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媽媽本事不小,將內院的事情交給她,她總是能完成得很出色,沒想到今天外面這麼忙,這麼晚了,她還來看自己。
閻媽媽上前接過酈蕪蘅手裡的帕子,耐心給她擦頭髮。
小彩這丫頭早就睡了,酈家的人都清楚,小彩雖說名義上是酈蕪蘅的丫鬟,實際上是酈家的小姐,她的吃穿用度,和酈蕪蘅幾乎沒有差別。
這麼晚,酈蕪蘅還沒誰,按理說丫鬟要守在身邊,但小彩不一樣,早就去睡覺了。
“媽媽,這麼晚了,你去休息吧,今天累了一天了,這點小事,月荷他們就可以!”
酈蕪蘅坐在凳子上,任由閻媽媽給自己擦頭髮。
“沒事,我就是來看看你,頭髮擦乾了就趕緊休息吧。明天還有新媳婦兒茶呢,你別起晚了,好了,月荷,你們今晚誰守夜?記得讓小姐重新換上一套衣服再睡覺,這套衣服打!”
閻媽媽一走,月荷就忍不住吐舌頭:“閻媽媽板着臉,我都不敢說話!”
酈蕪蘅笑了,“閻媽媽只是看着兇,實際上一點也不兇,你們怕她做什麼?”
酈蕪蘅心裡清楚閻媽媽這輩子沒有孩子,把她看成是自己的孩子一般,因此纔會這麼晚過來看她,也是因爲這樣,纔會說這麼多話。
收拾好了,酈蕪蘅將兩個丫鬟打發下去,今晚輪到月雲守夜,月雲睡在外間,躺在的酈蕪蘅翻來覆去,睡不着,她聽到外面傳來月雲均勻的呼吸聲,望着帳頂,一時間不由得回憶起去年的事情來。
就在酈蕪蘅懷疑武不凡的時候,武不凡帶着衙門的差役捕快到了狂風寨,沒看到她,他以爲她被那些土匪給殺了,那時候他的表情讓酈蕪蘅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武不凡發了瘋似的尋找狂風寨,原本打算離開的澹臺俞明聽到這個消息,兩個男人見面了,至於他們說了什麼,酈蕪蘅不清楚,但之後武不凡看她眼神很不對勁,澹臺俞明要送酈蕪蘅到神都,一路上武不凡都緊跟着他們,引得澹臺俞明渾身都冒酸氣,總算到了神都。
澹臺俞明不能久待,只好啓程回南方,而武不凡,就在神都落戶了,他隔三差五就上門,對酈蕪蘅很是殷勤。
酈蕪蘅不傻,她看得出來武不凡對她的心思,她一直想着澹臺俞明曾經跟她說的話,武不凡是身世太清白了,一個人,一個普通人,一輩子怎麼可能那麼清白?這不科學!
因此,她對武不凡一直抱着戒心,他也不惱,依舊隔三差五就來,這樣一直持續到她和澹臺俞明的婚期訂下來,算算,自己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過武不凡了。
“咔嚓”
沒有睡着的酈蕪蘅聽到這聲音,一下就坐了起來,黑暗中她隱約能看清楚,窗戶那邊傳來一道輕微的聲音,酈蕪蘅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這麼晚了,也不知道是誰,去年接連伏擊他們兩次的人到現在也不知道是誰,這件事一直懸在酈蕪蘅頭頂上,稍有動靜,她就會聯想到這件事,因此,她不敢大意!
黑暗中,一道人影身姿矯健從窗戶跳下來,待他站定身子,酈蕪蘅已經拿起不遠處的一個花瓶,慢慢走了過來。
酈蕪蘅有心叫醒月雲,但又害怕歹徒傷害月雲,她小心翼翼、全身戒備,小心地靠近那道黑色的身影。
“蘅兒,你要謀殺親夫不成?”
正當酈蕪蘅舉起花瓶準備砸下去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她震驚了。
“澹臺俞明,你,你怎麼在這裡?”酈蕪蘅不敢相信,他們一家訂了親,婚期就在十月中旬,也就是下個月,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風俗規定在成親之前三個月,他們不能見面,那澹臺俞明此刻來是……
澹臺俞明對酈蕪蘅給他的稱呼很不滿,他一步上前,打橫將酈蕪蘅抱起來,酈蕪蘅差點叫出來,趕緊捂着嘴巴,隨後使勁捶打澹臺俞明的胸膛:“你幹什麼你?快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擔心外面的月雲醒來,酈蕪蘅的聲音很小,動作也不敢太大,澹臺俞明正是看清楚了這一點,纔敢對酈蕪蘅如此無禮。
他笑嘻嘻的將酈蕪蘅放在,未婚男女一張牀,酈蕪蘅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姑娘,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嗎?何況,她有第二世那個倒黴酈蕪蘅的記憶,和聶清篤做了那麼多年夫妻,那點事,她怎麼會不懂?
因此,對澹臺俞明將她放在,她很反感,從彈跳下來,站在地面上,她轉身望着他:“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三個月不能見面嗎?”
澹臺俞明明白酈蕪蘅爲什麼這麼驚慌,他覺得好笑,但同時,又覺得這丫頭把自己想得太壞了,“你說呢?”
他目光灼灼,哪怕是黑夜裡,依舊能夠感覺得到他眼神中的炙熱,酈蕪蘅狠狠的嚥了一口唾沫,深吸了一口氣,“這麼晚了,你在這裡,不太合適吧?”
酈蕪蘅離澹臺俞明有兩米遠的距離,澹臺俞明很不爽,一把將她拉到自己懷裡,在她尖叫前,俯身下去用嘴巴將她的嘴巴堵住,狠狠的親了一口,他才起身,“蘅兒,你怎麼就那麼狠心呢?才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我已經快要受不住了,你倒是安逸,今天怎麼不出去?要不然我也不用跑這裡來了!”
酈蕪蘅很驚慌,她生怕澹臺俞明會作出其他動作來,但是他沒有,親了一口之後,他就沒有其他動作,這讓她稍稍放心了一些。
“我娘就是擔心我出去和你見面,纔不讓我出去!”酈蕪蘅想站起來,但澹臺俞明不讓,繼續把她按在自己懷裡,“你在擔心什麼?”
酈蕪蘅的臉頓時就紅了,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沒好氣的白了澹臺俞明一眼:“什麼想什麼,我什麼也沒有想!”頓了頓,她又說道:“這麼晚了,你在我房間裡,要是被傳了出去,我還要不要做人了?”