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孟慶這個府主在內的一衆玄空府高層,正是因爲聽說了徐靖被救走的消息,方纔趕到此地。
只是,一行人到了這裡,卻發現唯獨少了一人。
而且是正好輪值鎮守此地,監視徐靖之人……天殿殿主,朱律奇!
“府主大人!府主大人!”
而就在地下密室裡面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道急促的聲音。
“暨兒?”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趙進、趙登父子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愕然。
這個時候,他來做什麼?
很快,趙暨便現身於玄空府一衆高層面前,一副氣喘吁吁的模樣。
“暨兒,你來這裡做什麼?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
趙登瞪了趙暨一眼,低喝道。
上次他當值的時候,趙暨來這裡倒也沒什麼,可今日府主等人都在,且現場氣氛有些不對,他還真怕自己兒子的到來會激怒府主。
“暨兒,聽話,回去!”
這時,趙進也開口了。
“府主大人!”
只是,趙暨卻沒有理會他的爺爺和父親,他的目光落在正沉着臉看着他的孟慶身上,“我剛纔好像看到我們天殿的朱殿主帶着一個人往北邊去了……一位巡邏長老、十餘位巡邏弟子,都被他擊傷。”
唰!唰!唰!
……
而隨着趙進此話一出,包括孟慶在內的一衆玄空府高層紛紛色變。
“監守自盜!”
這一刻,一衆玄空府高層的腦海裡面,紛紛不由自主的冒出這四個字。
呼!
彷彿一陣風在地下密室裡面吹過,孟慶消失在衆人的眼前。
“走!”
緊接着,古詞雲和趙進這兩個玄空府護法跟着離開。
其餘副府主也都跟了上去。
趙登擡手之間,將趙暨帶上,一邊跟上去一邊問道:“暨兒,你當真看清楚了?朱殿主,帶了一個人往北邊走了?”
“父親,這種事我可不敢開玩笑……現在,那位巡邏長老應該也在往這邊趕。”
趙暨一臉認真的說道:“父親,朱殿主帶走的那個人……是不是沖霄府少府主‘徐靖’?”
“是。”
趙登眼中寒光一閃,“沒想到朱律奇如此大膽,竟敢帶走徐靖……看來,他是從徐靖的口中知道了一些有關那部魔道功法的事!那部魔道功法,十之八九是那種喪心病狂的功法!”
轉眼之間,趙登便能聯想到這些。
這也讓趙暨震驚不已,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路上,以府主‘孟慶’爲首的一衆玄空府高層,遇到了正往北邊方向趕來的一個玄空府長老。
這個玄空府長老面色慘白,明顯是受了不輕的傷。
“府主大人,朱殿主強行將徐靖帶走,並且將我們擊傷……這是朱殿主讓我轉交給府主大人您的‘玉簡’。”
玄空府長老看到孟慶以後,第一時間將手裡的玉簡遞了過去。
孟慶沉着臉接過玉簡,催動體內的力量,注入玉簡裡面。
他特意讓玉簡裡面的聲音外放出來:
“府主大人,徐靖所修煉的功法,乃是多年前名震下域的《噬陰魔功》……如此慘絕人寰的功法,便是以搜魂秘術竊取、得到,在玄空府,也註定只能蒙塵!”
“所以,我將徐靖帶走了,因爲我需要《噬陰魔功》!只有修煉了《噬陰魔功》,我才能洗刷那陰山黑市的‘馮不異’帶給我的恥辱!”
朱律奇的聲音,適時的傳遞開來,“我原以爲,我這一生都不可能找馮不異報仇……《噬陰魔功》的出現,給了我希望!我考慮了很久,終於決定帶走徐靖,獲取《噬陰魔功》。”
“府主大人大可放心,只要《噬陰魔功》到手,我便會想辦法解決徐靖!再怎麼說,徐靖的存在,對我們玄空府而言,也是一大隱患……從今日起,我,朱律奇,脫離玄空府,日後我所做的一切,都與玄空府無關!”
“希望府主大人看在我過去對玄空府,對天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不要爲難我的弟子,他們是無辜的,我對不起他們!”
朱律奇的聲音,到得這裡,也是終止了。
《噬陰魔功》!
而此時此刻,除了趙暨以外,所有在場之人都是大驚失色。
對他們而言,《噬陰魔功》乃是傳說中的功法,修煉過程喪心病狂、令人髮指。
曾經修煉這部魔功的魔修,當時也成爲了全民公敵,整個道武聖地下域都容不下他。
然而,便是在四面楚歌的惡劣環境之下,那個魔修,面對下域一衆頂尖強者圍殺,硬是憑藉地聖境巔峰的修爲,殺死了好幾個同爲地聖境巔峰的強者!
