大小的鏡面周圍雕刻着古樸而怪異的花紋，給人一種怪異的神聖感。
就算沒了冰塊的支撐，虛明鏡也是半懸在空中，不甘於地面的塵土水漬爲伍。
強撐着已經投資了的身體，蘇晨看着眼前的虛明鏡目光如炬。
“終於成功了。”蘇晨張了張嘴，虛弱的聲音中帶着一股沙啞的味道，彷彿是行將就木的老人。
“小小年紀，不過只是過眼雲煙的東西，何必如此執迷不悟。”那道熟悉的聲音伴隨在耳畔。
只見一道黑影徐徐緩緩的從虛明鏡中走了出來，七八十老者的樣貌，雪白的發與黑衣形成鮮明的對比，一雙灰色眼眸中盡是冷意。
這便是虛明鏡的靈體。
“殺父之仇，滅族之恨，怎可能只是過眼雲煙。”蘇晨沙啞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殺意。
世間最大的仇恨莫過於如此，如果這也只能算是過眼雲煙，那他還真不知到底什麼樣的事情才能算是大事。
“經過時間的磨練，任何事，在千萬年後回頭望去，便什麼事情都只是過眼雲煙，執着只會累人累自。”
“除非妖族破滅，否則我就一定不可能放棄。”沙啞的聲音迴盪在山洞內，卻是說不出來的堅定之意。
“罷了，既然這是你的想法，任我在多說也是無益。”聞言，虛明鏡只得嘆了口氣，道：“九劫已過，冰層已毀，剩下的便隨你了。”
聞言，蘇晨眼睛頓時一亮。
虛明鏡這話完全相當於是承認了蘇晨的身份。
“多謝前輩成全，小子一定抓緊修煉，定不會辱沒了你。”蘇晨連忙開口說着，不知怎的原本跟榨乾了油的身體，在這刻似乎沒那麼疼了。
“哈哈哈。”誰知一直保持着冷漠的虛明鏡既在此時大笑了起來，道：“不愧是蘇家那小子的子孫後代，還真跟那小子當初的神情一模一樣。”
那小子的後代？
難不成蘇家之前還出過什麼高人不成？可爲何族譜或者是自己的父親等人卻不曾提起過呢？
蘇晨滿腹的疑惑，虛明鏡明知卻沒有要爲其解開的意思。
“現在你多問也無益，我只能說一句，蘇家可不是那麼簡單，滅亡是不可能的，你只需要抓緊修煉，一定要將那小子之前沒達成的目標給達成了。”
虛明鏡靈體悠然的說了一句後，便沉靜入了那面巴掌大小的鏡子內，不在開口。
蘇晨則是愣在了原地，滿腦子都是虛明鏡靈最後所說的那句話。
“蘇家……還未滅……”
喃喃的重複着，蘇晨眼中點點光芒瞬間擴大。
就在他發愣之時，星墜劍靈的聲音突然響起：“小子，難得看到那老傢伙有這樣的一面，還不趕快收拾好東西撤。”
“恩。”
聞言，蘇晨也不再遲疑，應了一聲後，對着虛明鏡三拜之後，纔將其收到須彌戒指中。
“居然這麼簡單就搞定了這老小子，我還以爲你得跟他在這裡耗上好幾天呢。”星墜劍靈突然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語氣中是說不出的歡快。
可當事人蘇晨聽了卻實在的無語，經歷那九劫他可是好幾次差點連命都沒了，加上剛纔的那招，更是命在旦夕。可到了星墜劍嘴裡，卻成了‘這麼簡單就搞定了’？！
蘇晨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直接保持沉默，就剛纔的地方坐了下來，開始修煉並調養身心，恢復那一招給自己帶來的後遺症傷害。
好處是這**神山什麼都沒有，但是靈氣最爲充足，蘇晨的身體快速吸收着每一絲的靈力，在經過淨化後，沉澱於靈田之中。
幾個來回的調整，蘇晨雖不能說恢復了，可臉色卻不再如同之前蒼白了。
看着這般的蘇晨，星墜劍靈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大有一副欣慰的樣子。
而就在此時，星墜劍靈臉色頓時一變，沒經過蘇晨的召喚，星墜劍主動破體而出，穩穩的落在了蘇晨的手上。
“蘇晨，小心有很強的東西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