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就這樣將他頭頂上的斗笠給摘下來,如玉相信,這個人一定是有所防範,她也未必能做到。
但若是通過別人這樣去做,那就不一定了。
如玉給孟炎使眼色,她看了這個男人頭上戴着的斗笠,孟炎立刻就明白什麼意思。
孟炎從戴斗笠的男人身後慢慢靠近,出手極快,趁其不備,想要將他頭頂上的斗笠摘下。
這速度如玉以爲志在必得,誰曾想,那人反應的速度更快,不過是一個偏身,假裝櫃檯上拜訪的一些樣幹藥材。
孟炎再想出手的時候,如玉卻給他眼色,讓他停下來。
光從剛纔那人的動作上已經看出,這個人的武功一定是在孟炎之上,或者說早已經有了防備。
要想從他身上看到什麼,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不知道,公子還想我幫些什麼忙?”
如玉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她剛纔試着將他頭頂上的斗笠取下,這個想法也被識破了。
他還在這裡又是何意?
還不如將他趕走算了。
“讓外面的人進如意堂也好,迴避一下也好,我不想在離開如意堂之後,有人跟蹤我。”
戴斗笠的男人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將要求說了出來。
如玉想讓李夏茹和風煞將他抓獲的主意也泡湯了,她自然不會在他面前承認有這樣的想法。
“公子一定是多疑了,外面根本就沒有我們的人,再說了跟蹤你做什麼?”
如玉不肯讓步,那人就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既然不承認也無所謂,我還是要走的,等到晚上,我會將我的住址送到丞相府,你派人按照住址來找就好。”
戴着斗笠的灰衣男人一甩袖子,動作倒是麻利,從如意堂走了出去。
不等如玉讓孟炎去告訴李夏茹,讓他們不要再追了。
風煞和李夏茹都暗中追趕戴斗笠的灰衣男人,令李夏茹他們想不到的事,那人的動作還真是迅速,而且非常狡詐,在穿梭在巷子裡的時候,已經將他們都甩掉了。
李夏茹和風煞回到如意堂的時候,兩個人的臉色都不打好看,尤其李夏茹,端着一杯茶還沒等喝下去,就有點不耐煩了,將茶杯給丟在地上,摔的粉碎。
她也自知脾氣有些大了,有些歉意的對如玉道:“母親也不是想對你發脾氣,只是那人的動作太快,像是知道我們的打算,將我們都甩了掉了。”
如玉讓人將地上茶水和茶杯碎片收拾了,仔細看了看李夏茹的手心是不是已經燙紅了,見沒有什麼事,這才鬆口氣。
“母親,你也不用生氣,這人太過狡猾了,之前就已經猜到了我們要跟蹤他,並且在如意堂的時候,就已經警告我,讓我不要讓外面的人跟蹤他,跟蹤也是徒勞。”
“有這等事?看來這人敢來如意堂是將所有的打算都想好了。”
她盯着如玉的眼睛看,多少有些希冀,“你可看到他的容貌?從聲音上你能聽出他是誰?”
如玉無奈的搖頭,這些她都沒有看出來,不過她還是察覺到一些細節,“雖然女兒沒有從看到他的容貌,也沒有從他的聲音中聽出是誰。但女兒察覺到有意思的事,就是他身上沾了皇宮中比較名貴染料的香爐香氣。”
李夏茹聽到如玉的分析先是一怔,然後細細的想了想,“既然是宮中的人,那又會是誰?”
她能想的人都想了,可還是想不到會是誰?
宮中的人又多,一時半會兒的要找到這個人,還真是困難。
“母親,宮中那邊還是您找人留意下,今晚他說會將住的地方送到丞相府,我在想他定然不會送來太早,若是宮中人,有些能耐的話,一定會趕在快要關宮門的時候出宮,只要在這個時候,將這個幾個可疑的人記好,也方便調查。”
李夏茹覺得如玉的這個主意不錯,就吩咐風煞,立刻去皇宮,到時候和皇宮守城門的護衛首領說好了,這樣就能方便辦事。
如玉看了眼天色,已經不早了。
她想着現在就回丞相府,李夏茹還是決定要跟着如玉,就和她一起回丞相府。
晚膳是在丞相府這邊用過。
李夏茹安排風煞去做的事,已經做好了,他們現在只要在丞相府中等着就可以。
“紅月給公主殿下請安,給郡主殿下請安!”
“好了,快起來吧!”
如玉有些好笑的看了眼,面前比紅月稍稍高點的女子,若是普通人還真的不能察覺到,這是易容的紅月。
可如玉就是說不清,總是能在人羣中,在第一眼就能看出這個人就是翎湘珏易容變出來的。
“紅月給兩位殿下拿點點心。”
“不用了,拿什麼點心?說說你這幾天在蔣國忠的府中,都有什麼收穫吧?”
如玉也懶得和他玩猜猜的遊戲,立刻就揭穿了他的身份,也沒有讓他有一時半刻高興的時候。
翎湘珏的臉色有些失望,好在這幾天在蔣國忠的府中收穫還是有的,這纔有了笑面。
他見李夏茹也在府中,就走近如玉,想要在如玉耳邊輕聲說幾件事。
李夏茹倒是沒有什麼挑意見的,如玉咳嗽了兩聲,對翎湘珏道:“也沒有外人,你就直說吧!”
翎湘珏見如玉這樣放心李夏茹,也就當着她們的面說了起來。
“之前去救倩兮的一波人中,是有蔣國忠派來的人,這個人就是蔣天卓。”
如玉沒想到蔣國忠不但寵着這個小兒子,還這樣的器重他,他就沒想過蔣天卓要是沒能將人救走,會不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翎湘珏繼續道:“蔣天卓這次沒能將倩兮救走,其實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倩兮已經毀了容貌,對他們父子來說,既沒了興趣,也沒有利用價值。”
這樣一說,還真是和蔣國忠那個老狐狸的性子比較像,他雖說是一個武將出身,但鬼主意特別多,當然也喜歡美人。
倩兮之前能在他的府中當門客,自然是因爲她美貌出衆,現在毀了容貌,想必蔣國忠也對這樣醜陋的女人沒有了什麼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