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這幾日,已經在想這件事了。
三皇子李彥威既然被禁足,沒有府外的人與隔絕的府內人相串通,他是沒有機會從三皇子府中逃出來的。
既然放李彥威出來的人那麼想殺了她,她已經死裡逃生了,自然是不會放過另一個,或是幾個,與李彥威同謀之人了。
李彥威惡狠狠地瞪着如玉,如玉猛地一把抽出他口中的匕首,瞬間李彥威口中的鮮血濺出,噴了滿地。
如玉拿着帶血的匕首,冷冷的瞥了眼躺在地上,不斷流血,不斷抽搐的李彥威。
“我其實已經猜的差不多了,所以纔沒有保住你的這張臭嘴,讓你告訴我。和你合謀的人,怕是蔣國忠那個老狐狸了吧?”
如玉在提起蔣國忠的時候,故意挑高了聲音,李彥威雖然疼的快要死去,但在聽到蔣國忠三個字的時候,他明顯眼神變得很奇怪。
如玉細想,在前世她和蔣國忠就是水火不容的仇人,這一世,就算如玉不去招惹蔣國忠,蔣家也一樣與孟家爲敵,蔣國忠也一樣不會饒她性命。
李彥威見如玉想事情出神,還以爲她是怕了蔣國忠,就漸漸臉上凝了厲色,想讓如玉知難而退。
如玉瞧見他這副嘴臉,只覺得他這個樣子實在好笑。
她起身把沾了血的匕首放進了已經死去的三皇子妃手中拿着。
李彥威瞬間明白瞭如玉的意思,他掙扎着想要逃走,不想中瞭如玉的計謀。
如玉從手指間抽出銀針,三兩步跑過去,將銀針從李彥威的百會穴刺進去。
這隻銀針細長,上面又塗了見血入毒的急性毒藥,可這種毒藥有一樣好處,就是入了人體內後,會讓心臟麻痹死亡,卻不能讓人的血液變成濃黑色,看不出中毒跡象。
等如玉將銀針從李彥威的百會穴抽出時,李彥荀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又抽搐了片刻,最後死不瞑目。
如玉見李彥威被刺穿的嘴還在流血,她抿脣笑了笑,眼底一片清寒。
等那些守在這裡的護衛回來時,看到三皇子妃手中拿着匕首,李彥威的嘴巴又被刺穿,流血不止,定是以爲他傷的重了,流血身亡。
她快步離開了這間屋子,又躲到了之前藏身的那棵樹後,想要等孟琰回來,兩個人在此匯合,然後一起離開三皇子府。
“六小姐!”
“孟琰!”
有人搭了下如玉的肩膀,她一回身,正巧見到嶽昀逸正一臉清冷的望着她,像是在審視她,爲什麼要那麼做。
如玉自知,在嶽昀逸的心裡,李彥威再壞,也是他的親人。
別說讓他去殺了他,就算誰想去殺李彥威,他都能爲了李彥威將對方除掉。
如玉沒有聽從嶽昀逸的勸告,是因爲李彥威已經觸碰到了她的底線,她想要他的命很久了。
這一次,她絕不會再手軟,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止她殺掉李彥威。
“小侯爺什麼時候到的?”
“從你出手用帶毒的銀針刺入他的百會穴。”
嶽昀逸一字一字的說着,像是咬出口一樣,如此堅定,也很清冷。
這樣的嶽昀逸,如玉一開始是見過的,但現在讓她見到嶽昀逸冰冷的一面,還是心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彆扭。 Www _ttka n _¢O
如玉也不想隱瞞什麼,就開門見山對他道:“我早就想要了他的性命,從第一次進了三皇子府,他知道了我的身份要親手殺了我,我就已經對他起了殺意。”
嶽昀逸忍着心痛問,“如若那次我沒有帶你來三皇子府,你還想殺了他嗎?”
“也許會,因爲李彥威一定會和某些我最恨的人聯手,只要是誰阻礙了我的路,或是想要加害於我,我定當加倍奉還。”
嶽昀逸藏在袖口拳頭越握越緊,咬牙問,“你可知道,他對我來說,也是很重要的。”
“我不知道,因爲我並不瞭解李彥威這個人,我也沒覺得他會對你好到哪裡去,從上次在郊外林子裡,他決定要殺你的時候,我就已經不相信,他對你有什麼好的地方,值得你放過他。”
“孟如玉……”
嶽昀逸皺眉瞪着她,也許在她的眼裡,李彥威時十惡不赦,不應該活下來的人。
可在嶽昀逸的眼中,在小的時候,李彥威比他大了多歲,卻像他的親生哥哥一樣,照顧他,帶他玩,給他想要的東西。
那時候,在這麼多皇舅舅的眼裡,李彥威帶他是最不同的,也是最真摯的。
誰曾想,隨着歲月增長,李彥威竟然和他越走越遠,甚至成了仇人。
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對李彥威下手,那是他兒時最美好的記憶的存在。
如玉擡起小臉看他,手摸向袖子裡,已經備好了簪子,隨時等着嶽昀逸出手,她要用毒簪子刺穿他的手心。
然而,嶽昀逸卻沒有出手,而是朝着李彥威的房間走去。
如玉喚住他,“你這樣去,就不怕引起別人的懷疑?儲位之爭,是皇上的大忌,就算你皇祖父在疼你,也會認爲你有爭奪皇位的嫌疑。”
嶽昀逸沒有擡眼看她,未留隻字片語,腳步也未曾停下。
如玉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那間屋子中,雖然看不到他臉上是否掛着悲傷的眼淚,但卻能想象到,在看到李彥威的屍體時,他一定會傷心,會恨她,也會後悔當初沒能保護好李彥威。
孟琰回來了,他見如玉一直盯着那間屋子發呆,忍不住問,“六小姐,我們該回去了!”
如玉點點頭,也未吱聲,待那邊屋子裡引起了一陣騷動時,如玉趁機讓孟琰和她一起離開了三皇子府。
今日的刺殺行動,還是很暢快,唯獨中間插入了嶽昀逸,這是如玉想不到的事,讓她心裡有些不自在。
樑詩雨和鳳靈兒來過她的屋子,見了如玉,想找她說會話。
如玉卻用困了,乏了,想要歇息這話作爲推辭,早早的到牀上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