至於其他被殺的強者,更是數不勝數!
那一戰,可謂是下域的‘曠世之戰’!
然而,即便如此,那個修煉了《噬陰魔功》的魔修,還是沒有被殺死,他以重傷爲代價,逃去了道武聖地‘上域’。
不過,自那個時候開始,那個魔修在道武聖地下域就成爲了一個‘傳奇’。
當然,這個傳奇人物留給後人的只有罵名,因爲他當時爲了修煉《噬陰魔功》,不知道殘害了多少年輕女子。
一個個活生生的年輕女子,精氣血盡皆被他吞噬,被他吸成了乾屍!
他的罪行,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正因爲那個魔修當年鬧出來的動靜,以至於他修煉的魔功《噬陰魔功》鬧得也是人盡皆知,當年的所有人都將其視爲洪水猛獸。
即便多年過去,《噬陰魔功》這部魔道功法的名氣,還是留傳了下來。
玄空府的一衆高層,自然也都聽說過這部功法。
也正因如此,他們在得知徐靖修煉的功法竟然是《噬陰魔功》後,纔會露出這般大吃一驚的神色。
“糊塗!朱師兄糊塗!”
最後還是黃殿殿主‘錢平生’率先反應過來,臉色大變,“就算他得到了《噬陰魔功》,日後也必將成爲整個下域,乃至整個道武聖地的公敵……爲了和那陰山黑市副首領‘馮不異’的小小矛盾,值得嗎?”
“朱師兄和馮不異之間的矛盾,在馮不異看來,乃至在我們看來,都只是小矛盾……可如果設身處地一想,如果我是朱師兄,面對馮不異的那般羞辱,我肯定也是死了還難受!”
地殿殿主沉聲說道:“所以,朱師兄作出這樣的選擇,雖然讓人驚訝,卻也無可厚非。”
“爲了一個馮不異,與全天下人爲敵……真的值得嗎?”
玄殿殿主嘆道。
“府主,朱律奇擄走徐靖,帶走《噬陰魔功》,罪大惡極,將他抓回來以後,理應處死!”
護法‘趙進’看向孟慶,眼中寒光一閃,說道。
“朱殿主宣佈脫離玄空府,其實也是擔心他修煉《噬陰魔功》的消息傳出去,會牽連到玄空府……雖然他的做法有些極端,但不可否認,哪怕到了最後一刻,他還是在爲玄空府着想。所以,我覺得將朱殿主抓回來,阻止他修煉《噬陰魔功》就行了,他罪不至死。”
另一個護法‘古詞雲’發表自己的意見。
兩大護法都開口了,但發表出來的意見,卻又是完全不同。
就在趙進臉色一沉,怒視古詞雲,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在場一衆玄空府高層紛紛表態:
“我支持古護法的意見!”
“我也支持古護法!”
“我支持古護法!”
……
在場的一衆玄空府高層,十之八九支持古詞雲的意見,令得趙進只能將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雖然憋屈,但他卻無可奈何。
且不說古詞雲的實力不弱於他,在玄空府的地位也不下於他,就現在衆人支持古詞雲的場面,也已經容不得他搞‘一言堂’。
畢竟,他也只不過是一個護法,不是府主!
“我相信,如果徐靖修煉的功法不是《噬陰魔功》,而是比較正常的魔道功法的話,朱殿主絕對不會如此鋌而走險……鑑於朱殿主留下來的一番話中的表態,可免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兩位護法,便由你們出手,去將朱殿主請回來。”
衆目睽睽之下,孟慶這個玄空府府主也表態了。
他雖然沒說贊同古詞雲的意見,但他的這番話,無疑是和古詞雲不謀而合。
“是,府主。”
在玄空府,孟慶不只是一府之尊,更是第一強者,哪怕是古詞雲和趙進這兩個護法,實力也不如他。
所以,面對他下達的命令,古詞雲和趙進都不敢怠慢。
應聲以後,古詞雲和趙進便離開了,直往北邊而去。
“今日之事,不可傳到外人耳中……違者,殺無赦!”
古詞雲兩人離開以後,孟慶的目光掃過在場之人,沉聲說道。
“是!”
面對孟慶的命令,在場衆人紛紛面色嚴肅的點頭,他們也知道今日之事一旦傳出去,只會給玄空府帶來麻煩。
身爲玄空府之人,他們自然也不希望玄空府有麻煩。
“古家老頭和我爺爺親自出馬……朱殿主,能逃走嗎?”
趙暨跟在趙登的身邊,看着北邊方向,暗自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