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心裡又忍不住想,小姐如今貴爲世子妃,是澹臺家唯一的兒媳婦,將來的定國公夫人,正正經經的當家主母,膝下若是沒有子嗣,怕是將來地位不保,若是有了孩子,將來一切都好說了!
懷着這樣矛盾的心情,閻媽媽跟着酈蕪蘅和澹臺俞明,走出院子。
“你可別再睡了,注意看着腳下的石頭,小心摔了!”
不說這話還好,澹臺俞明一開口,酈蕪蘅就氣不打一處來,這男人是餓了很久了嗎?一到了牀上就如狼似虎,差點沒把她給吃了,折騰了大半宿,害得她睡眠嚴重不足,倒現在昏昏欲睡。
酈蕪蘅的小手悄悄伸到澹臺俞明腰間,狠狠的掐着一點肉,給他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痛得澹臺俞明臉色都變了!
“世子爺,您怎麼了?”
耿樂見澹臺俞明臉色有異,不由得問道,澹臺俞明的臉狠狠的抽了抽,強忍着痛意,狠狠的瞪了酈蕪蘅一眼,換來的是她得逞的笑容,他咬着牙對耿樂說道:“沒什麼,沒什麼,可能是今天早上沒吃飽的原因!”
沒吃飽?耿樂看了看身邊的兄弟,他們世子爺今天早上起來吃得可不少啊,自從成親後這幾天,每天早上世子爺醒來都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早飯吃得可多了,就差把桌上來個秋風掃落葉,現在居然告訴自己,他還沒吃飽!
酈蕪蘅抽了抽嘴角,還沒吃飽,這個死男人,說是這是什麼話?
他們今日回門,按理說得要去擺件歐陽氏和澹臺修德之後再去,因此,他們一路直奔大廳!
果真,還沒到大廳,就看到歐陽氏和澹臺修德正坐在凳子上等着他們,莊重嚴肅的棗紅色圓木八仙桌,上面擺滿了精緻的飯菜,歐陽氏身邊還站着好幾個姨娘,除了葛姨娘,其餘幾位都來了。
看到酈蕪蘅和澹臺俞明,寧安首先露出不滿,“夫人,我看世子爺和世子妃已經吃過了吧?就我們還在這裡等着他們,人家都已經吃過了!”
澹臺修德看寧安不爽,她一說話,他臉色就不大好,呵斥一聲:“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你還以爲你是寧安郡主嗎?找準自己的位置!”
寧安被他這麼一吼,頓時委屈得快要哭了,其餘兩個姨娘見了,清姨娘露出鄙夷的神情,一臉輕蔑的眼神望着她,寧安更加怒了,她不敢對澹臺修德怎麼樣,但是對清姨娘,她還是可以做到。
“你那是什麼眼神?”寧安指着清姨娘,“你不過是一個罷了,我寧安就算再怎麼不濟,也是堂堂郡主之尊!”
清姨娘被寧安當着衆人的面將老底掀開,好像身上唯一的遮羞布都被人拿走了一樣,她又羞又怒,最後狠狠一跺腳,嬌滴滴地對澹臺修德喊了一聲:“老爺,你看她……”
歐陽氏也有些火大,狠狠一拍桌子,“你們是不是非要鬧得這麼難看才滿意?沒看到這裡還有晚輩在嗎?你們要是想鬧,那好,看到沒有,那是大門,給我滾出去鬧!”
歐陽氏一開口,不管是寧安還是清姨娘,都不敢繼續鬧騰了,清姨娘低下頭,不時望着澹臺修德,還不忘抹眼淚,寧安倔強得很,只是微微紅了眼眶。
酈蕪蘅和澹臺俞明對視了一眼,沒想到啊,大清早又來看到一幕好戲,不錯,不錯,每天如果都能上演,那就更好了,爲無聊的生活增加一點調味劑嘛。
“婆婆,我們來向你和公公道別!”酈蕪蘅見澹臺俞明不願意說話,只好自己先開口。
澹臺修德自然知道爲什麼澹臺俞明不跟自己說話,他心裡一直對澹臺家有怨恨,不叫自己,再正常不過了,歐陽氏就更別說了,澹臺俞明只好腦子沒壞掉,就不會忘記和她的仇恨!
歐陽氏聞言,馬上轉換一張笑意盈盈的臉,對酈蕪蘅和澹臺俞明說道:“先彆着急回去,我給你們準備了一點東西,這會兒下人正在搬東西,你們吃了沒有?要是沒吃,來這邊一起吃!對了,我記得昨天老夫人還說,要大家一起吃呢,正好!”
歐陽氏都這麼說了,酈蕪蘅也不好硬着頭皮走,只好跟着歐陽氏落了座。
不大一會兒,老夫人就來了,大家都站起來迎接她,老夫人顯得很開心,視線直接越過大家,親切地拉着酈蕪蘅的手:“祖母啊,就是爲了看看你,這人老了,大半宿沒睡着,好不容易睡着了,一覺醒來,就這個時辰了,沒耽擱你們回門吧?”
酈蕪蘅笑了笑:“祖母,您說哪裡話啊,什麼耽擱不耽擱的?我們不着急,祖母你不是說了,讓我們陪你吃飯,你快坐,我給你盛粥!”
酈蕪蘅的話讓老夫人一直在笑,那張滿是褶子的臉都快笑成一朵花了,“好,好,我們一起吃!”
寧安和清姨娘她們是姨娘,姨娘其實就是下人,不過比下人稍稍高級一點,等他們坐下來之後,老夫人見寧安在盛粥,對她說道:“寧安,你也坐下來一起吃吧!”
寧安馬上脆生生應了下來,坐下來的時候,還不忘遞給清姨娘一記得意挑釁的眼神,不管她是姨娘還是什麼,但在澹臺家的人眼裡,至少和主子沒什麼差別,沒辦法,誰讓她有個好的家世呢?
坐下來之後,酈蕪蘅吃不下什麼,就要了一碗銀耳蓮子粥,老夫人今天胃口似乎不錯,一邊吃一邊輕聲跟酈蕪蘅說道:“……今天回去看看你爹孃,對了,我記得你有個弟弟,小傢伙多大來着?兩歲,對兩歲,我給他準備了一套文房四寶,這還是當初你祖父在世的時候,和北邊羌族打仗時得到的,這麼多年過去了,沒人用,我就一直收着,這次拿回去給你弟弟用,男孩子,將來希望他能爲國爭光!”
“我啊,也給你們準備了一點東西,這三朝回門可是規矩,不能落了我們定國公府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